唐不悔一言不發,左手一扣寒月刀,凝神而發。他是天生殺人的人,刀刀殺人要害。
隻是這裏的人這麼多,他不知道會殺到什麼時候,那個姓沈的女人究竟在哪裏。
“把沈青瓷交出來!”
他迫切需要知道那個女人的下落。
回答他的隻有不斷擊殺的刀劍。
沈青瓷從在屋子裏似乎聽到了奇怪的聲音,她拉著小夏墨的手,想要衝出來看看。
無情卻在此時攔住了她。
無情雙眼看不到任何事物,但耳朵極為靈敏,他生生攔在了沈青瓷的前麵,連那六歲的小娃動一下也一清二楚。
“少莊主,你這是要去哪裏?”
不似從前的恭敬,也不似從前的溫柔,他好冷漠。沈青瓷自從知道無情有可能被人用傀儡術控製,就心裏頭發涼,她不可能放棄他一個人逃走。可是現在麵對麵地站在一起,她才覺得當一個人心裏已經沒有你的時候,是多麼地冷漠。
但這,更堅定了沈青瓷將無情等人救回來的決心,她盯著無情的臉看,想到一些不同之處,或者對方是偽裝的,隻是在跟燕長歌他們周旋。
無情不為所動,反而有些厭棄沈青瓷那探尋的目光。
“少莊主,外麵危險,你還是乖乖呆在屋子裏吧。”這是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
沈青瓷道:“既然外麵有情況,我作為少莊主,理應去看一下,這是應該的吧?我總不能讓你們為我送死!”
但無情隻是木然道:“少莊主,你就別出來添亂了。這些小事,我們能夠處理。”
總之一句話,沈青瓷不準出門。
這就是變相地禁足了。
沈青瓷在考慮要不要撕破臉皮,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無情,快放了少莊主!”
衝過來的是葉惹。
沈青瓷雙眼一亮,大叫道:“葉惹,你沒事嗎?”
“我能有什麼事?”葉惹嬉笑道,朝沈青瓷招招手。
無情卻在這時向葉惹攻去,他的眼睛看不見,但手法奇快。他的絕技不在於內力,也不在於外功,而在於他的暗器手法。
沈青瓷大叫,“葉惹!”
葉惹朝她一笑,一個側身,輕鬆閃開。
但無情的手法不止於此,他還有後招。
這漫天飛舞的暗器就像是天女散花一般,眼神不好的很容易被晃過去,沈青瓷霎時間看不清楚葉惹,隻看到一條人影飛快地閃躲,無情暗器非常。
“無情!”沈青瓷大叫,無情麵無表情毫無回應。
“無情!”沈青瓷衝過去,“你醒醒,他是葉惹啊!”
“小心!”無情根本不在乎沈青瓷的生死,小夏墨高聲提醒,沈青瓷險險躲過一枚暗器,額上已經冒了冷汗,“無情,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小夏墨拉住沈青瓷的衣袖,“你別過去了,我早說過他已經失去理智,不再是以前的那個無情,這裏的所有人都不再是以前的那些人……”
“不……無情!”
葉惹身上中了幾枚暗器,雖然不在要害處,但卻讓他無法快速行動。無情這才收住了手,冷冷看著對方。
“他會殺了你的。”小夏墨提醒,沈青瓷心頭湧過一陣悲傷,“有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小夏墨搖搖頭,“我不知道。”
無情冷冷回過頭來,“少莊主,屬下勸你還是不要出去了,外麵太危險。”
“無情,你這是在囚禁我的自由嗎?”
“如果少莊主要這麼認為,我也不會否認。”
正在兩人僵持不下,突然走出來一道人影,此人不是誰,正是那燕國攝政王長廣王燕長歌。
燕長歌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風度韻味,他徐步走來,目光鎖在沈青瓷的身上,“少莊主,現在形勢你大概也清楚了,我也不需要再瞞你。”
“長廣王,虧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也要取我性命麼?”沈青瓷沒有想到,趙臨風苦心期待的好兄弟,甚至為了救他性命不惜以身涉險的好兄弟,居然會這麼對待自己!
“少莊主……”燕長歌嘴角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苦澀,“你的性命對我來說有什麼用處?隻是有人要拿你做誘餌,我也隻等先將你囚禁在這裏了,還希望少莊主配合才是。隻要少莊主配合,我們之間一切都好說。”
沈青瓷冷哼一聲,“長廣王,算我看錯了你!如果爹爹泉下有知,恐怕當初也不會與你交好了!”
“來日若是下了地獄,臨風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燕長歌心裏不僅僅是來自於好友趙臨風的壓力,還有自身良心的譴責,對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痛下殺手,他實在於心不忍。
可是……一想到小周後,他便什麼都放下了。
葉惹忍著劇痛來到沈青瓷身邊,他輕聲對沈橋說:”外麵有人接應,隻要離開這裏就好了。”
沈青瓷點頭,又見他疼得咬牙切齒,“你的傷重不重?”
“倒不是什麼要害之處,我就是有點兒怕疼。”
額……沈青瓷一臉黑線。
燕長歌向無情做了一個手勢,無情便像不認得沈青瓷一般,滿麵呆滯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