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哥,回去吧。”親昵的開口,沐顏思緒流轉的瞄了一眼南亦風,師哥和水凝在算計什麼?
京城,一處秘密的宅子,書房裏,燭火明亮著的搖曳著書案前的男子,在牆壁上投影出一抹高大而寂寥的影子。
專注的看著手中的公文,穆忠天在皇翎王朝根基之深厚,讓軒轅冷都不得不佩服,他處心積慮部署了這麼多年,如果不是這一次自己的詐死,他勢必不會暴露出他的勢力,老謀深算莫過如此。
“主子。”伴隨著敲門聲,書房門口響起了齊鳴暗沉的嗓音,
“進來。”放下手中的公文,軒轅冷抬頭看向走進來的齊鳴,“怎麼回事?水凝和亦風怎麼會被抓進京畿衙門?”
齊鳴沉聲的將事情的始末訴說了一遍,隨後單膝跪在了地上,“主子,是末將管教不善。”
“與你無關。”王捕快狐假虎威和齊鳴無關,隻是軒轅冷卻凝眉思索著另一個問題,水凝怎麼和南亦風走的這樣近?
司徒家大宅。
沐顏和南亦風相攜回了屋子,隻是一路之上,兩人都個懷著心思,沐顏思慮著安陽和南亦風到底在算計什麼?
而南亦風則在矛盾裏糾纏,一方麵希望軒轅冷可以出現,另一方麵卻依舊有些的吃味,甚至擔心沐顏若選擇了軒轅冷,他是否也有勇氣退出。
“大哥,你們回來了?”閑散的依靠在門口,看著走過來的沐顏和南亦風,司徒絕笑著開口。
“嗯。”雖然是親兄弟,可南亦風卻依舊是冷淡的應了一聲,思緒依舊有些的飛離。
“回來就行了,哪有那麼多囉嗦的話。”司徒正豪煩躁的開口,看著安全歸來的兩人,雖然臉上依舊是一臉的不屑,可終究卻是放下心來。
“她要住這裏?”一旁董蓉看著走進來的沐顏,怯生生的開口,絕美的臉上有著害怕,不安的拉了拉司徒正豪的衣袖,“不讓她住這裏,好不好?”
聽著董蓉的話,一旁的真兒暗自的隱匿下眼中的得意,穆言,有她在,她絕對不會讓她安生的。
“蓉兒,她住北麵,和你碰不到麵的。”司徒正豪耐心的開口,反握住董蓉的手,“我送你回屋子去睡覺。”
“沐顏。”看著離開的娘,南亦風心疼的看向沉默下來的沐顏,握住她冰冷的小手,“沐顏,你願意住這裏,還是回戀顏居。”
即使是娘,他也不會讓沐顏受到一點的傷害,可是娘如今對沐顏一直有著偏見,似乎很害怕沐顏。
“師哥,沒事,如果你能說說你和水凝在算計什麼,我會更高興的。”親昵的挽著南亦風的胳膊,沐顏微揚起麵容,一臉奸詐外加逼供的凝望著南亦風。
“沐顏,我……”不是不說,卻是不知道如何說,南亦風冷漠的麵容露出複雜的猶豫。
笑容倏的黯淡下來,如同凋零的花朵,沐顏低垂著頭,掩飾著眼中的詭譎,鬆開挽著南亦風的手,獨自往前走著,一麵用南亦風可以聽見的嗓音委屈而淒楚的低喃,“師哥,是不是喜歡上水凝了,她又溫柔又賢淑,身份尊貴。”
“你在胡說什麼!”壓抑的低沉嗓音帶著挫敗響了起來,南亦風一個箭步快速的抓住沐顏的胳膊,將她纖瘦的身影拉回了自己的懷抱裏擁緊,“沐顏,不許胡說,不許質疑我對你的感情。”
“師哥對我或許隻是哥哥對妹妹的感情吧,否則幹嘛在宮裏不避嫌的和水凝抱在一起,在監牢裏的時候還親昵的讓水凝枕在你懷裏睡覺。”
原本隻是想知道水凝在玩什麼花樣,可說著說著,嗓音卻變了樣,多了份酸溜溜的醋味。
“沐顏。”冷漠而俊逸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糾結,南亦風忽然鬆開首,背對著沐顏站立著,靜靜的看著夜色,緩緩的開口道:“我隻是想替你找出軒轅,不想讓你再如此疲憊不堪。”
軒轅冷離開的那兩天,她夜不成眠,食不知味的奔波了兩天,不管那是什麼樣的感情,是感激,是愧疚,還是後來滋生出來的感情,可是南亦風知道沐顏放步下軒轅冷!
原本也是如此的推測,可是聽到南亦風此刻那低沉暗啞的嗓音,沐顏身子一怔,愧疚的痛從心頭籠罩上來,視線裏,南亦風的身影在夜色下顯得寂寥而落寞。
一瞬間,淚水從眼中溢了出來,沐顏哽咽著,咬緊下唇不讓自己的嗚咽聲響起,雙手從背後快速的擁抱住南亦風的身子,將痛苦和愧疚的臉龐深深的貼在南亦風的後背上,一遍一遍的在心裏說著愧疚,如果不是她,師哥不用如此的委曲求全。
大手握住沐顏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南亦風淡然一笑,“傻丫頭,我沒事。”
“師哥,對不起。”剛一開口,哭腔便再也掩飾不住,沐顏淚水落的更凶,瞬間濕透了南亦風的衣裳。
“沐顏。”身子一顫,聽著她酸楚而愧疚的哭聲,南亦風快速的轉過身,對上沐顏咬著雙唇,壓抑痛哭的麵容,心中顫抖著,不舍和憐惜湧了上來。
抬手捧起沐顏淚水漣漣的麵容,輕柔的吻落了下來,吻去了她臉上的淚水,“傻丫頭,怎麼哭成這樣了。”
“是我,是沐顏不好。”哽咽著,語調已經不連貫,沐顏滿腔愧疚的看向南亦風,她不想如此的,可每一次想到爺的付出,想到爺的忍讓,她真的放步下他獨立離開,孤苦一生。
“傻丫頭,胡說些什麼。”看著沐顏淚水迷蒙的雙眼,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掙紮,南亦風動容一笑,愛上她,便會徹底的包容她的一切,即使她心裏有了另一個男人的身影。
“可是我……”
突然戲謔的聲音響了起來,讓一旁的司徒絕驚嚇的一愣,回頭看向站在一旁嘴角嘴角噙著笑容的安陽,俊美的臉上染上挫敗,“水凝,你好歹是個公主,怎麼深更半夜的出宮?”
“不出宮,哪能看到免費的春宮戲啊。”頑劣的笑了起來,一臉色迷迷的瞅著離開的兩個身影,安陽一把拉過司徒絕的手,“如果我們繼續去偷窺,會不會被南亦風給殺人滅口啊?”
“哼哼,你說呢?”敢去偷窺大哥辦事,司徒絕一臉你死定的表情,大哥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惹鬧了他,不死也殘廢。
“去了就知道。”聽著遠處屋子裏的呻吟聲,安陽不怕死的開口,隨即向著臥房走了去,禁欲這麼久,估計南亦風葉不會有精力發現屋子外有人在偷窺。
“你少去攪合。”身影一動,司徒絕在安陽快要抵達窗戶前,將她的身子給拎了回來,沒好氣的開口,“公主,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如此的。”
那樣端莊賢淑的八公主,什麼時候居然會去偷窺男歡女愛,而且還一臉的好奇和坦然,絲毫沒有女子改有的羞怯和不安。
“被你大哥給刺激的。”像小雞一般被拎了回來,安陽沒好氣的拍開司徒絕的手,目光一轉,“算了,算了,我回宮去了,讓他們好好恩愛吧,等日後我小皇叔出現了,我會更加期待的。”
“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司徒絕回望了一眼遠處的屋子,慢慢的放開了對沐顏的感情,是心死也是釋懷。
司徒絕瞄了一眼安陽染著奸詐笑容的嘴角,忽然發現,他此刻和水凝倒一樣,期待著後麵軒轅出現後,他們三人怎麼收場,似乎看戲也不錯。
皇宮還在戒備著,畢竟剛剛肅清穆忠天一黨,難保會有意外出現,看著防守森嚴的皇宮,司徒絕不解的看了一眼部知道在想什麼的安陽。
“水凝,你怎麼溜出來的?”這樣防守森嚴的皇宮,她一個公主怎麼會溜出到司徒家的。
投給司徒絕一個你很笨的眼神,安陽徑自的繞過皇宮的正門,沿著高聳的圍牆繼續往前走著,許久後,終於停下了步子,“從這裏進皇宮,沒有人會注意。”
“你爬牆?”看著安陽一身的裙裝,司徒絕感覺麵容有些的抽搐,她堂堂皇翎王朝的八公主居然爬牆出皇宮。
“你那什麼眼神,我隻是爬牆,也不是出牆。”懶懶的應了聲,安陽嗤笑的看著麵容糾結的司徒絕,“這次就勞駕你帶我進皇宮了。”
“水凝,你真的變了。”沉默片刻後,司徒絕感慨的開口,隨後一手攬過安陽的腰,身子一個騰躍,轉眼卻已經帶著她躍進了皇宮的圍牆。
還是有輕功好啊,安陽一臉的感歎,對著司徒絕擺擺手,“我回去了,明天早上再去找你。”
也不等司徒絕回話,安陽疲憊的打了個哈欠,她還擔心沐顏和南亦風會不會誤會,所以不放心的從皇宮溜出來,卻不曾想竟然看到夜色下激吻的兩個人,看來她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公主。”
忽然一聲輕柔的嗓音打斷了安陽的思慮,腳步停了下來,安陽看向站在殿門口的王青柔,神色詭譎的一閃,隨後笑容滿麵的迎了過去。
“青柔,你怎麼不休息,這麼晚了,還有事嗎?”隱忍下一身的雞皮疙瘩,安陽一臉關切的開口,帶笑的嘴角劇烈的抽搐著。
“公主,青柔是向你辭行的,在宮裏打擾這麼久了,青柔明天一早就想離開了。”王青柔淒楚的開口,哀傷的麵容上染上一份四海漂泊的無奈和辛酸。
“走,你要去哪裏?”震驚的一愣,安陽擔憂的抓住王青柔的胳膊,“你如今一個女子帶著未滿月的孩子,你要去哪裏?”
“公主,青柔福薄,可是在宮裏已經打擾多日了。”牽強的笑著,看到安陽臉上的擔憂之情,王青柔嘴角處滑過奸詐的算計,看來公主還是同以前一樣好騙。
“不行,你的孩子是南公子的,司徒家不能就這樣坐視不理。”順應著王青柔的意思,安陽一臉憤慨的開口,握緊王青柔的手,力氣之大讓她剛剛得意的臉不由的抽搐起來,公主手勁怎麼這麼大。
似乎根本沒有察覺到她的力氣下,王青柔痛的抽搐的臉龐,安陽依舊一臉的憤慨,“青柔,你放心,有我給你做主,明天我就送你回司徒家,他們若敢將你趕出來,我就徹底封了司徒家!”
“公主,謝謝你!”手被捏的要碎了一般,王青柔隱忍著痛,笑的牽強的道謝。
“沒事,我隻是氣不過沐顏如此的霸道,居然能這樣無視司徒家的骨肉。”終於鬆了手,看著王青柔快速將手縮回身後揉捏著,安陽努力的憋著笑,“青柔,你回去休息,明天一早,我親自送你回司徒家。”
“青柔告退餓了。”點了點頭,王青柔如同得到特赦令,看來一眼紅腫的手腕,快速的向著台階下走了去。
瞅準時機,安陽忽然也邁步,右腳快速的絆了過去,踩上王青柔的裙擺,為了不讓她懷疑,自己的身子也隨即一個踉蹌,向著台階下跌了去。
“公主小心!”急切的開口,為了博取安陽的同情心,王青柔一咬牙,認命的拉住安陽的手,身影一換。
隻聽見砰的一聲巨響,台階上兩個身影整齊的跌下了台階,有肉墊子果真舒服。
對著天空無聲的揚起笑容,安陽隨即擔心的開口,“青柔,你怎麼樣?怎麼那麼傻呢?”
“公主,我沒事。”跌的骨頭都散架了,王青柔痛的齜牙咧嘴,卻依舊用輕快的嗓音開口,“公主沒有摔倒就好。”
感動的落下幸災樂禍的淚水,安陽一臉感激和動容的握住王青柔的手,卻被她快速的抽了回去,估計剛剛她那鐵鉗一握的威脅還存在著。
“公主,我沒事,你能不能起來?”被壓的王青柔懇切的開口,公主看起來很纖瘦,怎麼壓在身上居然這麼重!
“哦,好,我立刻起來。”快速的站起身來,安陽看著痛苦的爬起身的王青柔,壓抑著爆笑,一本正經的開口道:“放心,青柔,明天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謝謝公主,那青柔告退了。”點頭致謝著,王青柔快速的向著自己的屋子走了去,身上痛的要散架了。
這樣就溜走了,那日後王青柔不是要後悔死,看著倉皇而逃的王青柔,安陽笑著搖頭,轉身向著自己的宮殿走了去。
陰暗的角落裏,司徒絕犀利的視線凝望著已經離開的安陽,那一瞬間,他沒有看錯,分明是水凝自己故意絆倒王青柔,然後再利用王青柔的心思,讓她充當了肉墊,這樣心機深沉的女子還是水凝嗎?
從宮裏的回稟裏,他就感覺水凝有些的詭異,她竟然和大哥一同去酒肆吃飯。
爾後在監牢裏,竟然親昵的枕在大哥的身上,更疑惑的是,此刻她竟然那樣耍心機的惡整王青柔,這還是當初那個端莊嫻熟的八公主軒轅水凝嗎?
警覺著,司徒絕神色愈加的暗沉,白色的身影快速的飛掠而過,躍上了一旁的屋簷,幾個縱身後,落在了安陽宮殿的屋頂上。
沒有聽到那細微的聲響,安陽打了個哈欠,揮退了要伺候的宮女們,徑自的倒在了床上,大咧咧的張開手腳,呈大字狀的睡著。
不知道軒轅冷什麼時候會出來?不過這之前,還是先要好好的懲治王青柔那個惺惺作態的女人,還有淩舞蝶那個惡毒的女人。
閉眼沉思著,側目看了一眼屏風後的浴桶,安陽咧嘴一笑,先洗個澡再說,監牢裏可不是人待的地方。
在床上坐起身來,安陽快速的脫下衣裳,赤著腳向著屏風後的浴桶走了過去。屋頂之上,司徒絕神色一怔,刷的一下收回視線,白色的身影狼狽的別過頭。
那一瞬間的慌亂的聲音,讓剛要跨進浴桶的安陽迅速的警覺到了屋頂上有人。抬頭看了上去,可惜沒有輕功,她根本就沒有辦法,該死的采花賊,別讓她抓到了。
惱怒著,安陽快速的回到床上,換好了衣服,再出去時,屋頂上早已經空無一人。
順著一旁的圍牆,安陽四周看來了一眼,動作迅速的爬上了屋簷,大致的找準了方向,忽然視線落在一旁的一塊玉佩上,司徒!看著玉佩上的兩個字,安陽神色一怔,隨即明白過來。
看來她小看了司徒絕的警覺,他竟然會懷疑她,而且還追蹤到屋簷上,安陽奸猾的勾勒起嘴角,握緊了手中的玉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