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 / 3)

如果是以前,南亦風定然會毫不猶豫的推開她的身子,可是如今的她給他的感覺很奇怪,似乎無形裏讓他可以相信,所以剛要推開安陽的手改放在她纖細的腰上,讓這親昵的一幕更加的詭異難辨。

客棧裏,喧鬧的大堂中,三五群的客人正在談論著皇翎王朝那驚詫諸國的政變。

“聽說三皇子軒轅邵已經被扣押在了天牢裏啦,就等著太子殿下審理了。”摸著嘴上的肥油,胖的有些過分的客人低聲的開口。

“你那算什麼消息,我大舅子家的二表弟可是在宮裏當差的,他說三皇子早已經被秘密處決了。”一拉胖子的肩膀,坐在一旁尖嘴猴腮的男人低聲的說著。

“好像穆丞相也被關在了天牢裏,他以前的部下黨羽都被太子殿下給揪出來了,所有牽連的官員都被關押進了天牢,不過還有些人在查。”鄰桌的客人側過身子,賣弄著他的最新情報。

“為什麼要出來吃飯?”淡漠的麵容之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南亦風低聲的詢問著聽著專注的柳安陽。

“這樣我和你走的過近的消息就會傳出去啊,到時候小皇叔勢必會忍不住的出來。”安陽笑嘻嘻的收回視線,以軒轅冷的性格,勢必不會讓沐顏承受任何的委屈。

冷冽的麵容變了變,南亦風目光犀利的打量安陽,“你是說讓我故意疏遠沐顏,造成誤會。”

“放心,我對你早已經沒有感情了。”他眼裏的防備讓安陽到口的食物變了味,雖然說她對南亦風沒有感情,可是這樣犀利的眼神懷疑的看向她,還是讓她身為美女的自尊心大大的受到了傷害。

犀利的目光似乎要將安陽的內心看穿一般,確定她凝望他的眼中卻是沒有任何的感情,南亦風這才斂下冷峻的神色。

“我不會背叛沐顏的,軒轅也不會受騙的。“低沉的嗓音毫不留情的宣示安陽的計劃失敗。

“那你就不懂了。“詭譎的眯起眼,安陽一臉的神秘,隻是她和南亦風自然不會有人相信,可是若多了真兒和王青柔在身後搞鬼,事情就容易許多。

忽然外麵一陣的喧鬧,一對官兵快速的站在了酒肆的門口,“來人,把裏麵的人都給官爺檢查一遍,看看有沒有亂黨?”

趾高氣揚的下著命令,齊大將軍可是他家的遠方親戚,這一次剿滅叛黨功不可沒,他的氣焰自然也囂張起來。

“官爺,這裏都是尋常吃飯的客人,怎麼會有亂黨呢?”酒肆的掌櫃的陪著笑臉的開口,一麵將一錠銀子塞到了王捕快的手裏,“官爺,這大中午的,還是請爺們都回家休息吧,這裏真的沒有亂黨,如果有,小的一定第一個去衙門舉報。”

啪的一巴掌甩了過去,王捕快將銀子砸在了掌櫃的臉上,怒氣衝衝的斥責道:“你當本捕快是什麼人,塞銀子,賄賂朝廷命官,你是不是窩藏了亂黨?”

“官爺,冤枉那!”聽著欲加之罪,掌櫃的腫著一張臉,點頭哈腰的陪著笑臉,“我這酒肆可是京城的老字號,怎麼會窩藏亂黨呢?官爺你一定要明察啊。”

“屁話,官爺我現在不就在明察嗎?”白眼一瞪,王捕快一腳踹了過去,力氣之大,讓年邁的掌櫃的一頭撞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劈裏啪啦的聲音下,桌上的碗碟碎成了一地,鮮血滴落在掌櫃的滿是皺紋的臉上,而剛剛沒吃完的飯菜則整齊的扣了他的頭上,雞腿上滑落著黃潤潤的油跡。

看著老掌櫃頂著雞腿的腦袋,王捕快狂亂的大笑起來,一旁的官兵們也附和的大笑著。

“欺人太甚!”觀看著這一幕,柳安陽怒不可遏的一拍桌子,剛要站起身來,卻見身側的南亦風筷子一動,一個肉丸子筆直的飛射過去。

咳咳!剛剛嘲諷的笑聲化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捂著脖子,王捕快弓著腰痛苦的咳嗽起來,終於將射進咽喉處的肉丸子痛苦的給咳了出來。

“誰,誰偷襲我!”憋的紅紅的臉,大怒的嚷著,王捕快快速的掃過四周所有人的客人,最後將視線落在安陽的手上,那紅木的筷子還夾著一個肉丸子。

“看著我做什麼?想吃嗎?抱歉,本小姐我一貫隻施舍給乞丐的。”脆聲聲的開口,柳安陽笑的極其的純真而無辜,瞄了一眼臉色青紫相間的王捕快,忽然目光一轉,笑著將手中的肉丸子扔在了地上。

“我忘記了,除了乞丐,某種汪汪叫的畜生,本小姐也會打發的給他顆肉丸子,好堵住他惱人的吠叫聲。”

“你敢罵我是狗!”這一次不是臉色鐵青這麼簡單了,王捕快怒吼的一拍桌子,冷眼掃所四周暗自偷笑的眾人,最終將凶狠的目光看向安陽,“來人,給我把這個亂黨給抓回衙門去!”

刷的一下,剛剛的官兵快速的圍了過來,手中的長劍對準了安陽和穩坐如山的南亦風。

“官爺,這些都是普通的客人。”老掌櫃的擦去頭上臉上的血跡和油漬,再一次的向著耀武揚威的王捕快開口。

“帶回衙門,一看就是亂黨,說不定還是穆忠天的手下,混跡京城想打探消息,到時候好去劫天牢。”王捕快一臉義正言辭的開口,狠狠的看了一眼安陽,凶狠的目光在接觸到她絕色的麵容時,憤怒漸漸的退去,化為了貪婪的淫褻。

“一個小小的捕快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挑著眉頭,安陽一臉輕蔑的開口,不要說身邊還有南亦風這個高手在,即使她單槍匹馬,她也會好好教訓這個狗仗人勢的捕快。

“哼,你可知道齊鳴齊大將軍乃是我家親戚,捉拿亂黨我縱然責無旁貸!”幫出了後台,看著安陽臉色一變,王捕快更加得意的揚起笑容,對著手側的官兵命令道:“還愣著做什麼,把人都給我帶回衙門去!”

“找死!”冷眉掃了過去,南亦風身影一動,卻聽見砰砰的幾聲重物倒地的聲音響了起來,待所有人看清楚時,他依舊一身黑色的衣裳坐在板凳上,似乎身影絲毫未曾移動半分,而剛剛耀武揚威的官兵們卻已經悉數的倒在了地上,捂著身子,哭爹喊娘的叫喚著。

“滾!”冷厲的開口,嗓音不大,卻有著十足的壓迫感,南亦風冷眼掃了過去,那冰冷如霜的眸光讓地上的官兵驚駭的爬起身來,跌撞的向著外麵跑了去。

“你等著,等著官爺來抓你!”臨出門,腳步被門檻絆了一下,王捕快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在身後嘲笑聲中對著南亦風惡狠狠的甩出話來,隨後如同被惡鬼追了一般,快速的向著外麵大街跑了過去。

王捕快放下很話沒多久,南亦風和安陽剛走了一半的路程就被一群官兵給圍堵住。

看著眼前百來個手執武器的官兵,南亦風冷峻的的麵容多了份陰沉,可一旁安陽卻一臉笑意的看了過去。

“你們確定要抓我們回去?”笑睨著一旁趾高氣揚的王捕快,安陽一副請神容易送神難的頑劣樣子。

“把這兩個亂黨抓走!”王捕快奸邪一笑惡狠狠的開口,等到了衙門,到了他的地盤,他就讓他們好受。

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擾,安陽和南亦風被前來的官兵抓回了京畿衙門,監牢裏,陰暗的四周滿是潮濕和陰暗。

安陽卻一臉怡然自得的縮在成為床的草堆上,掀了掀眼皮瞅了一眼南亦風,“放心吧,一會齊鳴就會來的。”她送上去的可是宮裏的令牌。

皇宮,疲憊了兩天,沐顏從昏睡裏清醒時卻已經是日落時分,金色的陽光暖暖的從窗口射了出來,讓沐顏不由的眯起了眼睛,才想起這是皇宮。

“怎麼?現在醒了?”看著走出來的沐顏,王青柔嗲聲嗲氣的開口,斜睨了一眼她睡眼惺忪的嫵媚模樣,暗自隱匿下嫉妒,嘲諷的開口,“是不是找不到南公子了?”

滿足的伸個懶腰,沐顏這才慢條斯理的看向王青柔,脆聲的開口道:“三天不做怪,你就皮癢對不對?又想告訴我什麼?”

哼,重重的冷嗤一聲,王青柔惡狠狠的看著怡然自得的沐顏,挑唆的笑道:“我可是好心的告訴你,剛剛我來看公主的時候,好巧不巧看見了些不該看見的畫麵,哎呦,那個親密啊,讓我都忍不住臉紅,真看不出南公子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也能對公主做出那樣親昵的舉止來。”

“哦,是嗎?不知道是什麼親密的舉止呢?能讓你這個恬不知恥的女人都驚奇,我就更好奇了。”一副興趣滿滿的模樣,沐顏笑蓉璀璨的等待著王青柔的下文。

“等會你就笑不出來了。”王青柔冷冷的睨了一眼,添油加醋的將安陽和南亦風如何親昵的場麵說了一遍,“最後公主要出宮去,結果南公子不放心外麵的危亂,陪著公主出宮去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出宮了。”笑容斂了下來,沐顏思慮著,難道水凝帶著師哥去找爺了,可是爺如果誠心躲著他們,又怎麼會輕易的出現?

看著沐顏收斂下笑容的凝重麵容,王青柔得意的笑了起來,揚起嘴角惡毒的開口,“八公主可是太子殿下最寶貝的妹妹,日後太子登基了,八公主身份會更加尊貴,怎麼比也比你這個罪臣之女強。”

“我這個罪臣之女總比你這個未婚生子,栽贓給我相公的女人強。”嗤笑一聲,沐顏瞅著臉色發青的王青柔,好笑的擺擺手,“沒時間理你了,我現在就去吧我相公找回來。而你。”話音頓了頓,沐顏揚唇笑道:“而你連這點資格都沒有,果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你!”看著揚長而去,卻無法反駁的王青柔惱怒的揪緊了拳頭,恨恨的看著離開的背影,轉身往自己的屋子走了去,她絕對不會這樣放手的!

剛走了一段路,卻和迎麵走過來的軒轅朗月碰了個正著,“穆言,正要找你。”軒轅朗月急切的開口。

“找我,出什麼事了?”停下步子,看著軒轅朗月欲言又止的俊朗麵容,沐顏疑惑的開口,很少見他有著慌亂。

“剛剛有人來報,水凝和亦風被人給抓進了京畿衙門的監牢裏,水凝也不知怎麼了,齊將軍親自去監牢請她,也不肯出來,正好我們一起過去。”軒轅朗月頭痛的開口,剛剛掃清了穆忠天的餘黨,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而水凝也不知道怎麼了,偏偏這個時候鬧性子。

“水凝和師哥一起被抓了起來?”沐顏錯愕的瞪大一雙眼,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軒轅朗月,確定他沒有騙自己後,疑惑的搖了搖頭,不由的想起王青柔剛剛挑撥離間的話。

匆忙的,軒轅朗月和沐顏快速的出宮,向這京畿衙門趕了去,齊鳴押著王捕快跪在了一旁,一看到軒轅朗月走了過來,立刻迎了上去,“末將叩見太子殿下。”

“齊將軍請起,水凝人呢?”軒轅朗月扶起要行禮的齊鳴,隨著他一起向著陰暗潮濕的地牢走了去。

“前幾天我們才從地牢裏放出來,現在又換水凝進去了。”看著熟悉的四周,沐顏嗤笑的打趣,隻是她很懷疑師哥為什麼會進天牢,那些跪在外麵的官兵能抓的住師哥。

“人來了,南亦風你給我演的像一點。”遠遠的聽見了聲音,安陽詭譎的笑了起來,隨後粗魯的拉過南亦風的身子,剛剛靠在牆壁上閉目養身的身子靠在了他的懷抱裏,依舊閉著眼,似乎睡的很沉。

“水凝。”

“師哥。”兩聲喊聲在看見眼前的一幕時,戛然而止的停頓下來,昏暗的光線下,那依靠在一起的身影太親密也太曖昧。

“朗月哥哥。”聽到嗓音,宛如剛剛睡醒一般,安陽睜開眼,看到目瞪口呆的兩個人,快速的直起身子,卻不曾想頭頂精準的撞到了南亦風的下頜。

哎呦一聲的吃痛聲響了起來,安陽揉著被撞痛的頭嬌嗔的瞪了一眼同樣悶聲出聲南亦風,“好痛!”

“你小心一點。”他的下巴被撞的向要挫開一般,南亦風僵硬的抬手揉向安陽的頭頂,她做戲也不用撞的這樣認真。

“誰知道一會眯眼就睡著了。”安陽不著痕跡的瞄了一眼神色莫測的沐顏,和一旁臉色不悅的軒轅朗月,暗自的笑了起來。

“水凝,怎麼回事?”回過神來,軒轅朗月快速的打開牢門將安陽從南亦風的身側拉了過來,抱歉的看了一眼沐顏。

“朗月哥哥,我不過和亦風在酒肆吃飯,然後隨便逛逛就被那些狐假虎威的官兵給抓了進來了。”不滿的抗議著,安陽越過軒轅朗月的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沐顏,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既然沒事,那我先走了。”語調呆板而僵硬,沐顏似乎終於從剛剛親昵的一幕裏回過神來,冷冷的看了一眼南亦風,隨後轉身向著監牢外走了去,轉身離開的瞬間,笑容染上了眼眸深處。

“沐顏。”看著負氣而走的沐顏,南亦風隨即快速的追了出去,她是不是真的誤會了?

看著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安陽格格的笑了起來,原來誤會就是這樣產生的。

“水凝,你是故意在穆言麵前和亦風如此親密嗎?”看著安陽臉上那得意的笑容,軒轅朗月沉聲的開口,不讚同的道:“難道今時今日,你還放步開對南亦風的感情?”

“朗月哥哥,感情的事說不準的。”高深莫測的笑了起來,安陽也向牢門外走了去,這個地方可真不是人待的,從齊鳴身邊走過的時不由的停頓了片刻,相信他一定會將這件事告訴給軒轅冷。

夜色下,南亦風快速的追上了沐顏大步離開的身影,低沉的嗓音猶豫的響了起來,“沐顏,你聽我說。”

“有什麼好說的,在宮裏,有人就看見那麼親昵的抱在一起,剛剛我更是親眼目睹,還有什麼好說的。”撅著嘴,沐顏抗議的開口,小手憤憤的戳向南亦風的胸膛,“這是我獨有的地方,居然給別的人躺。”

“沐顏。”握住她的手,南亦風神色懊惱的看著不悅的佳人,徘徊在說與不說的兩難境地。

偷偷的瞄了一眼神色糾結的南亦風,沐顏忽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順勢撲進了他的懷抱裏,“師哥,我鬧你的,我怎麼會不相信師哥呢?”

終於鬆了一口氣,回擁住沐顏的身子,南亦風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青絲,看著暗沉下的夜色,忽然再次懊惱起來,他怎麼會頭腦發昏的附和著軒轅水凝的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