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多想,看著額頭高燒,可卻是冷汗淋漓的沐顏,南亦風掀開被子,將她顫抖而單薄的身子扶了起來,一股真氣慢慢的從她的背後輸進了她的身子裏。。
或許是昏厥之下背後忽然而來的溫暖,沐顏顫抖的身子似乎找到了可以偎依的地方,本能的一個轉身,她向著他更加的貼近,冰冷的失去了知覺的手緊緊的抓住了南亦風胸前的衣裳,如同落水無助時抓住了最後的浮木,緊緊的,卻如何也不願意放開。
突然被沐顏抱住,南亦風身子一僵,臉上冷意溢了出來,他該一把推開她的,可感覺著她的冷意,看著她這樣無助而乖巧的縮在他身側,南亦風隻感覺舉起的手怎麼也使不出力氣來推開她單薄的身子。
掙紮許久之後,在想到被埋葬在紫莨山下的沐顏,南亦風眼中的的掙紮在瞬間褪了下去,快速的推開沐顏的身子,可在推離她的瞬間,她雙手忽然像藤蔓一樣,再一次的纏繞過來,整個人將她抱抱的死死的,小手如同鎖扣一般扣住了他的身子,虛弱而疲憊的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無助的摟著他,喃喃的夢囈著,“不要,不要。”
那無助的嗓音像一道魔咒一般傳進了南亦風的耳中,那樣的嗓音,那樣淒楚的神情,讓他竟然如同回到了紫莨山時,每一次沐顏被夢魘驚嚇到了之後總會在夢境裏無助的喊著。
心頭一軟,南亦風就著被子,無聲的擁緊了她的身子,就這樣第一次在沐顏死後,他第一次感覺到了平靜,將高燒昏厥的沐顏緊緊的擁在懷抱裏。
天拂曉之前,南亦風看著沐顏終於紅潤起來的臉龐,快速的橫抱起她,迅速的向著沐顏的屋子快速的掠去。
冰冷的床鋪上,沐顏掙紮的不願意鬆開口夢境裏的溫暖,小手依舊緊緊的抓著南亦風的衣服,整個人即使被放到了床上,卻依舊緊緊的縮在他的懷抱裏,似乎一放開,就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溫暖和依靠。
天色漸漸的明亮,不再猶豫,南亦風迅速的點住了沐顏的昏睡穴,這才一點一點的掰開她緊緊抓著他的手指,當再一次的將被子蓋上她身上的時候,那種失落的空洞感覺瞬間席卷過來,看著床鋪上的人,再看向自己依舊褶皺的衣服,南亦風眉宇在瞬間皺了起來,一狠心,轉身向著屋子外走了去,他怎麼能對不起沐顏?
半個時辰後,猛的從床鋪上驚起,沐顏茫然的看向四周,卻是她的屋子,可那感覺,蒼白的臉上血色盡失,沐顏抬起手,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為什麼在那一瞬間,她竟然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感覺,那樣的溫暖,讓她恍然回到了師哥的身邊。
師哥,心頭一痛,沐顏失神的倚靠在床頭,攬進了被子,可惜那溫暖裏卻少了師哥的氣息,原來不過是夢一場,蒼白的臉上勾勒起一抹悲痛的笑,沐顏無聲的蜷縮起身子,任思飛遠,任悲痛席卷而來。
“小丫鬟,吃早飯了。”門外響起了清朗的嗓音,司徒絕端著早膳走了過來,也不等沐顏應下話,徑自的推開門走了進來。
不管小丫鬟對水無痕什麼感覺,反正她現在離開了水無痕,而又回到了他身邊,司徒絕立刻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力量,他會慢慢的侵蝕小丫鬟的心,讓她日後心甘情願的待在自己身邊,而不是為了躲避別的男人而回到他這裏。
收斂了心緒,對上司徒絕那笑的燦爛的麵容,沐顏心頭忽然觸動了一下,不解的迎向他那熠熠生輝的眼眸,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笑的如此的璀璨。
對上沐顏那不眨眼的視線,司徒絕薄唇之上笑意更加的盛,將早膳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樂顛顛的走到床邊,一臉自戀的開口道:“小丫鬟,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是不是發覺我長的玉樹臨風,要以身相許?”
剛剛的深思此刻化為無力的白眼,沐顏沒好氣的抬起腳,一腳踹下坐在她身邊,差一點就要撲上她的司徒絕,“你很高興嗎?笑成這樣?”
雖然很慘痛的被踹下了床,司徒絕笑容不減,瀟灑的站在一旁,指了指桌上冒著熱氣的早膳,“小丫鬟,我可是一大早就給你送吃的來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要怎麼犒賞我?以身相許我是不介意的。”
“司徒絕,你不要為我做什麼,我們是不可能的。”再一次的聽到他曖昧不清的話,沐顏無力的開口,她不可能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笑容一黯,司徒絕微愣一下,隨即又笑了開來,目光閃亮的看向沐顏,一聳肩膀,“小丫鬟,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要管,快起來梳洗吃飯,這樣才乖,否則餓瘦了,心疼的還是我。”
“司徒絕!”語調中重了幾分,沐顏氣惱的瞪著笑的如同沒有聽竟她拒絕的司徒絕,他為什麼不放手,她和他根本不可能的,這一生,除了師哥,她不會對任何的人有感情,即使離開了師哥,她也不會喜歡上任何的人。
“我知道我的名字,不用你教我。”轉過身,笑著走向桌子邊,司徒絕將托盤上的早膳一一的擺在桌子上,一麵道:“小丫鬟,你不要感覺到什麼壓力,也不用擔心對不起我,為你做這一切,我是心甘情願的,而且樂在其中,所以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可不希望我股氣的勇氣被你打擊的七零八落。”
“勇氣?”沐顏喃喃的念著,神色裏滑過一絲的茫然,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他居然還有勇氣這樣的喜歡著她。
因為背對著沐顏,所以根本就不曾看到沐顏臉上的複雜神色,司徒絕繼續笑道:“是啊,愛一個人是需要勇氣的,能為自己爭取了,即使最後依舊是一場空,我也不會再後悔,至少我曾經努力過。”
沐顏身子一個顫抖,似乎感覺有什麼要從身體裏破繭而出,染著迷惘和悲傷的眼眸也漸漸的明亮起來,恍然間,她似乎找到了走出痛苦的辦法。
“小丫鬟,吃飯了。”擺好碗筷,司徒絕再一次的開口,渾然不知道身後的人心境上那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日後他知道了,怕是要找根繩子把自己給吊死,為他人做嫁衣裳,司徒絕一輩子怕是沒有這樣後悔過。
“謝謝。”脆聲的笑著,眼中流光溢彩,沐顏迅速的下了床,疑惑的掃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璀璨一笑,她就當是夢境裏師哥幫她換的衣服,而不是被其他的人發現她昏厥在雪地,將她送了回來。
聽著那突然清脆的嗓音,司徒絕錯愕的一愣,回過身來,看向笑容璀璨的沐顏,怎麼短短的時間裏,她竟然像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身上有著說不出的明亮,耀眼的讓他忽然不敢直視。
“怎麼了,嘴巴張這麼大?”調侃著司徒絕呆傻的樣子,沐顏笑著搖頭,快速的下了床,毫不客氣的將點醒她的恩人給推出了門,“我要梳洗了,請回避。”
“小丫鬟,我的早膳”
話還沒說完,隻聽見砰的一聲響了起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司徒絕驚恐的退後幾步,好險,差一點就把他的鼻子給夾住了,“小丫鬟,你快開門,我的早膳還在你屋子裏,你要餓死我啊?”
“禍害一千年,少吃一餐死不了人的。”脆聲的笑著,沐顏快速的梳洗起來,不管如何,她會為了自己而努力一次。
笑成這樣?司徒絕疑惑不解的看著緊閉的屋子,莫名其妙的甩了甩頭,站在屋子外的雪地裏等著沐顏梳洗好之後再進去吃他的早飯。
一盞茶的時間後,門刷的一下拉了開來,雪地裏,司徒絕轉過身來,笑容滿麵的看向門口,可在見到站在門邊的人時,視線刷的一下僵直住,一雙眼裏吃驚的要眼珠給瞪了出來,結巴的開口道:“小丫鬟,你,你。”
你了半天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司徒絕隻是呆滯的凝望著門口的身影,雪白的衣裳外多了件粉色的小襖子,將她的靈動一瞬間襯托了出來,而關鍵是那一張從來都是素麵朝天的臉上居然施了淡淡的粉妝,胭脂沾染著臉頰雙側有著微微的紅潤,櫻紅的唇角微笑的揚起,甚至連黑色的發絲上也插上了兩支簪子,少了平日裏的清雅,而多了份精致的美麗。
而另一邊的角落裏,軒轅冷視線同樣一怔,他知道她是美麗的,可此刻才發現,笑容飛揚的她根本有著攝人心魄的魅力,那一雙盈盈笑意的眼眸,那揚起的嘴角,那從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動氣息,這一刻,他才知道在她的身邊,她從沒有如此的笑過,才知道在他的身邊,她是那樣的壓抑。
“公子,你擋到我的路了。”在司徒絕發呆的瞬間,一個勁裝的女子從一旁走了過來,輪廓分明的臉上掛著世故的笑容,一身江湖女子的打扮多了份英姿颯爽。
“師妹,師傅真的讓你和百曉宮聯姻?”跟在俠女後的男子低聲的詢問著,粗獷的臉上著失落的陰霾。
“武師哥,這是爹決定的事情,我也不能改變什麼。”聽著重複了好幾遍的話,藍英脆聲的開口,嗓音比尋常女子要低沉些,麵容也是一派的坦蕩,沒有女子的羞澀。
“可那百曉宮才出江湖,誰知道是善是惡,師妹你怎麼能答應這一樁婚約。”聽到女子那不曾拒絕的嗓音,被喚為武師哥的男子麵容裏多了份急噪,一張臉繃的很緊,卻又無可奈何。
“我相信爹的眼光。”素有武林第一的美女之稱,藍英截斷了男子的話,回眸,丟個他一個拒絕討論的話題,“武師哥,我們是去練習雙劍合壁的,不要再討論這個了。”
“好。”無奈的一聲長歎,男子加快了步子,和女子一起向著泰山後的平地走了去。
“知道嘛,這幾天都在傳言,江湖上排名第二的藍家苞居然主動要和百曉宮搭上關係,而剛剛走過的女自就是藍家堡的大小姐,人稱玉麵女俠藍英,劍法一絕,以詭異的靈巧在江湖中為她博得了第一俠女的稱號,放眼江湖求親愛慕的人不在少數可,可藍家堡的當家藍天雷居然要將寶貝女兒嫁給初處江湖的包曉宮宮主風無心,引得江湖上一片嘩然,誰也猜不透這其中的深意。”
“江湖中的事情太複雜。”沐顏看著離開的身影,淡然一笑,她喜歡是無拘束的自由,遨遊在江湖之中,來往之間,沒有名利之爭,不會被江湖中的事物所困擾,那才是她喜歡的生活。
他有多久沒有看見她臉上有著如此的笑容和神采,軒轅冷收斂了心緒,這才向著愉快交談的沐顏和司徒絕走了過去,“等會在大廳裏議事。”
“好,我吃了就帶小丫鬟一起過去。”司徒絕笑著點了點頭,快速的推過沐顏的身子,“小丫鬟,進去吃飯,然後帶你參加四年才一次的武林大會。”
“司徒絕,你別推了,要摔死我啊。“脆聲的抗議著,沐顏餘光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一臉淡漠的軒轅冷,同司徒絕一起向屋子裏走了去。
山頂大殿上。
“少林大師圓善師傅到。”
“娥眉派掌門到。”
“海鯊幫幫主到。”
“丐幫幫主到。”
站在軒轅冷的身後,沐顏靜靜的看著走進大廳裏的各個門派的掌門人和他們身後的弟子,視線搜索的看向門口,師哥怎麼會參加武林大會,而且還戴了麵具,甚至連聲音都刻意的變了。
“百曉宮宮主到。”
“藍家堡大小姐到。”悠遠而渾厚的聲音下,南亦風一身黑色的披風,隨著身後的人大步的走了進來,清一色的黑色衣裳,和那臉上冷漠死寂的肅殺,瞬間在這個剛剛還喧鬧的大廳裏帶來一片陰沉的冷寂。
而隨著南亦風的進來,身後跟著紅妝女俠藍英,那英姿颯爽的麵容讓在坐的人都忍不住的看了一眼,小聲的猜測著藍家堡和百曉宮的關係。
“百曉宮宮主風無心。”司徒絕向著軒轅冷低聲的開口,目光看向走向一旁坐位的南亦風,低聲繼續道:”來者不善,百曉宮在江湖消失十多了年,突然出現在武林大會上,看來是為了爭奪武林盟主一位。“
“靜觀其變。”軒轅冷沉聲的回了句,冷漠的麵容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可他身後,站著的沐顏卻身子一個踉蹌,慘白的臉色看向一旁坐下的南亦風。
他們相處十多年了,她竟然不知道師哥居然是百曉宮的宮主,風無心,連名字都是陌生的,如果不是她對他的熟悉,不是她認識跟在他身邊的鬼大他們,沐顏會以為自己從來不認識他。
更過分的是,師哥身邊居然跟著是那個女俠,沐顏身子筆直的挺立著,想起早上聽到的那一幕對話,藍家堡和百曉宮聯姻,師哥,到底在做什麼?
坐定下來,南亦風犀利的目光掃過四周,直到一抹哀怨的視線射了過來,這才微抬起目光,看了過去,又是她!
再一次接觸到沐顏那複雜的眼神,南亦風冷凝的眉宇此刻更加的深皺而起,她到底怎麼了?對於這個沐顏身前最後認識的朋友,南亦風原本隻是本著愛屋及烏的態度。
可一次一次的見麵下,他卻發覺她對她似乎很詭異,那樣的眼神,那樣抵觸的心理,甚至到此刻那凝望的視線,似乎在控訴他的不忠。
視線糾纏著,看著他冷漠目光裏裏的陌生疏遠,看著那張覆蓋住原來麵容的人皮麵具,看著他身後整齊而立的十多個屬下,沐顏忽然感覺怒火蹭蹭的湧了上來,在她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在她自私的要拋開一切的時候,南亦風身後跟隨的藍英如同一把利劍一般,刷的一下將她所有的勇氣斬斷。
十多年的相依,到如今,她忽然覺的自己像個傻瓜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她該明白的,隻有一個古董鋪子,師哥怎麼會那樣的忙碌,她該知道的,常常在師哥院子裏出現的黑影,根本就不是尋常之輩。
可她卻什麼都不知道,隻知道師哥會一直愛著她,隻知道師哥說會娶她,會帶著她過著暢遊天下,過著閑雲野鶴般的自由生活。
可如今,她才知道那些曾經的話,是海誓山盟的承諾,還是欺騙一個小丫頭風花雪月的調侃?氣憤的想著,沐顏再一次的抬起目光,狠狠的瞪著神色冷漠的南亦風,他還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師哥到底隱瞞了她多少情況?
“諸位,正式的比試會在三天後舉行,對決的方式也是慣用的能者居之,不過有言在先,以武會用,比試下,禁止用各種卑劣的手段,否則取消賽事資格。”方盟主沉聲的說著,手一揮,另身後的屬下將比試的時間,地點,還有比試的人員名單一一送到了所有人的手裏。
“後堂設了宴席,請諸位移坐。”
人影不斷的從眼前穿梭而過,卻阻斷不了沐顏凝望的視線,她可以忍受軒轅冷的冤枉,可以忍受淩舞蝶的刁難,可她卻無法忍受師哥一點的隱瞞,即使到了如今,她根本是一個已死的人,可當看到師哥那陌生的麵容和身份後,她竟然感覺到了背叛的痛苦。
站起身來,軒轅冷才發覺身旁的沐顏一臉的蒼白,那雙眼更是複雜難懂,似乎在悲痛,又似乎在盛怒。
“怎麼了,身子還是不舒服?”軒轅冷抬手落在沐顏的額頭上,擔憂之下,讓他並沒有注意到沐顏那凝望的視線,一手拉過她的身子,“走吧,吃點東西再回去休息。”
賭氣的點了點頭,任由軒轅冷攬著她向後堂走去,沐顏回頭看了一眼站起身來的南亦風,忽然抬手攬過軒轅冷的胳膊,京城有個八公主不說,還招惹了王青柔,如今還多了個江湖女俠,越想越惱,沐顏迸發出火光的視線再一次的瞪了過去,如果眼光可以殺人,南亦風此刻怕已經死上千百回了。
看著那纖瘦的身影漸漸的遠了,南亦風不明的收回視線,每一次麵對她,他總是有著說不清楚的感覺,那樣複雜的情緒讓他根本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如同剛剛看著軒轅冷攬過她身子的那一瞬間,他竟然有著微微的怒意,似乎有著用撥開他手的衝動,而這樣的感覺卻不止一次的在心頭犯起,讓南亦風冷硬的心縱然再無情,卻無法冷漠的麵對她。
“風宮主,我們也走吧。”朗聲的開口,藍英大方的招呼著一旁的風無心,縱然在江湖中行走多年,卻依舊被風無心的神采所傾倒,露出一抹屬於女兒家的嬌羞。
沒有應聲,南亦風徑自的向前走著,大步邁開的步子避開了身側的藍英,這個女人沒事粘他那麼緊做什麼?而且南亦風有種感覺穆言那憤怒似乎是來自他身後的藍英。
“小丫鬟,你臉色不好,多吃點清淡的菜。”司徒絕關切的開口,將一旁的菜夾到了沐顏的碗裏,“你昨天到底去哪了,害的我和軒轅找了半天。”
“沒什麼。”淡淡的開口,卻還是沒有從剛剛的情緒裏回過神,沐顏拿起筷子,卻沒有任何食欲的放了下來,“爺,我不想吃,你們慢用。”
也不等軒轅冷答應,沐顏站起身來,向著門外走了去,卻和最後進門的南亦風迎麵碰上了,視線交錯的瞬間,沐顏心頭顫抖著,凝望著他冷漠的麵容,剛要開口,卻見他身後走過來的藍英,心頭一惱,怒火刷的一下湧了上來,抬起腳步,重重的撞向南亦風的肩膀,什麼也沒說的向外走了去。
“你們先吃,我一會回來。”撞肩而過,看著向門外走去的纖瘦身影,南亦風忽然開口,對著身邊的鬼大吩咐一聲,隨即向外走了去。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懊惱的低喃著,沐顏一個腳步一個腳步的向著走著,風雪之下的天地卻是一片雪白的世界,四周沒有了人,那空曠的感覺讓沐顏窒息的心緒終於有了片刻的舒緩。
深深的呼吸著,任由冰冷的風吹在臉上,沐顏一步一步向著更幽靜的山間走去,在心裏將南亦風又一次的咒罵了一遍,他以為他戴個人皮麵具,就可以出去拈花惹草,當她是傻瓜嗎?他再怎麼易容,她都能一眼認出師哥來,可他卻不認得自己的身影,懊惱的發泄著,卻不曾想沒有腳下一個踉蹌,刹那間,一股劇烈的痛楚從腳踝邊傳了過來。
跌坐在雪地上,沐顏痛的慘白了臉,看向痛的顫抖的左腳上,卻是踩到了獵人安置在雪地裏的捕獸夾上,那月牙型的刺口深深的將纖細的腳踝卡在中間,鮮血淋漓之下,卻是深可見骨的劇痛。
隱忍著痛,沐顏抬手掰開鐵夾,可手剛碰觸到夾子,那鑽心般的痛立即從傷口處傳了過來,讓她剛剛鼓氣來的勇氣瞬間痛的失去了。
死就死了!懊惱的低咒著,看著腳上那汩汩而出的鮮血,沐顏頹廢的坐在雪地上,兩手握成拳頭打在了發泄的打在雪地上,慘白的臉上除了痛苦還有著一絲賭氣的挫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