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凶險一刻(2 / 3)

甩了甩頭,沐顏看了一眼軒轅冷慘白的失去了血絲的臉龐,開口道:“把他扶進屋子裏去,我馬上過來止血醫治。”

從外麵匆匆的跑了回來,看著一身血的軒轅冷,和同樣一聲血的沐顏,司徒絕震驚片刻後,道:“該死,你們到底出什麼事了?”

到如今,他有種感覺隻有他像局外人一般,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隻能看著她依靠在水無痕身邊,再一次的感覺到了沐顏對自己的疏遠,她可以全心的信賴僅見了幾麵的水無痕,卻對他一直保持著距離。

“我進去了。”丟給司徒絕一個安心的眼神,沐顏向著軒轅冷的屋子快速的走了去,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蔓延上來,那一掌,打的不輕。

軒轅冷已經被玄武安置好,沐顏快速的在書案前將藥方寫了出來,而鐵忠則心細的將她需要的金瘡藥和紗布,甚至蓮針灸的銀針也拿過來了。

“燒些熱水過來,藥煎好了再端過來。”沐顏接過東西,向著鐵忠吩咐著,隨即快速的向著屋子裏走了去,床上已經被鮮血濕透了,腹部的匕首處還流著鮮血,肩膀上更是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

沐顏動作熟練的拿過紗布,用手拔下染血的匕首,快速的用紗布按住傷口,上著藥,再換紗布,再上藥,一次一次,直到血停止了,最後一次的上好藥,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屋子外,司徒絕從水無痕口中知道了所謂的真相,驚駭的一怔,失神的看向屋子裏,竟然是軒轅自己下的毒,這怎麼可能?

等軒轅醒後,他要如何麵對自己,如何麵對曾經差一點喪生在他手上的穆言,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浮現出來,司徒絕神情愈加的緊繃而冷硬。

一個時辰後,終於處理好軒轅冷身上的傷口,也終於將失血過多,身心具疲的他從鬼門關前了回來。

沐顏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軒轅冷,想起之前在林子裏聽到他的告白,纖細的眉頭皺了起來,甩甩頭,向著屋子外走了去。

門嘎吱一聲被推了開來,司徒絕和水無痕同時走了過來,詢問的視線看向疲憊不已的沐顏,“他沒事了,修養幾天,補補身子就可以了。”

“有事?”看著沐顏那猶豫的視線,水無痕敏銳的開口。

“我可以去你那裏住些日子嗎?”沐顏輕聲的開口,話一出,一旁的司徒絕臉色一黯,不等水無痕回答,已經急切的替他拒絕了。

“不行,小丫鬟,我這裏又不是沒有房子住,你和無痕公子非親非顧的,怎麼能這樣唐突的麻煩他。”司徒絕酸味十足的開口,一臉諂媚的看向沐顏,“大不了以後我天天做飯給你吃,吵架的時候也讓著你。”

“朱雀,替穆姑娘收拾東西。”水無痕低沉的開口,向著暗處的朱雀命令道,也體貼的扶過沐顏疲憊的身子,“玄武,去準備馬車。”

“小丫鬟,你真要和他走?”看著不曾拒絕,依靠在水無痕身邊的沐顏,司徒絕黯淡了俊美的臉龐,凝望著她的視線裏滿是被拋棄的指控。

“我在門口等你。”水無痕拍了拍沐顏的肩膀,白色的身影隨即向著外麵走了去,原本等軒轅冷知道了事情真相後,他就打算將她帶走,如今她自己提出來就更好了,畢竟他不想委屈著她跟自己離開。

看著一臉平靜離開的白色身影,司徒絕徹底的打翻了醋壇子,他就那麼篤信小丫鬟會和他一起走,哀怨著,司徒絕一把拉過沐顏的胳膊,再一次的重申著,“小丫鬟,我不準你去。”

“我幹嘛要聽你的話。”眉頭挑了起來,沐顏毫不客氣的一瓢冷水潑了下來,她實在不願意再留在這裏,危險已經解除了,她隻想安靜的在一個地方,可以默默的守侯著師哥,這樣她就知足了。

“小丫鬟,你怎麼能這麼絕情呢?”聽著沐顏那疏遠的話,司徒絕氣的哇哇叫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染上了挫敗和懊惱,目光一瞪,忽然一把抱住沐顏的身子,堅定的開口,“反正我就是不準你去找那個無痕公子。”

水無痕的身份不清楚,他的用意不清楚,他和自己搶生意的目的也似乎沒有那樣的單純,司徒絕怎麼放心將沐顏交給水無痕帶走,更何況,他的心裏一直默默的喜歡著她,她這樣一走了之,讓他情何以堪?

“司徒絕,你不要鬧了。”實在有些的累,沐顏毫不客氣一腳踩了下來,原本以為痛苦之下,他一定會躲避的跳開來,可司徒絕卻如同感覺不到痛一樣,依舊如個孩子一般緊緊的摟著她的身子,不準她移開分毫。

“小丫鬟,我知道你受苦也委屈了,我也知道我很沒用,竟然查不出淩舞蝶的事情,可我真的不想你離開。”司徒絕忽然收斂了剛剛的懶散,嗓音真切的說著,摟著沐顏的手臂不停的收緊,似乎怎麼也不願意放開。

“不要鬧了,我很累。”胸口的內傷還隱隱的痛著,沐顏低聲的說著,一把推開司徒絕的身子,看向他閃著不舍光芒的黑瞳,再一次的肯定開口:“我走了,你自己也好好的保重。”

“小丫鬟,你難道連軒轅也不管了,他重傷還在床上,你真的狠心這樣一走了之。”痛苦的瞅著她的麵容,司徒絕明知道她很久之前就拒絕了他,可是他依舊不願意放手。

“司徒絕,你不要幼稚了,我一開始就該離開的,隻是不放心淩舞蝶,如今她的事情已經暴露了,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必要留在這裏。”

想起之前的一切,沐顏搖了搖頭,身子一點一點的退後,如今已經救下了姨娘和水凝,還有一個人,那就是被穆忠天囚禁起來的,穆言的親生父親,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找到他,不過她會盡力的去做。

“可小丫鬟,你還是皇上下旨給軒轅冷禦賜的妃子,天下皆知,你不能這樣和水無痕離開。”知道自己是留不下她,司徒絕再次的開口,目光裏有著懇切,“軒轅如今還是重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難道忍心就這樣丟下軒轅?小丫鬟,我知道你,你不會這樣狠心的。”

“軒轅冷隻是刀傷,血流多了造成身子虛弱,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而且還有你在不是嗎?”輕聲的反駁回司徒絕的話,沐顏繼續道:“我相信自己的醫術,他不會有事的。”

沐顏靜靜的望了一眼四周,太多太多的糾纏在這所大宅子裏發生過,她該走了,該離開了,她早已經無心,更不想和司徒絕還有軒轅冷有任何的感情糾葛。

“阿絕,照顧好他,也照顧好你自己。”沐顏輕聲的開口,回給司徒絕一個璀璨的笑容,隨後轉過身,纖瘦的身影走向晨曦裏,師哥來了杭州城,她到底要怎麼樣才能知道到他?

“小丫鬟,你真的如此的絕情。”默默的低喃著,看著決然轉身離開的沐顏,司徒絕伸出手的最終無力的放了下來,隻抓住一手的蒼涼和無奈,他終究留不住她。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去留住她,即使軒轅在,軒轅又有什麼資格去挽留她,在這一幕幕真相揭露出了之後,在她受了那樣多的委屈之下,他們憑什麼就她留下來?

馬車裏,沐顏原本是靜靜的依靠在車窗邊,可在顛簸之下,休息的極不安穩,水無痕看了一眼沐顏疲憊的臉上,長臂伸過,將她的身子輕柔的攬了過來,“休息一下,還有段路。”

“恩。”一放鬆下來,才知道有多麼的疲憊,沐顏點了點頭,依靠在水無痕的肩膀上,靜靜的合上眼,在馬蹄聲響下靜靜的休息著。

側過目光,看著她幽暗臉龐上的疲憊,水無痕無聲的歎息著,她能跟他離開再好不過了,至少他可以給她一個安定的環境,讓她不至於再被軒轅冷,或者淩舞蝶欺負了。

晨曦,天色是微微的亮,西湖畔的客棧。

客棧二樓的回廊上,一抹黑色的身影正佇立在冬日的晨風中,黑色的衣裳隨風搖曳著,在發絲淩亂的飛舞之下,勾勒出一張冷峻而剛毅的臉龐,如同刀斧般鑿刻分明的臉頰,緊抿的唇角,高挺的鼻翼,和鼻翼之上一雙深不可見底的黑色眼瞳,深邃裏有著看不透的凝重。

站立在回廊之上,注視著那微的天際,南亦風心頭劇烈的抽痛起來,每一次都在思念裏煎熬著,明知道沐顏早已經死在了紫莨山下,可那日看到那抹身影之後,他竟然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她或許還沒有死,隻是躲起來,不願意見他罷了。

甚至還放棄了追殺董家凶手的事情,就這樣站在回廊上,遙望著西湖另一邊水無痕的宅子,希望在那一片蒼茫裏,看見他魂牽夢縈的麵容。

沐顏,你是真的恨師哥吧,這麼久了,甚至連夢裏,他都不曾夢見過她的身影,她該恨他的,那樣殘忍的拋棄了她,甚至還娶了別的女人,卻吝嗇的給她一個理由,就這樣放任著她在痛苦裏煎熬,她該恨他的。

身側的拳頭倏的攥緊,南亦風神情悲痛的昂起頭,逼回眼中那酸澀的水潤,她離開了幾個月,可對他而言,卻如同一輩子那樣的漫長,不知道多少回了,他都是這樣的站在夜色下,遙望著天際,這樣在思念和痛苦裏從天黑守到了天明。

常常在街上,他會衝動的跑向那酷私她背影的女子,可一次一次回過頭的卻是陌生的麵容,明明知道她已經永遠的離開了,否則她的雪緞不會在他的手裏,可卻還是克製不住的去思念,去幻想,去自己欺騙著自己,總期望著會出現了神跡,在某一天,他忽然的回首,沐顏就站在不遠處,對他眉目含笑,輕柔的喚著他師哥。

太久了,她真的離開太久了,久到南亦風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撐到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再去九泉之下陪著她。

“域主,你已經兩天兩夜沒有休息了。”鬼大從屋子裏走了出來,看向站在晨曦裏南亦風,從顏小姐離開後,域主就常常這樣日夜不休。

有時候即使睡了,也隻是淺眠不到兩個時辰就醒了,然後瘋狂的在書案上畫著顏小姐的樣子,有時也會靜靜的坐在一旁,手裏拿著顏小姐親手縫製的那件雪緞,失神的如同一尊石像。

而這一次從董家莊回到杭州城,整整兩天兩夜,域主都沒有休息過,臉色也比任何時候都要冷峻悲痛。

“沒事。”沉聲的開口,暗啞的嗓音因為受到寒風的侵襲,和睡眠不足而幹啞的厲害,南亦風轉過身來,看向一旁的鬼大,“水無痕那裏查的如何了?”

“沒有出現任何可疑的人,除了接見了些商家外,幾乎都在院子裏,而那些的商家也都是他身邊的玄武去見麵的,水無痕從沒有實際出現過。”

鬼大一一的彙報,掃了一眼思緒有些飄飛的南亦風,猶豫片刻後道:“域主,屬下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派人監視水無痕,不是該去查那些暗害董家的凶手嘛?”

“我自有打算。”南亦風擺擺手,示意鬼大退下去,寧靜的四周,忽然傳來一陣馬車的顛簸之聲,心忽然被扯了一下,一股悸動從心頭蔓延開來,南亦風快速的轉過身來,神色複雜的看著緩緩而來的馬車,心頭的悸動似乎更加的明顯。

猶豫著,忽然南亦風縱身一躍,黑色的身影如同飛掠而過的蒼鷹,迅速的從二樓之上跳了下來。

駿馬拉著馬車繼續向前行駛著,風撂起了一側的車窗簾子,那掀起的一角裏,一個女子側身依靠在一個男子的懷抱裏,睡的深沉,以致整個臉都埋進了男子的胸膛上,垂下的青絲遮擋了餘下側臉,而一旁一個白色的衣袖從女子身後繞了過來,環住了那瘦如刀削的肩膀,似乎是為了讓那看不見麵容的女子睡的更加的安穩。

被風掀起的簾子又落了下來,南亦風靜靜的站在了角落,陰暗著下,晨曦的光線照不到他的臉上,陰暗勾勒出一副惆悵萬分的麵容。

曾幾何時,沐顏也曾這樣的依靠在他的身邊,他會緊緊的環住她的身子,會一輩子給她遮風擋雨,可如今

單薄的黑色影子在地上被拉的很長很長,南亦風自嘲的笑著,是他命薄無福,是他害了沐顏,悲痛著,身影驟然間一躍,再一次的回到了剛剛的回廊之上,關上門,向著屋子裏走了去。

馬車裏,水無痕低聲的道:“玄武,剛剛什麼人跳下來了?”

“回公子,沒看到臉,他跳下來的時候馬車已經過了,玄武轉身時,他已經離開了,估計是個路人。”玄武同樣壓低了聲音的回答,惟恐驚醒了馬車裏睡下的沐顏。

“身手了得,怕也是個江湖高手。”喃喃的開口,水無痕再次的閉上眼休息,卻不忘動了動身子,讓沐顏可以睡的更加的安穩。

一個轉彎,馬車向著不遠處的大宅跑去,片刻後,水無痕快速的點住了沐顏的昏睡穴,防止驚醒了睡的沒多久的她,這才抱起她單薄的身子,向著屋子裏走了去。

一天一夜後。

司徒家的大宅。

身子灼熱著,似乎有千萬把烈火在四肢百骸裏燃燒,沸騰了血液,讓軒轅冷極其不安的皺著眉頭,忽然身子一動,牽扯到了傷口,整個人立刻從黑暗的夢魘裏驚醒。

“軒轅,好點了沒有?”聽到床鋪上那輕微的聲音,司徒絕快速從窗戶邊走了過來,慢慢的扶起軒轅冷要坐起的身子,關切的開口,”傷口還痛嗎?“

這是他的臥房,軒轅冷視線有些茫然的打量了四周,看了看自己敞開的衣服,肩膀上傷口包紮的整齊,之前的一幕一幕緩緩的自眼前浮現而過,軒轅冷神色愈加的悲痛,慘白裏,一雙眉宇深深的皺在了一起,神情緊繃著,有著化不開的陰鬱和痛苦。

“穆言有沒有受傷?”沙啞的聲音虛弱的快聽不見,軒轅冷喘息和開口,他回來了,那麼她肯定也安全了,而這傷該是她替他包紮的吧。

聽到這個扯痛了心扉的名字,司徒絕黯然的一笑,朗聲道:“小丫鬟溜了,知道司徒家昨夜被一批黑衣殺手偷襲,就立刻溜到了水無痕那邊,不過相信水無痕也有能力保護那小丫鬟的安全。”

“她走了?”軒轅冷一怔,身子猛的一動,再次的牽扯到傷口,一聲壓抑不住的吃痛聲從沙啞的喉嚨裏吐了出來。

軒轅冷虛弱的靠在床鋪上,幽深的目光裏一片的灰色黯淡,她離開也是無可厚飛的事情,在他那樣的對待了她,她依舊橫劍保護她的安全,甚至為他上藥包紮,她要離開也是正確的決定,難道要陪著他一起痛苦。

“阿絕,你出去,我想靜一靜。”沉默片刻後,軒轅冷緩聲的開口,耳邊再一次的回響起淩舞蝶那得意而狂妄的話。

自己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才是害死雅悠的凶手,枉他之前口口聲聲的要替雅悠報仇,枉他自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到後來,一切不過是一個天大的謊言,他才是那個害死雅悠的罪魁禍首,是他親手下了毒,害著雅悠在痛苦裏死去。

而穆言,軒轅冷隻感覺心劇烈的絞痛著,手在瞬間攥緊,顫抖著身子裏壓抑著那仰天長嘯的悲痛,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著她,甚至好幾次差一點要了她的命。

額頭有著冷汗滲了出來,臉色愈加的慘白,軒轅冷閉上眼,隻感覺大片大片的血腥在眼前蔓延開來,她蒼白的臉,她瘦削而單薄的身子倒在鮮血裏,她迎著他的目光,堅定的開口,不是她下的毒。

可一次又一次,他揮手虐打了她,一次又一次,他那樣冷酷無情的對待一個女人,而她卻隻是為了維護他,而保留著知道的真相。

“軒轅,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要太自責,最可恨的人就是淩舞蝶那女人,竟然給你下了攝魂術,否則一切也不會發生了,她如今的樣子真是罪有陰德。”

看著軒轅冷那張緊繃的陰霾臉龐,司徒絕安撫的開口。“事情都過了,不要去想了,雅悠不希望你最後過成這樣的糟糕,她會放心不下的。”

“阿絕,讓我靜一靜。”

“好吧,你多休息。”無力的點了點頭,司徒絕向著屋子外走了去,他如今也沒有安撫軒轅的力氣,小丫鬟走的一天一夜,似乎將他的精神也帶走了一般。

淩舞蝶,他怪她嗎?情緒壓抑下之後,軒轅冷靜靜的思慮著,如果他夠精明,一切都不會發生了,是他太過於自負,才會害絲了雅悠,而且還是他親手下的毒,甚至將這一切,原本該屬於他的懲罰加注到了穆言身上。

那一次次,那一掌,那一劍,到如今想起來,軒轅冷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可恨,猛的抬起手,啪的一聲響起,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臉上,可那微微的痛,根本抵不了當初他對她的殘忍和虐待。

她該走的,他這樣一個最無可恕人隻配和淩舞蝶一起死去,在他錯了那麼多,錯的那麼離譜之後,軒轅冷不知道他還有什麼顏麵活在人世間。

往事如風,一又一次,她那倔強的眼神,那氣急敗壞的嘶吼,到昨天她雙眼裏的同情和憐憫,讓軒轅冷最後的理智也崩塌了。

猛的抱起頭,根本不顧及肩膀上再一次裂開的傷口,軒轅冷痛苦的思慮著,她根本在同情他,同情他這個殺人凶手,憐憫他這個親手下毒害死了自己心愛女人的瘋子笨蛋。

雅悠?愧疚再一次的席卷而來,她隻不過想在情塵山上靜靜的修行過一生,可他做了什麼,他將毒放進了她的藥裏,他親手將她毒死了,讓她在痛苦和掙紮裏,不甘心的死去,他甚至把這一切的痛苦都發泄到了沐顏身上。

赤紅的眼中一片的死寂,軒轅冷嘲諷的勾勒起嘴角,他才是天底下下最傻最蠢的男人,他一生裏唯一喜歡過的兩個女人,都在他的手中飽受折磨和摧殘,他還有什麼樣的顏麵去麵對她們,碧落黃泉,他無顏去見雅悠,苟且偷生,他連看到穆言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