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災難過後(3 / 3)

“沒事,你睡吧,我守在這裏。”再也不放心將她一個人丟下,司徒絕拒絕的開口,斜睨了一眼皺起眉頭的沐顏,忽然曖昧的笑了起來,“床也夠大,要不你分一半給我得了。”

“無聊。”冷眼回瞪了過去,沐顏疲倦的閉上眼,再一次的將所有的事情自腦海了過了一遍。

無塵師傅毒發起的異常,和軒轅冷白天的那狀態如出一轍,看來是她無疑了,如果不是看到無塵之前的畫卷,她根本想不通一切,可此刻,她已經理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可是為什麼呢?

為什麼要殺了自己?為什麼要混到他們的身邊,她的目的是什麼?思慮著,卻在身子的疲憊下漸漸的陷入了昏睡裏。

一旁司徒絕坐在床邊,凝望這再一次睡下的沐顏,抬起手,修長的手指輕輕的落在了她消瘦的臉頰,一點一點的描繪著,那額頭上的鮮豔傷口讓他平靜的麵容裏滑過一絲疼惜,既然她已經清醒,那一切等明天她醒了之後再說。

竹林小屋裏,猛的睜開眼,看向窗戶邊的黑色身影,軒轅冷沉聲開口,“你怎麼會在這裏?”

“醒了。”冥幽轉過身來,看向已經下床的軒轅冷,“那些殺手我已經派人查了,可惜找不到任何的痕跡。”

“算了,一年之中,要殺我們的人太多。”軒轅冷沉聲的打斷,看了一眼清晨湛藍的天際,“阿絕在她那裏。”不是疑問,卻是肯定。

冥幽看著臉色陰沉的軒轅冷,麵具下的雙眼裏滑過一絲深沉,“你昨天差一點殺了她。”

“那又如何?”冷斥著,軒轅冷落在窗棱上的手猛的收緊,冷峻的麵容也在此刻因為恨意而變的陰森駭人,“她既然敢暗害雅悠,就要有勇氣承當一切。”

“縱然再恨,也該將事情問清楚,更何況她身份非同一般,而且穆忠天在朝中勢力不小,他的女兒多少該顧慮一些。”冥幽低沉的開口,感覺著軒轅冷周身散發出的濃烈恨意,也不由的搖頭。

“問清楚?”軒轅冷低聲的重複,身影倏的轉了過來,森冷而壓迫的氣息也在瞬間傾泄而來,“好,我現在就去問清楚。”

大步向著外麵走去,軒轅冷身側的拳頭越攥越緊,黑色的身影帶著無比的冷寒向著東邊的廂房快速的走了去。

坐在桌邊,軒轅水凝終於鬆了一口氣,看著床邊雖然虛弱,但已經恢複力氣和精力的沐顏,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忽然聽到門外的聲音,司徒絕和軒轅水凝同時的轉過身,看向如同疾風般閃身而來的軒轅冷,瞬間兩人繃緊了心緒,司徒絕更是走到了床邊,防止軒轅冷再次的痛下殺手。

“小叔。”軒轅水凝輕聲的開口,倒過一杯熱茶遞了過來,“小叔,喝茶。”

“水凝,你出去。”拂開手,軒轅冷目光犀利的看著床邊的沐顏,森冷的視線漸漸的陰寒而血腥。

“水凝,你出去。”沐顏輕聲的開口,目光澄靜的回應著軒轅冷那陰冷的視線,“爺,那藥裏的毒不是我下的。”

“是嗎?”軒轅冷嘲諷的冷斥著,一步一步的走近,斜睨了一眼擋在身前的司徒絕,“阿絕,你退到一邊去,這是我和她的事。”

“不可能,即使這是你和她的事,我也不會再讓你傷害她。”司徒覺第一次收斂了那懶散的姿態,一字一字的開口,回望著軒轅冷的目光裏有著堅決。

掃了一眼堅定不已的司徒絕,軒轅冷嘲笑的看向床上的沐顏,譏諷道:”看不出,短短兩三個月的時間,你竟然能讓阿絕迷戀上你。”

聽到軒轅冷的話,司徒絕一怔,他縱然流連花叢,可今時今日,他卻為了一個女人,和自己相交多年的好友決裂,“軒轅,算我求你,不要刁難她了。”

“阿絕,你莫要忘記了,她還是我冷王府的王妃。”軒轅冷隱匿下怒氣,冷聲無情的開口,“她這樣的身份,你還有什麼期望嗎?”

“司徒絕,你先出去,我和他單獨自談。”沐顏從被子裏神過手,拉了拉床邊站著的司徒絕,低聲道:“我可以應付的。”

猶豫著,看著沐顏的蒼白麵容,司徒絕忽然握緊她的手,目光沉重的低喃道:”我在屋子外等候著。“

點了點頭,看著司徒絕緩步離開,沐眼這才看向一旁的軒轅冷,目光複雜的閃爍著,為什麼事情會變成今天的樣子?

冷睨著床上的沐顏,軒轅冷忽然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鋒利的刀鋒對準了沐顏的咽喉,寒聲道:“為什麼要下毒?”

“我說過那不是我下的毒。”瞄了一眼脖子上的匕首,沐顏抬起目光,堅定的開口,神色裏是不容汙蔑的高傲。

冷笑的勾勒起嘴角,眼中寒意更甚,軒轅冷刀口逼近了幾分,“不見棺材不落淚,你當真以外我顧及到穆忠天而不敢殺你嗎?你不要忘記了,你在穆忠天眼裏連一條狗都算不了,不要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姨娘在,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軒轅冷,你不能這樣做。“猛的直起身子,沐顏一把握住他掐著匕首的手,”你不能傷害她!“

“我不能?”如同聽到了多大的笑話,軒轅冷叱笑著,緊緊的盯著沐顏那堅定的目光,一字一字的開口道:“你既然敢對雅悠下毒手,就該有勇氣來承當一切。”

“我說過,那不是我下的毒。”脖子上有著微微的刺痛,剛剛自己突然的直起身子,讓脖子碰觸到了鋒利的刀口,沐顏此刻也顧不得脖子處的傷痕,再次的重申,“那毒不是我下的,要知道無塵的藥是我煎的,你送的,我不會那樣笨的在一日三次的藥裏都下毒,而且還連續三天都下,這樣根本就是告訴所有人那毒藥是我下的,你也知道我醫術一絕,如果我真的要暗害她,我絕對可以用更精妙的毒藥,在我們離開後,才讓她毒發而亡,根本不需要急在這一時,被你抓了正著。”

聽著她的話,軒轅冷握著匕首的手微微的一鬆,隨即目光一寒,再次逼問道:“或許就是因為這樣的方法太拙劣,所以你才故意的選用,以為如此就可以打消你暗害雅悠的嫌疑了。”

“那原因呢?縱然如你所說,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暗害她,對我有任何的意義嗎?”沐顏冷靜的開口,傲然而立的麵容裏有著堅定的光彩在閃耀。

冷靜下所有的思緒,軒轅冷慢慢的收回手,這個時候,她確實沒有任何必要暗害雅悠,餘光瞄到窗外徘徊的司徒絕,軒轅冷一怔,再次看向床上的沐顏,如果他今日殺了她,那麼阿絕與他的交情怕是就這樣斷了,“今日你所說的話最好每個字都給我記牢了,如果日後,我查出雅悠之死的真相,我會找你的。”

神色複雜的丟下話,軒轅冷轉過身子大步的向外走了去,開門的瞬間,司徒絕卻已經焦急的閃身走進了屋子,看著床上安然無恙的沐顏終於鬆了一口氣。

從清塵山,一路南下,三天的時間就可以抵達素有美譽的杭州城,一路上,因為雅悠的死,四周的氣息在瞬間被壓抑下來。

“軒轅公子,你喝點水吧。”看著臉色日漸陰鬱的軒轅冷,淩舞蝶擔憂的開口,將手中的水袋遞了過去。

無聲的接過,喝了一口水,軒轅冷依舊站在路邊,西風蕭索下,目光悠遠的凝望著遠處的天際,如果不是他的大意,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沐顏看著遠處身影寂寥的軒轅冷,直到司徒絕走了過來,將幹糧遞到了她麵前,順著她的視線看向站在一旁的軒轅冷和淩舞蝶,“快吃吧,一會還要趕路。”

“風大,你回馬車吧。”看著站在一旁的淩舞蝶,那柔弱的模樣,讓軒轅冷再一次的想起已經死去的鄭雅悠,一股憐惜之情從胸中而來。

“不用,舞蝶不怕冷。”搖了搖頭,明明是在風中身子忍不住的瑟縮,可淩舞蝶卻依舊站在了宣言冷身旁,忽然一件披風從身後罩了過來,溫暖一有著屬於他的特有氣息,麵色有潮,淩舞蝶低喃的開口,“謝謝。”

看著親昵的兩個人,沐顏眉頭一皺而起,懊惱的低下頭,重重的咬在手中的幹糧上,垂下的目光裏複雜的閃爍著思慮。

“你在嫉妒?”司徒絕猶豫的開口,話語裏的酸味彌漫開來,讓一張俊美的臉此刻呈現出怪異的神情,從下山到現在,她的目光追隨的一直是軒轅的身影。

嫉妒?緩緩的轉過頭,對上司徒絕那酸楚楚的視線,沐顏毫不客氣的伸出手,一把拍在司徒絕的頭上,挑眉嗤道:“我腦袋被門夾過了才會嫉妒。”

“那你幹嘛那麼樣的看軒轅,我長的也不錯啊,雖然臉上被劃了一下,不過這小傷口過幾天就會沒事的。”

依舊保持著懷疑的態度,司徒絕泄氣的開口,一路行來,她那追隨軒轅的視線實在是熾烈讓人都無法忽視。

“別用你的手碰傷口。”抓下司徒絕摸上臉頰上的手,沐顏挫敗的開口,決定不在解釋什麼,反正怎麼解釋也解釋不清楚,可惜她還是看不出軒轅冷怪異的地方,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也似乎有些的不一樣。

察覺到沐顏又凝望著軒轅冷失神,司徒絕胸口的醋意再一次的翻滾起來,趁機握住她拉下他手的小手,柔弱無骨的觸感讓他心神蕩漾開來,偷腥得逞的笑容一瞬間替代了剛剛的鬱悶。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怪不得所有女人都愛聽這一句話,如今看來,牽著她的手,就這樣走一輩子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輕咳著,看著如同發情的司徒絕,軒轅水凝曖昧的眼神飄了過來,示意的看向司徒絕偷偷握住沐顏的手,臉上的揶揄氣息不言而預。

無聲的回給軒轅水凝一個眼神,司徒絕乞求的笑著,下意識的將沐顏的手握的更緊,不想放開啊,從一開始的厭惡,到後來的好奇,到如今的心疼眷戀,他知道他是喜歡上眼前個又開始神遊的女子。

如果當初在傳言,她非他不嫁的時候,他將她娶回家該有多好,這一輩子,她就不會嫁給軒轅,也不會發生這麼多的事,他會好好的照顧她一輩子,寵著她,愛著她,天南地北,帶著她遨遊江湖。

可如今,熱切的視線裏多了份凝重,司徒絕暗自的歎息一聲,目光貪戀的看向沐顏依舊慘白的臉,雖然她一路上精神很好,可那虛弱的樣子還是騙不了她,心疼的感覺讓他恨不能那些的傷,那些的痛全都替她承受了。

看著軒轅冷和淩舞蝶的親昵,沐顏猛的一怔,一個念頭唰的一下從腦海裏劃過,無塵師傅剛死,軒轅冷的悲痛她是知道的,可他對淩舞蝶的樣子,迷惑住了心神嗎?

可惜,更可恨,她什麼也不能做,如今她即使說了,沒有人會相信,攝魂術她也隻是在師傅的一本古籍裏曾看過,因為感覺很詭異,所以當時她就留意了一下,如今看軒轅冷的樣子,怕是錯不了,難怪要和無塵師傅之前的麵容一模一樣,那樣相同的五官更容易讓人失去心智。

“小丫鬟,你又看著軒轅失神了。”剛剛一刹那的幸福此刻再一次的被嫉妒所替代,司徒絕咬牙切齒的開口,挑起的桃花眼裏有著濃鬱的嫉妒,他難道比軒轅長的差一些嗎,他可是整個皇翎王朝公認的第一美男子,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俊美麵容竟然被軒轅那冰塊臉給比了下去。

“我”沐顏回過頭剛要說話,忽然目光一怔,快速的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你抓著我的手做什麼。”

掌心裏忽然空空的,一股失落漫了上來,司徒絕錯愕一怔,隨即懊惱的靠在身後的樹杆上,對上軒轅水凝那揶揄的視線,心頭鬱悶更甚,他以前都被姑娘們追著捧著,現在換他來追別人,怎麼就那麼的難!

五天後,終於抵達了司徒家在杭州的別院。

“為什麼要我伺候?”沐顏一臉陰鬱的看向軒轅冷,讓她伺候他梳洗?她可是還記得之前他對他欲殺之而後快的陰冷表情,還是防備一點比較好,尤其是現在,他的心智似乎有問題,她可不想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不要忘記我為什麼帶你出來。”軒轅冷陰沉的臉,寒聲的開口,隨即向著自己的房間走了去,“打水過來,我要睡了。”

“你?”丫鬟就丫鬟,沐顏狠狠的瞪著軒轅冷的背影,重重的冷哼一聲,轉身向著廚房走了過去。

“穆姑娘,我替你把熱水端過去吧。”剛一個轉彎碰到走過來的淩舞蝶。

“不用。”沐顏望了一眼,冷淡的開口,端著熱水繼續的向前走著,她才不會給她機會繼續接近軒轅冷。

“穆姑娘,還是我來吧。你身子也沒好,這些事我可以的。“

“我自己來就可以了。”沐顏掃了一眼堅定的淩舞蝶,端過盆子剛要走,卻不曾想淩舞蝶忽然抓住了盆子的一邊,刹那,嘩的一聲,一盆溫水就這樣倒了下來,濕透了沐顏的衣裳。

“淩古,你做什麼?”挫敗的撿起盆子,看著自己濕透的衣裳,沐顏沒好氣的開口。

“對不起穆姑娘,我不是有心的。”愧疚的低下頭,淩舞蝶跪下身子,掏出絲帕擦拭著沐顏被水濕透的鞋麵。

“你在做什麼?”看著蹲在地下卑微的淩舞蝶,軒轅冷打開門快速的走了過來,一把拉起她的身子,攬到了一邊,橫眉冷視著站在一邊的沐顏,寒聲道:“你欺淩她?”

“沒有。”他哪隻眼睛看到她欺負淩舞蝶了,沐顏沒好氣的開口,瞄了一眼淩舞蝶站在軒轅冷背後那抹得意的笑容,麵色一沉,“她把我的水撞翻了,難道不該道歉嗎?”

“對不起穆姑娘,我不是有意的,我隻是看年身子沒痊愈,所以才想幫你的。”淩舞蝶低聲的開口,不停的道歉著,“軒轅公子,不要怪穆姑娘,是我不好。”

“不用像她道歉,她隻不過是個隨行的丫鬟罷了。”軒轅冷語氣輕蔑的開口,看向沐顏道:“還不重新去打水。”

“是。”應下聲,沐顏無奈的轉身再次走了回去,濕透的衣服在夜色下漸漸的濕透了裏麵的衣服,帶來一陣一陣的寒意,沐顏身子忍不住一陣瑟縮,端著溫水快速的向著軒轅冷屋子走了去。“爺,水送來了。”

“洗腳。”手中依舊抓著書,軒轅冷頭也不抬的開口。

忍氣吞聲,沐顏怒火洶洶的視線狠狠的瞪著軒轅冷,認命的蹲下身子,替他脫了鞋襪,清洗著他的雙腳,片刻後,“爺,可以了。”

“到門外候著。”軒轅冷依舊看著手中的書,冷聲的開口,沐顏認命的端起盆站在屋子外,冷風吹下,濕透的身子愈加的寒冷。

再一次詛咒著坐字屋子裏看書的軒轅冷,沐顏瑟縮著身子,忍受著一波接著一波而來的寒冷,他果真會折磨人,這寒冬臘月,風呼嘯的吹著,剛剛一身濕透的衣裳,此刻更是讓她感覺冷到了骨子裏,還不曾痊愈的身子,雖然在她自己的調理下,已經好了分,可身子依舊還是很虛弱。

正懊惱著,忽然見軒轅水凝快速的走了過來,身後跟著驛站的衙役,看了沐顏一眼,竟什麼也沒有說的進了屋子。

“王爺,這是京中的來信。”進屋子的衙役恭敬的行了禮,將手中的信箋遞到了軒轅冷的手中。

接過信箋掃了一眼,軒轅冷蹭的站起身來,臉上陰霾更甚,安撫的拍了拍軒轅水凝的肩膀,“沒事,一切還有你皇上在。”

“小叔,我要回京了。”麵色有些的慘白,卻努力的維持著一個公主該有的端莊儀容,軒轅水凝靜靜的開口,看著軒轅冷手上的信箋,心頭更是劇烈的一痛,她就那麼的不堪。

“明天我會安排人手送你回京城。”點了點頭,目光陰鬱的駭恩,軒轅冷沉聲的應下話,將手中的信箋放在了一旁的書桌上,“你先回去,我會安排好一切的。”

“王爺,可否有回信。”瞄了一眼軒轅冷那不怒而威的樣子,一旁的衙役低聲的問道。

“恩。”快速的走到了桌邊,軒轅冷執筆在宣紙上書寫著,隨後封好口,交到了一旁的衙役手中,寒聲道:“八百裏加急送回京城。”

“是,屬下遵命。”接過信箋,快速的退了出去,屋子裏隻餘下軒轅水凝那壓抑著憂愁的目光,和軒轅冷陰霾的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