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媼有點糊塗的看著佳芝,娘子沒事要菊花茶做什麼:“娘子現在是冬天,還和菊花,小心傷身體。”
“郎君最近心情煩躁,那是給郎君準備的。還有翠竹在甘露殿也頗認識幾個人,最近還是不要叫翠竹經常出去,省的被人看見了說些什麼。”劉媼聽著佳芝這話,立刻臉色嚴肅地點點頭嫩。誰也不喜歡被人窺探,尤其是皇帝。
佳芝叫若為和浣紗翻出來一張很大的絹帛,她把那塊絹帛癱在案子上仔細看看,還是叫宮婢把它先收起來,接著佳芝坐在書案後麵,托著腮想一下,對著若為說:“你去看看郎君何時回來。”皇族的戶口本全在宗正卿手上呢,若是佳芝叫人去要過來看看難保不會有人懷疑,不如叫李治出麵把李家的戶口本全拿來看看。
“娘子這是惦記我了麼?”隨著一聲調侃,李治已經身上帶著點小雪花的進來了。李治身上還帶著外麵的涼氣,佳芝笑著迎上去,拂去李治肩膀上的一些雪花:“外麵竟然下雪了,我竟然不知道。郎君身上的那件袍子太單薄了,還是換一件更厚些的。你們去把黑貂的袍子拿來。”小宮婢們立刻從裏麵捧出來一件檸檬黃的黑貂皮袍子。
李治握著佳芝的手,湊過來拿著鼻子尖在佳芝的臉上蹭蹭:“如何?我身上一點不冷,倒是你整天窩在殿裏,手上臉上還是涼冰冰的?當康那個小壞蛋呢,哪裏去了?”佳芝握著李治的手,卻是比她的手暖和些。“當康早上起來被你帶著去給耶耶請安,中午回來累了的,這一會還在睡覺吧。”
“哼,你是沒看見當康,耶耶帶著當康見大臣,一開始還算是老實,後來竟然跑下去,要抓舅舅的胡子。惹得耶耶大笑一場,還是叫阿狸把他帶出去瘋玩一氣,這一會是該累的不起來了。”李治臉上的帶著輕鬆地笑意,可是言語之間總是有點不痛快。
遣走了宮婢,夫妻兩個坐下來說話。李治總算是鬧清楚了李二鳳為什麼會忽然派給自己幾個貼身侍衛,原來是皇帝擔心太子做出來什麼出格的舉動自己不知道,他不放心兒子,要在東宮裏麵安置眼線的緣故。李治也是個成年人了,忽然被老子監視起來,自然感覺不妙,尤其是一個是皇帝,一個是太子,放在平常人家那是老子擔心兒子不成熟,要時時提點。放在皇帝和太子身上,可以解讀出來的含義就多了,第一個就是皇帝開始不信任太子了。
“都是高陽在耶耶麵前亂說話,她仗著耶耶的疼愛,想要給駙馬謀官職我也不管,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她高興便是了。房遺愛在駙馬中也算是位高權重的了,她還有什麼不滿的,難道我沒有為房遺愛在耶耶麵前說情,叫他做右衛中郎將她就恨上我了?”李治自然是有自己的一套人馬,加上他還有個萬能的長孫舅舅,很快的李治就知道自己的一次流鼻血造成了多少的誤會,還給人可乘之機。
右衛中郎將隻是四品武官,但是掌握著禁軍,這樣的職位太敏感,李治就是個好說話的人也不會給高陽這個職位。尤其李治和高陽的關係遠遠沒有和晉陽那樣深厚。
“郎君消消氣,先喝一點菊花茶去去火氣吧。郎君是太子,一國儲君如何和他們一般見識。再者就是耶耶知道了,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郎君是兄長,還能跟著妹妹生氣?”說著佳芝端上菊花茶,伸手捏著李治的肩膀,叫他慢慢的放鬆下來。
李治一揭開茶杯上的鑲嵌著各色寶石的蓋子,映入眼簾的卻是幾朵潔白的菊花和一些鮮紅的枸杞:“外麵下雪,娘子怎麼想著喝這個了?”這個不是夏天喝的麼?李治狐疑的看著佳芝,手上涼嗖嗖的還喝菊花水,不要是真的生病了吧。
“這個可不是我喝的,是專門給郎君準備的。有道是舉頭三尺有神明,一個謊話鬧成今天這個樣子,我想都是郎君火氣太大諱疾忌醫起的頭。菊花清熱去火,郎君多喝一些吧。”佳芝正色的說:“我的病也改好了,明天帶著當康給耶耶請安。”
李治端著菊花水一臉厭惡的看看,最後還是挨不住佳芝的軟磨硬泡,捏著鼻子喝下去。李治把茶杯重重一放,一轉身,把佳芝按在懷裏,堵住她的嘴。佳芝看出來李治要做什麼,尖叫一聲使勁的扭頭,不想叫李治得逞。誰知她還是扛不住李治的力氣,隻能乖乖的被捏住下頜,張開嘴。菊花茶水溫暖的流入口腔,李治把嘴裏的含著的茶水一滴不剩全喂進了佳芝的嘴裏。
舔舔佳芝嘴角的水漬,李治輕聲的在佳芝耳邊低聲說:“娘子泡製的茶水一向味道不錯。我的火氣好治,隻是你這個方子不對症,你那些裙子也該等著咱們去驪山的時候,拿出來慢慢的穿給我看。”
“哼,我再也不穿那些衣裳了,自己沒定力還說別人!”佳芝生氣的咬住李治的舌頭,隨即立刻放開,夫妻兩個膩歪半天,等著奶娘抱著剛睡醒的當康才不分開。
晚膳擺上來,李治忽然想起一件事,對著佳芝說:“你也該去看看阿弟。耶耶似乎想給蕭才人晉封充容呢。”佳芝聽著這個消息眉頭一挑,徐婕妤已有所指的話又冒出來。充容是九嬪,比婕妤還高呢。看起來後宮又要開戰了,但是徐婕妤話裏的意思是勸自己先不要去看蕭才人,她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徐婕妤葫蘆裏麵的藥很快揭曉了,剛出生沒幾天的孩子突然抽風,命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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