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風吹得不大，我的頭發遮住眼睛，有空得去剪剪了。
沉默隻是來學校跟我在一起，夜裏不知道他會去哪裏，他不告訴我。
打開門，看見秦橋坐在我床上，雙眼很空洞，像個沒有生氣的木偶。
我沒什麼感覺，就是眼睛痛。
“回你床上去。”
秦橋沒動，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張了張嘴，又沒聲音出來。
我歪著頭，胸口很悶。
“千州同學，我看見你……心裏就很難過，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關我鳥事。”
“千州……”
我眼睛感到有針刺了一下，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卻還是說：“別叫得這麼親熱。”
秦橋看了我半響，站起來回到了自己床鋪。
我揉了揉眼睛，把燈關了，重新躺好。
睡不著，就一直翻來覆去。
許久，聽見秦橋下床的聲音，他來到我身邊，沒說話。
我坐起來，嚇了他一跳。
“你幹嘛呢？”
秦橋很尷尬，撓著頭發道：“你……還沒睡呢。”
“我還想問你呢，大半夜地看著我。”
秦橋低著頭沒看我，我推了他一把，發現他在哭。
我眼睛更痛了：“你哭什麼？”
他捂著臉，沙啞道：“心裏難受……”
我推開他，又躺回床上：“別在我麵前哭。”
過了會，秦橋回去，徹底沒了聲音。
我擦了擦眼睛，發現了熱熱的液體。可是又沒什麼感覺，摸摸胸口，沒有心髒的跳動。
我沒有心。
沒有感覺。
眼淚卻一直流……
第二天醒來，沉默就在宿舍。
秦橋坐在他床上，眼睛一直停留在沉默的身上，流露出深仇大恨的光芒。
沉默則沒理他，見我醒了，勾起嘴角微微笑開，好聽的聲音鑽進我耳朵：“早安。”
我想笑，表情卻是沒有改變，聲音也是毫無起伏：“早。”
沉默對我冰冷的聲音感到一絲詫異，不過很快就恢複常態，叫我快些起床。
我漸漸消失了一切情緒，不知這是好是壞。
跟沉默走在一起，他俊朗的臉龐柔和逆光，我除了腦海裏能有感覺，身上基本沒了多餘動作。
我不知道什麼是害怕，大腦一直發給我信號，這是危險的預感。
沉默見我停住腳步，伸手拉著我到了小湖邊，期間我沒有反抗，跟著他走。
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沉默是我最親密的人。
“小白。”沉默抱著我。
“嗯。”
“你是不是還喜歡秦橋？”
沉默的眼神閃躲不停，好像為自己的猜測感到不肯定。
我想對他笑一笑，嘴角上揚，卻做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幹脆沒了臉色，說：“什麼是喜歡。”
沉默麵目僵住，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小白……”
我伸手摸向自己胸口，盯著他的眼睛平靜道：“我沒心。”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我不會去喜歡人，不會有任何感情。”
“因為我沒有心，當然，我也不會喜歡你。”
“別說了！”
沉默瞪著我，他捂著頭蹲下身子，全身都在發抖。
我也蹲下來，抱住他：“你別後悔，來不及了。”
沉默趴在我肩頭微微啜泣，滾燙的淚水流進我頸項。
我親親他柔順的頭發，一下一下地撫摸他背脊。
沉默把我按在地上，低頭一口咬在我肩膀上，我疼地鎖緊眉頭，哼都不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