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肖誌一麵練武功一麵打獵為食物奔波,雖然偶有意外,但總的來說也算是平靜了。隻是有時候想起家,想起家中的父親,就十分愧疚,時時不忘尋找回家的路。
唯一讓肖誌抱有希望的是胡瑞的病似乎越來越好了,偶爾胡瑞也會出去逛一逛。隻要胡瑞一好,以他的經驗本事,一定能走出這片群山。倒時候跟著他走就對了。
看來離回家的日子不遠了。肖誌滿心期待著。
春去夏來,夏天山裏酷熱,肖誌受的了冷卻受不了熱,所以總是早早就打完獵就回洞中乘涼。
這天太陽還在半空中,肖誌打來兩隻山雞就回到洞中。
一進洞肖誌就覺得洞室裏的胡瑞今天很不對勁,因為今天胡瑞這個時候竟然已經把昨天吃剩下的兔肉烤好了,等著他回來一起吃。
肖誌見了,張大了嘴巴,詫異說道:“大叔你沒事吧。”
胡瑞聽他這麼說莫名其妙的說道:“我?沒事,當然沒事。”
“不可能沒事,要是沒事你怎麼可能這麼勤快烤好肉等我回來。你平時可是連生火都沒動過。什麼事情都要我來的。你今天吃錯藥了吧,你沒事吧,你不是要死了,回光返照了?”
胡瑞聽他唧唧歪歪說的不停,開始還能忍,到後來真是忍無可忍,瞪了他一眼,罵道:“老子就烤好肉了,怎麼著。”
肖誌見他吹胡子瞪眼的,真生了氣,也就沒敢說了。
“哪那麼多廢話!”胡瑞哼哼道,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保持著心平氣和,把烤好的兔肉遞了一份給他,說道:“其實啊,今天我是準備感謝你的。”
“感謝我?什麼情況?你這是怎麼了,你真的沒事吧。”肖誌在山中這麼久了,平時胡瑞都不太肯搭理他,搞得他想說話都沒地方說。
這個時候見胡瑞主動搭話,肖誌就經不住囉嗦起來,連兔肉都暫時不吃了。他本來還想繼續說下來,但回頭看見胡瑞的臉色已經不大好了,知道再說下午估計胡瑞又要發飆了,於是住了口,低下頭悻悻得開始吃兔肉。
胡瑞臉色微緩,接著說道:“坦白說,一年多以前,我身受重傷,掉落懸崖,困在這山中,如果不是你弄來獵物,我估計不是因為傷太重死了,就是因為沒有食物餓死了。”
肖誌聽他這麼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搔搔後腦說道:“那真沒什麼啦,要不是大叔教我武功,我也沒有能力打回獵物。我自己在山中恐怕也餓死了。”
“嗯,這個說話也對。”胡瑞沒有肖誌那樣的謙虛,對自己於肖誌的恩惠很坦率的承認了,他今天似乎有自己想說的話,並沒有與肖誌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葛。
他說道:“如今我傷已經好多了……”
他話還沒說完,肖誌就高興的說道:“大叔的你傷好了?哇,那太好了。”
胡瑞奇怪的問道:“我傷好了,你高興什麼。”
“大叔傷好了,我為什麼不能高興,我當然高興。大叔你傷好了我們就可以一起找出回家的路。我們可以回家了!”
“回家?”一年多來一直沒有打理外表的胡瑞,胡須頭發都快遮住了他的臉,這讓本來就是十分粗魯的他變的更加粗狂。
但不知道為什麼,肖誌突然覺得這個時候的胡瑞竟然有些文藝的氣息。就見他嗬嗬一笑接著說道:“對!要回家了。”
肖誌聽了,高興的險些跳了起來:“真的?那我們什麼時候走。我好準備準備。我們終於要回家了。”說著他有些激動。
“回家是要回家了。但是隻能是我一個人回家。”胡瑞低頭心不在焉的吃了兩口兔肉,然後抬頭看著肖誌說道。
“對啊,我們一起回家啊?”肖誌本來就是個學生,再加上一年多來困在山中,除了一直沉默寡言的胡瑞沒有與別人接觸過,對人的狡詐的心思沒有經驗。聽胡瑞這麼一說,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但一時間竟然沒有轉過彎來。
胡瑞加重口氣:“我說隻能使我一個人回去。你必須留在這山中!”
“為什麼?為什麼我要留在這山中,我可不想留在這山中,我要回去看我爸爸!”
“不,你回不去了,你會死在這裏!我會殺了你!然後把你埋在這裏!”胡瑞說道,他語氣平淡說不來的話,卻森然恐怖。
胡瑞都把話說都這麼明白了,肖誌再不明白就輸傻子了,但這話說的太突然,他啊了一聲,暫時竟然沒反應過來。
“你要殺我?”好一會肖誌才回過神來,他眼睛一轉想了又想,又笑道:“大叔相處了這麼久,第一次知道,你還這麼會開玩笑,哈哈。”他頓了頓板住臉,說道:“可是一點都不好笑。真的。大叔你可真沒有幽默天分。”
胡瑞站起來,淡淡的說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我傷已經好差不多了,不需要再留在這裏。但是我身上藏著很重要的東西。這個東西在外麵有很多人會搶。我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東西在我身上,你一旦出去了,無論是有意無意,總會把這個秘密帶出去,所以我必須殺了你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