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怪,本來枯燥無味的路程,因為有了這個毛茸茸的小家夥逗趣,一時間也不覺得難過。而且這個小家夥似乎有一種本領,能哄得嬰兒不再哭鬧,一直乖乖地睡著。找到露西亞的時候,發現他們又重新架起了自製的木籬笆,籬笆裏除了很多人以外,還有一群大塊頭的動物在跑來跑去,看上去像一座座移動的小山。我快跑兩步,走近了,我才發現,那是一群鴕鳥。它們體型巨大,長裸的粉色脖子、頭卻很小。黑色的嘴扁扁的有點像鴨子,腿很長,腳隻長了兩個腳趾。這群鴕鳥跑起來飛快,真看不出馱著這麼大個身軀,還能跑得這麼輕鬆!“喂!露西亞!你們從哪裏弄這麼多鴕鳥來?”我大喊道。露西亞這才發現了我和身後的人群,高興地衝我揮動著手臂:“臨川!快過來看!”我小跑過去,露西亞過來幫我打開籬笆的入口。我剛一進去,一直鴕鳥似乎受了驚嚇,哆哆地逃跑了。“臨川,我找來了好多鴕鳥!我們有坐騎了!哈哈哈”露西亞得意而爽朗地笑著道。“這麼些大家夥都是你一個人抓的?”我問她。“是我教給大家辦法,那些壯小夥子一起幫我抓的!你好奇吧?我可以現在教給你,讓你也試一試,嘿嘿。”露西亞調皮地說道。說罷她給了我一個黑色的長筒袋子,袋子開口的那一端還穿上了可收縮的繩子。“拿好它,這個是我扒了那家夥的衣服做的!”露西亞指了指一旁依舊被捆著的裸露著上身大胡子首領,“誰讓那家夥的衣服是黑色的呢!我扒了他的衣服,虧著你臨走時給我留了小刀,我把他的衣服袖子割下來,一段打個死結,另一端用小刀紮了小孔,串上他的鞋帶,哈哈。臨川,你照我的樣子做。”露西亞說著就自顧自地用手擺弄著大胡子的另一隻袖子。我還不明就義,正欲開口詢問。露西亞悄悄地給我比劃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一隻在我不遠處的鴕鳥好像跟我一樣對露西亞手中的黑袋子敢興趣,先是探頭探腦的看來看去,一會又踱著步湊了過來,想一看究竟。露西亞手法飛快,一手快速抓住鴕鳥的扁嘴,另一隻手迅速地將黑袋子套到了鴕鳥的頭上,然後拉進口袋的繩子。就這樣,這隻鴕鳥被露西亞用大胡子的袖子套住了頭。那隻鴕鳥受了驚嚇,沒命地狂奔起來,可是四處碰壁。露西亞也不理會它。可這隻狂奔的鴕鳥把陸陸續續走進籬笆的禿頭根納季一隊人嚇了一跳!那鴕鳥被蒙了眼,衡衝直撞,眼看就要撞到根納季的身上了。露西亞大喊一聲:“快趴下!”我倒是真佩服這禿頭工程師,反應極其快速,順勢一下“啪”地一下全身重重拍倒在地上。精彩的一幕上演了!這隻鴕鳥大步地從根納季的肩上踩了過去。我心理暗暗叫好,心想要是踩死這個家夥就好了!好一會兒根納季都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我跑過去準備看看他的死活,結果我剛一搬動那家夥的身體,他又搖搖頭,拍拍臉上的灰坐了起來。說了句:“那死鴕鳥太重了!”露西亞跑過來說:“要是你站著就沒命了,你躺下它隻是踩一腳而已,死不了的!哈哈!”後來露西亞給我解釋,鴕鳥這種動物好奇心不是一般的強,這是它們的天性。露西亞正是掌握了這種天性,故意擺弄手裏的黑袋子,鴕鳥看見了就會好奇地過來看個究竟。她說,這個方法是獵人專門為捕捉成年大鴕鳥發現研究出來的,她並非首創,隻是拿來借鑒一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露西亞還再三叮囑我說道,跟這種大鴕鳥千萬不要激怒它、硬碰硬。因為鴕鳥一小時的奔跑速度可以達到70千米,它要是想追你攻擊你,是怎麼也躲不過的。而且鴕鳥的腿強壯有力,它們攻擊人時會抬起腳用趾尖撓人,可撓得血肉模糊,重則斃命,最好躲避它們攻擊的辦法就是躺下,最多被踩上一腳,但是不至於死亡。我問露西亞:“你把它們的頭套上黑袋子做什麼?”露西亞對我笑著眨眨眼說:“臨川,你騎過馬麼?”“馬當然騎過了,那又怎麼樣呢?”我不解。“既然這鴕鳥奔跑起來時速能達到70公裏,我看,雖然比馬稍微遜色了些,不過還是很不錯了!”露西亞回答。“什麼?你要騎鴕鳥?你說真的?哈哈?雖然它們的腿挺有力,可是人這麼重不能把它們壓垮?再說一沒有韁繩控製,而沒有鞍子騎坐,就那大鳥身上滾圓的一坨肉,坐上去沒等跑也得滑下來!?哈哈哈”我簡直覺得露西亞說得就是個天方夜譚的笑話。“哼哼!你瞧著吧”露西亞嘟起小嘴說道。剛剛被套住了頭的那隻鴕鳥瘋跑了一會就安靜了下來,自己蹲在了地上。露西亞走到大鴕鳥的身後,雙手同時抓住鴕鳥的雙翅翅尖,縱身一躍騎到鴕鳥身上。鴕鳥又嚇了一跳,一下站起身來,我看露西亞也晃了一下,險些掉了下來。說是急那時快,露西亞快速地將鴕鳥的雙翅用力往後背,換成一隻手握住,另一隻手握住了鴕鳥的脖子。鴕鳥受驚又帶著露西亞瘋跑了起來,似乎跑得還很輕盈。我頓時既佩服露西亞的勇氣,又佩服鴕鳥的力道。露西亞騎著鴕鳥小跑了2圈後,逐漸掌控了鴕鳥的方向,雙手用力向左搬動鴕鳥,它就往左跑,向右搬動就往右跑。看著露西亞騎著鴕鳥“飛奔”,覺得驚奇又好笑!在場的所有人也發出了嘖嘖的聲音。露西亞是從鴕鳥的後麵跳了下來,雖然在地上打了個滾,不過也沒傷到。她得意地過來對我說:“這就是我們找來的坐騎,有了它們,我們就可以日行千裏了!哈哈哈”“哎!我可真是拿你沒辦法了!說你厲害吧,還總想出些歪七歪八的法子!哈哈”其實我心裏很佩服這個棕色肌膚,波浪卷發的女博士。我們一邊聊著,一邊去看那些前些日子被大胡子割了傷口放血的傷員。傷員們都沒有什麼問題,但是據說那個大胡子和他的同夥在我們趕去營救之前已經吃了2個人。剩下的人活下來也算是命大。不過,露西亞告訴我,所有的“蟑螂人”都沒有保住,即使那些被控製住沒投河的蟑螂人,也都腑髒爆破,流出許多蟲子,在麻痹中死亡。接著,我也跟露西亞說了說我這幾日發生的情況。我對露西亞說:“那個禿頭根納季養了隻毒蛙,威脅大家都服從他的命令,並且用這個毒蛙毒害了我們同行的老先生。他每天把那隻裝毒蛙的草籠帶在身上,我實在沒法下手!”“哦?什麼樣的毒蛙?”露西亞追問。“就是一種個頭不大,渾身藍色,能發熒光的小蛙。”我回答道。“哦!你說的是鈷藍箭毒蛙!是一種生活在叢林裏的箭毒蛙,當地部落的狩獵者會在箭支上塗抹這種蛙背後分泌出來的毒液,一隻鈷藍箭毒蛙的毒液可以塗抹50支箭,毒殺20個成年人!”“哦?有這麼厲害?可是根納季用毒液弄到了我的手背上,隻是灼熱疼痛,起了疹子,並沒有其他問題,而且過了一陣就好了啊!”我忙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