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進一步的詢問,我才了解到,原來這個禿頭的工程師已經做好了一輩子離不開這裏的打算。他的意思是若是注定了永世居住於此,準備自立為王,安營紮寨了。他準備用一係列的方法控製那些逃亡的人麼,讓他們為自己服務,讓他們去尋找食物、水源,讓他們勞作,自己坐享其成。而目前,這個禿頭工程師所使用的辦法就是,用毒威脅住大家。我假意逢迎,裝作讚同他計劃的樣子,並告訴他我和露西亞抓住了另一夥人的首領,現在等他過去,悉聽發落。禿頭根納季很高興的樣子,“讚揚”我說:“臨川,好樣的!有你和安德烈做我的左膀右臂,我們必定成功!”我真搞不明白,在這麼危險的叢林中,他還有自立為王的想法,難道,我真的被打回原始社會,要去體驗一下人類階級產生的曆程麼?!我佯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根納季:“你的想法是不錯,可是有什麼辦法能讓大家聽命於你呢?”“首先我給大家找到了食物,他們就都表示願意服從於我,再加上我還有一件讓人望而生卻的法寶!”根納季拿出了一個像小時玩過用竹篾編製的蟈蟈籠子的東西,由於編得太密了,我什麼都沒看見。根納季舉起這個小籠子到我的眼前:“你看看這個,裏麵是一隻毒蛙!我發現它後把它小心抓了來,又用枯草條編了個籠子裝著它!裏麵鋪了鮮葉子!”說著,他拾起一根小木條,將草籠扒開了一個細縫。我順著細縫往裏望去,看見一縷藍色的熒光。果然如那男孩所說,這蛙在夜晚能放出一種熒光藍色,何其怪哉!卻又絢爛奪目!它藍色的皮膚上嵌著黑色的斑塊兒,在黑暗處皮膚呈深藍寶石色,而在明處直接發磷光,讓人震驚於它的不同尋常的顏色。它的體長3到4厘米之間。我知道,動物界中有著絢麗鮮豔的色彩往往都是具有警戒的作用,對掠食者來說,這樣的食物時極其危險的!想必,這可惡的家夥一定是用這種蛙的蛙毒使老先生中了毒,又用老先生喂了巨蜥!可恨至極!根納季似乎很得意,嬉笑著用小木棍撩撥著那隻鮮豔的蛙。突然,那蛙一下子撲了上來,嘴裏咕咕地叫著,似乎想表示被囚禁在這窄小的籠子裏十分的不滿!根納季卻嘿嘿地奸笑了起來,然後拔出小木棍,往坐在他身邊的我的手背上蹭了一蹭。我一時不明其意,沒過10秒鍾的時間,一陣灼熱感從我的手背上傳了過來,低頭一看,手背上正有許多紅色的疹子陣陣爭搶著向外發出!長了疹子的地方立刻紅腫起來!“兄弟,不用怕哈哈!”根納季邪邪地說:“我當時抓這個小家夥的時候手也腫成了這樣子,不過,後來也就消了!我就是讓你體驗一下哈哈,死不了人的,不過,要是這毒素碰到了傷口,那可就不好說了啊!哈哈哈哈”我心裏暗罵道:“這該死的家夥被毒過就拿我試毒!露西亞被螞蟻咬了就往我身上放螞蟻!我的命真苦啊!不過這家夥沒安好心,露西亞那也是迫不得已,為了救我而為。想到這裏,不免心裏又開始惦記起露西亞,不知道她一個女人能否應對得了那邊的場麵。”我壓住怒火,對根納季說:“這小東西毒性了得!小木棍隻是稍稍碰了它一下,粘到人的皮膚上,毒性就如此之大!”“那是當然,所以,你以後給我辦事也要小心點啊!”根納季似乎自信滿滿。我真想抽他一巴掌,不過,此時最需要的是隱忍。隱忍,是需要伺機而動,而不是莽撞行事,現在還不是時候。我真希望能夠尋求一下露西亞的幫助,看看她那個生物學家有什麼破解這個困局的好辦法。該死的根納季成天把那個小草籠帶在身上,從不輕易放下,身邊又有他帶的那幾個沒腦子的工程兵,隻知道一味跟隨,根本不分青紅皂白。我想下手去偷、哪怕直接毀了那毒蛙,可是根本得不著機會!既然這樣,不如將計就計,潛伏到“敵人”的內部。我故意跟根納季和那幾個工程兵打成一片,聊得火熱,盡量與其他人疏遠。趁機跟根納季提到:“不如我們去露西亞那邊看看吧,她還壓著大胡子首領,也許你能用得上,他是個醫生!”根納季想了想,覺得現在駐紮的地方又少有飲食又沒有水源,確實不適合長久地呆下去,便也同意了。他儼然成了我們大家的“首領”,發號施令頤指氣使的,路上誰走得慢了些就要被他踢上一腳,罵上兩句。安德烈抱著小嬰兒在後麵跟著,也不跟我說話。想必,是他不理解為何我會與禿頭工程師打得火熱,內心不快。話說那嬰兒已經餓得是皮包骨頭,完全沒有了往日白裏透紅、瑩潤可愛的小模樣,現在瘦骨嶙峋不說,滿臉滿額頭的皺紋,活脫脫一個小老頭兒的樣子。看了鑿實讓人可憐!即使是這樣,也沒有博得根納季的半分同情,孩子餓得在安德烈懷中哭了起來,就連哭聲都是有氣無力的。根納季嫌孩子太吵,大聲責罵安德烈:“小畜生再苦就扔出去喂野獸!吵死老子了!悶死他得了!就知道哭哭哭!”安德烈一個大小夥子也不會哄孩子,他聽根納季這麼一罵,把孩子的頭往懷裏又摟了摟緊,可這一下孩子哭得更厲害了。“你就發發善心吧,孩子沒有媽媽,又怎麼吃東西,很可憐了!”一旁的老太太看不下去,垂憐地說道。“那就連你一起喂野獸!跟你那死鬼老頭一樣!”根納季沒好氣地嗬斥道。老太太一聽,一邊抽泣,哽咽著說:“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不如就去找我先生了!”一邊哭著,老太太一邊扯著根納季的衣袖想跟他廝打。我知道,老人根本不是這個衣冠禽獸的對手,他心狠手辣無惡不作。老人一時氣急,喪失理智,我急忙上前製止,真怕她做什麼傻事。根納季也馬上把繈褓中的嬰兒放在了一邊的大石頭上,上來幫忙。我們兩個為了拉開根納季和老太太,吃了那個禿頭好幾腳,好話說盡,總算是擺平了。根納季嘴裏還是不幹不淨地罵著缺德的話。安德烈抱起孩子準備繼續前進,他卻突然大叫了一聲:“啊!什麼東西啊!”我們聞聲望去,隻見孩子的繈褓中不知道何時多了一個毛絨玩具,大大的圓眼睛,棕色的毛茸茸的小圓臉,那表情既害羞又可憐,煞是惹人憐愛!我不認識這個小東西,說是小猴子又不是,說是小浣熊也不像。就像是毛絨玩具一般。那小家夥摟著嬰兒不動,即使偶爾轉一下頭也是慢慢的,真是個慢性子。大家都湊過去看這個小家夥,但是沒有一個人知道這個動物叫什麼,到底有沒有害。我建議到:“還是把它弄走吧,這裏的怪事層出不窮,不要再出什麼岔子了,大家都不認識這個小東西,也不能確保它對大家有沒有害處!”根納季馬上反駁道:“你跟個娘們兒一樣!怕這怕那,這個東西能有啥害處?吃人啊?要吃人早吃人了!”說著他伸手去想把這個小東西從嬰兒的身上拉下來。沒想到,它四肢緊緊地抱住嬰兒,抱得還挺緊,小東西長著大眼睛無辜地望著大家。他又接著說:“你們看,拉也拉不下來!”安德烈又試著往下拉這個小東西,誰曾想,它的爪子鋒利且指尖帶勾,已經深深地勾進了嬰兒的皮膚中,滲出了血印。大家不再強行拉扯,怕傷了孩子。安德烈隻能抱著這孩子連同那小東西繼續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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