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九章 脫困(1 / 2)

就在這兩個壯漢賣力鋸蓋盞腳邊鐵鏈的時候,蓋盞抱著手在床上仔細想了想皇甫月真的事。他今日的自由可謂全靠皇甫月真,說起來是他害死了她的兒子宋勉成,如今卻受了皇甫月真的幫助,蓋盞心裏忽然升起一層沒來由的不劃爽,但想了想又覺得這是一筆爛賬,若真是投身到這筆爛賬中去,那才真是自尋煩惱。一想通這個關節,蓋盞就半閉著眼獨自逍遙起來。

替蓋盞鋸腳鏈的兩個壯漢可以說花費了畢生的力氣去做這件事,索性他們這小半輩子沒白活,硬生生就著手裏的幾個手術用品將蓋盞腳上的鐵鏈子給鋸開了。

蓋盞得了自由,心裏著實激動了一番,他在床上來了個蛙跳,起身一個騰挪本來想穩紮穩打落到地上,可惜長時間沒吃飯,又全靠針水養著,這身子骨自然不比當年。蓋盞這一騰挪險些將自己兩隻骨瘦如柴的小腿給折成兩半。

蓋盞歪歪斜斜從床下站起,做了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盯著那兩個癡傻的壯漢,又是氣不打一處來,他對著他們吆喝道:“看什麼看?還不給我弄點吃的去!”

兩個壯漢領了命飛一般的去了,蓋盞剛剛那聲吼費了他大半身的力氣,見那兩個壯漢出了門,他就泄了氣癱在床上回了半天都不見動彈。身子雖虛,但這精神卻活絡的很,他咋咋呼呼在心裏將皇甫束昀罵了個千八百遍,決心遇見皇甫束昀定要和他來個生死對決,但前提是等自身恢複過元氣來。

罵了半晌癱了半天,依舊不見那兩個壯漢端飯回來,蓋盞在心裏又將那兩個壯漢罵了一頓,正罵的開心,那兩個壯漢攜湯帶飯的衝了進來。兩人站在蓋盞身前做了個急切的模樣,看著蓋盞道:“飯!飯!飯!”

蓋盞聽了又鼓動了半天的勁,這才勉強坐了起來,聞著二人手裏的飯菜香正要伸手去碰,就聽得門口傳來一聲聒噪:“他怎麼下床啦?你們站著幹嘛?快將他降了!”

蓋盞微一偏頭就看見一個中年漢子,嘴邊長著兩撇稀疏的胡子,跟條麵黃肌瘦的鯰魚一般在門口瞎咋呼。此人正是皇甫束昀新晉的管家,以前曾是皇甫束昀軍營裏的一個副官,後來右手受過傷使不得槍,索性退居二線做了皇甫束昀的管家。蓋盞聽了那管家的嚎叫,食欲大減,勉強接過一個壯漢手裏的湯碗,懶懶道:“將門口那條咋呼的鰱魚精弄給我踹暈了!”

說完對著手裏那晚頗具分量的湯深深吸了一口氣,真好,是上好的雞湯。湯碗上麵金燦燦的還飄著一層油花,對蓋盞這種大病初愈的人是十分合適,蓋盞剛剛喝了一口,門口的鰱魚精就被壯漢給踹暈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因為長時間的臥床,極少有此等大油花下肚,蓋盞勉強喝了半碗雞湯,這肚中就開始翻騰起來,他逼不得已放下手裏的湯碗,朝另一個壯漢手裏看了一眼,那人手裏端著一碗麵條,蓋盞硬撐著嚐了兩口,這肚中更是歡騰了。

蓋盞又生了氣,他悶悶道:“怎麼吃了東西這肚中竟是不舒服了?”

守在蓋盞床邊的兩個壯漢道:“你現在的腸胃受不得這些。”蓋盞懨懨的瞅了他們兩眼,他也不是嘴饞倒是想的今天得做好些體力活,要是這肚中沒什麼幹糧墊吧著,隻怕待會會虛脫。

於是蓋盞接著道:“皇甫束昀回來了麼?”兩個壯漢統一搖了搖腦袋。蓋盞沒言語,想要從這房裏走出去,卻見自己沒鞋子,就連身上穿的也是件汗酸味極重的病號服,蓋盞心頭更是酸溜溜的,他對身前的兩個壯漢道:“你們帶我到皇甫束昀的臥室去。”

兩個壯漢帶著蓋盞下了樓,蓋盞伸著脖子從三樓往下一看,就見樓下客廳有許多家丁仆眾在忙進忙出,端盤子拉桌子,許是在為皇甫束昀的婚禮晚宴做最後的準備。

這皇甫家的三樓自打皇甫束昀當了家就被列為了禁區,有些家丁曾在私下議論,斷言這三樓一定藏了什麼老財。可惜不是什麼老財,倒是蓋盞這個身子薄弱的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