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沐軒望著她的身子,那樣皎潔而美好,好似蔥白一樣白,好似流雲一樣柔。隻覺得胸臆內一種柔情蔓延而生,就像是春天的水草,細細密密地纏繞住了他的心。

他雙眸一眯,用低啞粗噶的聲音吟詠道:“白荷出水,春色無邊!”

雲悠聞言,臉早已燒成了紅霞,不知是憤怒還是害羞。

她伸手胡亂抓著,想要抓住床上的錦被,蓋住身子。可是,她做的一切,在他的麵前,都是徒勞的。

她隱隱覺得他褪去了衣衫,整個身子覆在了她的身上,隨之覆來的是他的唇。

他的吻,溫柔纏綿悠長。

她的淚,冰冷淒涼流淌。

她不甘心,在離開前,就這樣嗎?

她不甘心,她的心,雖然遺落在他的身上,被他傷了又傷,虐了又虐。但是,至少她還保留著清白的身子,就像保留著最後的一點自尊。可是,這最後的一點自尊他也要奪去嗎?她這具殘軀,他原本是不屑的不要的。可是,為何今夜,要奪去呢?還在這樣的一種狀況下,奪去嗎?

他到底知道不知道,她是誰?

他是醉酒走錯了路,錯來此處,他是把她當作了白漪戀吧!方才,他口口聲聲叫著娘子,是在叫白漪戀吧!畢竟,她才是他心中的娘子。

她不要啊!

她要保留這最後的自尊,她不要莫名莫妙做了白漪戀的替身。

她流著淚,摸索著,終於在枕頭下,摸到了她的藥囊。

心中一喜,她迅速抽出一根金針,使勁瞪大眼睛,想要找到他的昏睡穴。

可是,帳內光線黯淡,流淚的眼,視線有些模糊。很久才找到了穴道,用力刺去。

他卻恰巧在此時一動,金針偏了方向,刺在穴道旁邊。

忽然的刺痛令龍沐軒神智有些清楚,他疑惑地望著眼前的這張流淚的臉。

這張臉,有著玉碎的淒涼。這雙眸,帶著倔強,帶著淒楚冷冷凝視著他。眼角處,閃爍著晶瑩的光芒,那是淚光。

她嘶啞著吼道:“你走,我不是白漪戀,不是你的心上人!你快些滾開!”

龍沐軒的心一痛,她的淚水和嘶吼讓他心神俱震。

他低頭吮去她臉上的淚,可是她的淚不停的流,他不停地吮吸。

他在她耳邊深情地呢喃著:“傻瓜,你就是我的心上人,你就是我的娘子!悠悠!”

憤怒的雲悠隻顧著流淚,根本就沒有聽到他叫她的名字。

望著心愛的女子,體內的激情在膨脹。他的身子好像是滾燙的火,而此時的雲悠,就好似一汪碧水,他好想把她揉進他的骨血。

可是他卻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在男女情事方麵,他是沒有經驗的。

自從母後意外早逝,他便封閉了自己。

母後的悲劇,父皇的懦弱,讓他暗暗發誓,此生,他不會讓母後的悲劇在他的妻妾身上重演。

他隻與自己傾心相愛的女子在一起,今生今世,他也隻娶自己心愛的女子做妻。自然,他更沒有去過煙花之地。

所以,當濃濃的欲望將他徹底淹沒時,而他抱著軟玉溫香的雲悠,竟有些不知所措。

當他終於摸索著找到路途,他的笨拙他的生澀令雲悠倍加痛楚。

她不斷地從藥囊中摸出金針,向著他身上刺去。可是,此刻的她,哪裏還能找得到穴道,隻是不停地刺著他,無意識地刺著他,背上、肋間、腰上---

一針針下去,冒出一個個小血珠。

他感到了疼,卻隻是皺著眉,並沒有停止他的進攻。

兩人就在互相折磨中體味著初解人事的痛苦和甜蜜。

直到一切都結束,雲悠才終於摸索著刺到了他的昏睡穴,然而,一切已不可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