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無鴻沒有防備,扼住沐潯衣脖子的手腕被祁無夜猛力一擰,生生擰斷了骨頭!
就在那刹那,祁無夜將沐潯衣奪了回來!
士兵從外麵闖了進來,祁無夜抱起沐潯衣往外麵走,道:“全部活捉!”
指示器給沈青歌開的外掛也到點了,她才剛鬆一口氣,整個人便被一股強波所攝,睜開眼已經回到丞相府了。
想到沐潯衣被鮮血侵染的畫麵,沈青歌心裏一陣陣發涼,她肚子裏的孩子……大概保不住了吧?應該說,沐潯衣的命可能也保不住了吧?
一個女人,在不知道自己懷有孩子的情況下,被人侵犯乃至失去孩子,沈青歌隻要稍稍想象,就已經覺得受不了,可是她知道她無法感同身受,沒有經曆過同樣的事情,怎麼可能感同身受。沐潯衣所受的痛苦,永遠比自己想象的要多得多!
而罪魁禍首,是她……
她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在這個遊戲裏測試的日子中,她已經漸漸無法再將他們當成冷冰冰的字符,她已經無法控製地將他們當成了和自己一樣有血有肉、有歡笑有淚水的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感情和喜怒哀樂,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都有自己想保護和珍惜的東西,而她這麼自私,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將別人推入了萬丈深淵!
沈青歌捂住眼睛,眼淚一點點從指縫裏滲透出來,怎麼辦,她好像真的快和這個遊戲中的“沈青歌”融為一體了,成為一個喪失自我眼裏隻有仇恨的人……
不要、不要……
她要救沐潯衣!
腦中突然閃過一絲念頭,沈青歌驀然站了起來,她想起來了,她的身體裏還有塵珠,如果將塵珠渡到沐潯衣的身體內,是不是可以起一定的作用?是不是可以挽救她和她肚子裏的孩子?!
一念起,沈青歌火速奔向皇宮,雖然之前沈青歌回了丞相府,但祁無夜到底沒懲罰她,所以她還是堂堂正正的皇後,可以自由出入後宮。
沐潯衣的寢宮裏,熙熙攘攘跪了一地禦醫,謝雲軒則在最裏麵,給沐潯衣施針。
祁無夜臉色鐵青,眼中滿是血絲,不知是氣的還是悲的,身上的傷口都沒有處理,此時他的目光緊緊貼著沐潯衣,握成拳頭的手微微泛著顫抖。
“一群沒用的東西!”祁無夜一腳踢飛了一張椅子,“沐妃懷孕這麼大的事,居然沒一個人看得出來,大興國養你們做什麼?你們都是廢物!”
一群禦醫頭都不敢抬,戰戰兢兢地承受皇帝的怒氣,其實這也是錯怪他們了,平日他們哪有什麼機會接近後妃,況且沐潯衣自己都不曾察覺。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沈青歌快步走上前,對祁無夜道:“讓我試試,我體內有包治百病的塵珠,我想渡給沐潯衣,也許她和胎兒能平安也說不定。”
祁無夜神色一動,遲疑地看著她,畢竟她曾想害沐潯衣。
施完針依舊沒把握的謝雲軒本想開口讓沈青歌試試,卻突然一凜,道:“你怎麼知道沐妃娘娘懷孕了?!”
沈青歌深吸一口氣:“原因有時間我會向你們解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她,能讓我試試麼?我絕不會當著你們的麵耍什麼陰謀詭計,我不敢用自己的命去賭。”
“……你試試吧。”祁無夜頷首。
沈青歌沒有內力什麼的,並不知道怎麼將珠子從肚子裏提上來,不過當她試著和沐潯衣嘴對嘴時,那塵珠就像有靈力般,自然而然地從她體內緩緩上升,順利地渡給了沐潯衣。
不得不說塵珠是個稀罕物,沐潯衣服下不久,脈象便平穩了許多,雖然氣息還是很微弱,但至少胎兒眼下是堪堪保住了,命也吊在那兒。至於之後如何救人安胎,謝雲軒和眾位禦醫下去商量了。
祁無夜麵對沈青歌時的麵色和緩了不少。
此時,士兵來報,成君虞回來了。
確切地說,成君虞帶著餘淵道人回來了。
他本是求師父前來救治沈青歌的天花,沒想到沈青歌的天花已經好了,不過餘淵道人同是祁無夜的師父,既然來了一趟,也便順便看看他。
祁無夜的臉上驀地出現了笑容,他真是被擔心糊住了腦子,居然忘了他的師父!有餘淵道人,潯衣一定會沒事的!
餘淵道人一來,便被祁無夜請去救治。
成君虞看了她一眼,眼中包含萬分複雜的感情,甚至沈青歌都能感受他話語中的艱澀:“……怎麼回事?”
沈青歌勾了勾唇,低下頭不說話了。
成君虞長手一勾,突然將她撈進自己懷裏:“我相信你。我會保護你。”
“如果……”
話還沒說完,突然聽到餘淵道人問:“這體內的塵珠是誰的?”
沈青歌以為珠子出了問題,趕緊掙脫成君虞,跑進裏麵回道:“是我以前與君虞在一座崖下遇到的一位姓石的老頭給的。”說起這茬,沈青歌才想起來:“對了,他認識您!”當時她還覺得甚有基情呢。
“虧他還記得我,”餘淵道人嘴角一勾,“君虞,你怎的不與為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