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如看著掏出山穀的那黑峻峻的山路,伸手探了探風,“大哥,你讓所有的兵士都帶足了水,走在最後的兵士把所有水都倒在路上。”
江頌一愣,大咧咧地看著喬小如笑了起來,“妹子,我可是找得你好苦呢!現在你又來折騰我!”
陳靖北護著喬小如,朗聲道:“按照小如說的去做就是了,吳禦醫身子不好,你專門找兩人來護著點兒。”喬小如不露痕跡地看了一眼陳靖北,卻被陳靖北抓了個正著,“放心,我不是小心眼的人。不管怎樣,他對你的一番心意是不會錯的,有他在,孩子出世我才能放心。”
“小如,你想封住山道?”陳靖北話語一轉,伸手探了探風向。
喬小如點點頭,“蓮心畢竟是跟你一起長大的妹妹,雖然她對你的感情已經變了,但是畢竟也是你的小妹妹,真要是認真起來,恐怕她會選擇極端的辦法。用兵之道最好的就是兵不血刃,不戰而屈人之兵或許用來麵對蓮心,你也才會心安。”
“知我者莫如你。”似乎這不經意間,陳靖北的笑容突然多了起來。
山道濕滑,喬小如撿來了幾根小木棍困在鞋子上,走起來就輕便多了,陳靖北好奇地看著喬小如,“這個法子我在行軍打仗的時候用稻草來試過,你在這個法子更加簡便,似乎比起我這個打仗的將軍來,你更有經驗。”
“這個是增加了摩擦力,自然就不滑了,這個以後我再慢慢跟你說。”喬小如看著遠處的火光,眼皮突然跳了跳,“玉戎,我突然覺得這外麵的火光未必是大陳的人。”
陳靖北看了看,“你懷疑是納吉麼?”
“在山穴中,自始自終都沒有看到安業親王的人影。而且你說過之前有準備暗索,按理來說,應該可以有不少的軍士從暗索下來支援你,可是最後隻是來了一個納吉,你不懷疑麼?”喬小如看著越來越近的火焰,“山道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濕滑,崎嶇也能忍受,那麼山穀外的火光為什麼不能進來呢?”
陳靖北拍拍喬小如的頭,“你那小腦袋裏麵到底是裝了什麼?這些是我考慮的事情,再說火光就應該是希望,就算是遇險,我們也要走出去才知道。”
“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喬小如狡辯著。
“我說不過你,但是要能走出去才能看到前路!”陳靖北牽住了喬小如的手,緊緊地護在手中。
……
翌年春末,一個宮女跌跌撞撞的衝到了禦書房,“皇,皇上!太醫院傳話來說,郡主馬上就要臨盆了。”
陳靖北站起身來,喜不自勝,“朕這就來!”
“皇上,臨盆汙穢不堪,恐怕汙了龍氣。”左灃華歪在一邊冷哼道,“這邊白達納吉和紅奴屬國的玉家馬上就到了,難不成讓他們等著?這可是一統天下的大事,難道……”
陳靖北擺擺手,“有你和李大人在就成了!再說,納吉知道此事也不會有何異議的!關太年,速讓禮官準備,小如的封後儀式!”
“可萬一郡主還是不答應怎麼辦?哎,皇上……你別跑啊!老奴追不上啊!”關太年氣喘籲籲的跟在後麵。
左灃華恨恨地跺腳道:“就知道喬小如喬小如,都已經是皇帝了還這樣!”
“皇上可說,隨時會禪讓給你……”李德勝杵著拐杖靠在椅子上,雖然落下了殘疾,但是現在依然在幫著處理國事。沒等他說完,左灃華一甩袍袖,“別逼我,逼急了我帶著蓮心就走!哼,要不是蓮心非要守在這裏,我費這勁幹嘛?散了散了!那些人都跑去桑固亭去了!”
李德勝笑道:“那你還那樣跟皇上說?”
左灃華眉梢一挑,“盡本分罷了!反正喬小如也不可能在今日答應他封後的!”
“為什麼?”李德勝奇道:“小如和皇上是約法三章說好的。”
左灃華笑了起來,“我讓仇五帶著元熙館的嫣紅直接去了桑固亭,吳霏是接生的醫官,今天能封後,打死我也不相信。”
雨花餞中,吳霏看著手中那筆鋒沉著的藥箋,一碗碗的喝著酒,邊上一個小男孩站著,口齒不清的說著話,“師父,娘親和爹爹都去了桑固亭,我們也去吧。”
“你娘去了就成了,今日我們來背千金方吧!”吳霏攬過那孩子坐在腿上,目光卻從來沒有從那藥箋上離開過。
桑固亭中,喬小如痛呼聲一陣緊似一陣,花希和仇五站在外麵,紮瑪則是忙前忙後的準備著要用的藥湯。
花希看了一眼仇五,“你送嫣紅過來,是還對你哥哥的事情有所芥蒂麼?”
仇五搖搖頭,“花爺,我明白什麼是墨毒,是郡主給了哥哥一個痛快!我送嫣紅姑娘過來不過是奉了親王的令。”
“那嫣紅呢?”花希四下打量了一下,“莫非是進去了?”
仇五笑了起來,“沒有,才來就被竇爺給拉到一邊去了,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