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挫敗地歎了一口氣準備打電話求救,但在這時我才發現我離開得太匆忙,手機都忘記帶了!我更加挫敗地歎了一口氣,無計可施之下我隻能……敲門。
門敲了好久都沒有人回應,我不禁懷疑是郝默根本不在這裏,還是我敲門的聲音太小了,以致敲了那麼久都沒人回應。當我在應該先回去和郝默取得聯係,還是用腳踹門這兩個念頭中徘徊的時候,我在一盆花的泥土上發現了一條閃閃發亮的鑰匙!
懷著試一試不會死的心態,我拾起鑰匙,插進鑰匙孔。“喀”一聲,門居然打開了!
褐色的迷彩走廊如舊,白牆黑金邊框的玻璃窗,黧黑色的大門花紋精致且奇特。然而,當我看到走廊盡頭的花園,我有一種穿越了時空的錯覺!大片大片的薰衣草連成一個粉紫色的海洋,在溫煦的陽光下,宛如落在天堂中的神秘花園。
一步一步往前走,視野逐漸開闊,這時才留意到那一大片薰衣草,竟然是連成“Nardus”的英文字樣!那是我的英文名!飄逸的字體,無論是字形的勾勒,還是字間的疏密都恰到好處,仿佛是上帝親手寫上去的一般。
越走越近,我看得屏住了呼吸,而且在花海的中央,我還看到了郝默的身影!他側身背對著我,半彎著腰全神貫注地撥弄花序,似乎在查看什麼。
郝默真的在這裏!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瞬間粉碎,我情不自禁地對著他的背影大喊:“郝默!”
我的聲音如同一句定身咒,郝默定了好半響才猛然回頭,目不斜視地盯著我看,他明亮的雙眼,灼傷了陽光。然後他一步一步向我走近,每一步都仿佛跨越一個障礙,我也被他的行動感染了一般,雙腳不受控製地一步步向他靠近。
“小月,你終於回來了。”郝默一下子將我抱在懷裏,他將我抱得很緊,仿佛這樣才能尋回曾今失去過的實在感。雖然就連呼吸都需要用很大的力氣,但我絲毫沒有掙紮,沒有讓他鬆開一點點的意願。
郝默的腦袋埋在我的脖頸間,如同一隻貓咪般貪婪地蹭著我,在我耳邊吐納,低沉的聲音讓人心悸:“我真的很害怕你再也記不起我了。”
“笨蛋,從來沒有忘記過你!我隻是……”頓時我變得底氣不足,“我隻是裝失憶,懲罰一下你罷了,誰讓你害我難過還不知悔改!”
郝默怔了一下,像是頓悟般:“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了。”
“你忽然回來,我還以為你要放手呢!”
“那片薰衣草田出現了蟲害,我是特意回來看情況的。而且,小妖精,我那麼愛你,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都不會放手的。”
“不過輕微腦震蕩是真的。”毫不掩飾的煽情,讓我感到羞赧,我隻好岔開話題。
“我知道凝澈煦接吻也是真的。”郝默的聲音聽上去有點慧黠,我還沒想出他打什麼主意,他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沒關係,你隻要接受懲罰就好了。”
仿佛是大提琴的弦被緩慢深情地拉響,聲音的餘響一下下曖昧地敲打著我的耳膜,等我回神過來的時候,郝默的吻已經落到了我的唇上。他的吻讓我應接不暇,或綿長,或淺嚐,或廝磨,或輕啄。
霎那間,我覺得天旋地轉,仿佛踩在雲朵上起舞,整個世界都圍繞著我們在轉。
回到“粉藤”市,當然不能不做的一件事就是找楠姐姐報仇!於是當天晚上,我和郝默一人駕著一把小提琴在楠姐姐麵前演繹魔鬼的尖叫,楠姐姐被我們倆氣得發飆,差點沒拿著掃把拍我們。
此時我和郝默正背著小提琴,在半島的柏油馬路上笑得前仰後合。我好不容易才抑製住笑容,想起那片薰衣草,不禁引起我的好奇心:“默,你什麼時候移植了那麼多薰衣草在你宿舍的。”
“就是之前說宿舍裝修的時候啊,本來打算當情人節禮物給你的。”
“哦……原來這樣……不過現在沒驚喜了,所以情人節禮物你還需要再送哦!”我看著郝默,意味深長地笑著,然後抱著他一條手臂,“走,回家我給你煮咖啡!”
郝默無奈地輕笑,眼底的寵溺顯而易見:“好。不過你煮的咖啡,能不能不要煮上次的新調製的?”
“咦?你不喜歡那咖啡嗎?”我故作驚訝,“我以為你會很喜歡的。”
看著郝默含恨的表情,我滿足地笑眯了眼,也決定不繼續戲弄他了,帶著淡淡的傲慢說道:“那咖啡的名字叫‘月夜’,你知道嗎?”
那是隻為你煮的咖啡呢,喝完之後會有清新的芬芳彌漫口腔,如同吸收無數精華的夜露融化在口腔。雖然上次做得比較失敗,但即使是失敗品也隻有你能喝呢。
郝默忽然停住了腳步,神情變得若有所思,我想這時他一定也知道那咖啡的含義了吧!寒風吹拂而過,地上的落葉隨著風的節奏沙沙作響,許些被帶到了空中,在路燈的魔法下,仿佛都變成了一隻隻近乎透明的精靈!
我隻覺得內心深處慢慢有音樂奏響,然後形成旋律,擴散。
“小月,有沒有聽到什麼?”
耳邊響起郝默動聽的聲音。我抬起眼皮,眼神肯定地看著他,兩人相視而笑,有默契地把小提琴從盒子裏取出來,架起小提琴,拉動琴弦。
溫暖輕緩的旋律如愛人的耳語,曖昧中帶著悸動。音樂奏響的瞬間,世界隻剩下你我,繁華盛世,最唯美浪漫的二重奏是我與你共同演奏著同一首戀曲。
默,你已經占據了我的心,我心愛你。
我愛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