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轉過身子,用落寞的眼神看著我,淡然的說道:“小秀,我想告訴你個秘密,你聽了以後不要太激動哦。”
“唔,什麼秘密啊。”我低著頭心有所想的問道。
誰知道莎莎撲哧一笑說道:“我想喝酒了。”這是我從遇見她到現在最明顯的笑意,不僅有表情,而且還有聲音
“嗯?不是要告訴我一個秘密嗎?”就好像是甲問乙吃飯了嗎,然後乙回答今天天氣不錯一樣矛盾。
“請我喝了酒,我就告訴你。”莎莎突然過來抓住了我的手,不由分說的走向對麵的酒吧。
裏邊的格調很普通,是間沒有什麼風格的普通夜場,唯一能讓我引起興趣的應該就是台子上唱歌的那個男孩了,不是因為他的歌喉,而是因為稚嫩的長相,我敢毫不猶豫的指著他說道:小弟弟,你今年有十六歲嗎。
與其能成為正比的,是略帶生澀的唱腔,而偏偏卻又是一首難度極其大的通俗歌曲——《我想大聲告訴你》,這首由樊凡演唱的歌曲充滿了許多對愛情的無奈和彷徨,歌聲告訴我的是獨自一人行在馬路街頭仰望夜空的場景,麵對著奔騰不息的列車卻視而不見,仍然迷失的往前走著,隻想找到那個形同陌路的身影,自己丟掉的幸福。
我甚至沒有心思去多看一眼從身邊經過的偽美女,之所以稱她們為偽美女,是因為這裏的女孩幾乎都很漂亮,卻是那種看不清麵部的漂亮,因為一些潮流的服飾搭配濃濃的彩妝,在暗淡燈光的映襯下,幾乎每一個女孩都顯得異常光彩照人,這種苛刻的條件下,就算傳說中的鳳姐來到這裏,估計也能戴上美女的頭銜耀武揚威,自豪的享受著來自男人們的欣賞和追捧。
(PS:我也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在我的文字裏諷刺一下這樣的女孩,如同我討厭虛偽一樣厭煩。)
我跟莎莎相互對坐,目光卻都很低沉,像是快要跌落到麵前的紅酒杯裏一樣,靜靜的聆聽著來自於年輕人的嬉笑和歌聲,莎莎也像隻佇立在雞群裏的孔雀一樣,從她走進來的那一秒鍾,場內注定就呈現了一麵倒的趨勢,巨大的銀色羽翼高調的在夜場內鋪展開來,以巨大的懸殊瞬間成為了男人們捕捉議論的焦點,原來她身上還有著一種叫媚的東西,可瘋狂的是,在極度華麗的外表下,她才是真正的雞,隻不過是供有錢有身份人賞玩的雞。
經過幾杯酒的澆灌,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莎莎臉上蒙起的一層紅暈,甚至比春雪裏的桃花還要妖豔,看的我幾欲走神,我絲毫不敢保證如果我現在一個人離去,莎莎今晚很可能連家都回不了。
“小秀,我漂亮嗎。”莎莎用手支撐著自己精致的臉蛋,像捧著一個名貴的瓷器娃娃,吐氣如蘭的看著我,眼神半睜半閉,充滿了無限的柔情,冥冥中讓我升起一股欲罷不能的感受。
我看著她微笑著說漂亮,如同讚美一件玉器。
“那你喜歡我嗎。”莎莎站起來往我的身上靠,試圖坐到我的懷裏,卻被我用手攔住了。
“莎莎,你喝醉了,別這樣。”麵對這樣窘迫的場麵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隻好先穩住在說。
“你喜歡過我嗎?”下一刻我看到了她眼中黑色的空洞,像是穿透看見了烏黑的街角,一群同樣烏黑的烏鴉在夜色的掩護下啄食著一種被人們叫做友情的東西,然後隨著一聲慘叫,像是什麼東西蘇醒了一樣,從水泥地上生出一朵巨大的黑色玫瑰,還沒有完全盛開就已經凋敗完畢,留下一地同樣的黑色,被黑色的風一吹,化成細小的粉末,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還是那個街角,明天還會投下一束潔淨的陽光,擺攤賣小吃的阿姨還是會冒著嚴寒起的很早,學生們背著沉重的書包從哪裏說笑著走過。
在下一刻我又看到了,原來所謂純粹的男女友誼關係,是上天製造出來欺騙大家眼睛的。
“莎莎,你別這樣,我們回去吧。”我試圖拉走莎莎,她卻順勢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黑色的修身羊毛大衣像皇後加長的裙擺,散落在四周,她更像個被國王寵壞了的妃子。
“小秀,我它媽喜歡上你了,你知不知道。”莎莎坐在地上衝著我吼,盡管聽起來很野蠻,可在我看來更像是被男朋友拋棄後的那種流離感,在第一時間我也發現問題的所在,她隻是說喜歡,而沒有說愛,就像我們隻是說睡覺而沒有說做愛那樣矛盾,這也就是她說一會要告訴我的秘密吧,確實挺讓人激動的,而且心潮動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