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相逢,相遇(1 / 1)

第二天我在上班的時候跟琴姐撒了個謊,說跟小雅要去接一個遠道而來的好朋友,以我們的關係,琴姐當然什麼也沒想就答應了,要知道別的人請假都是找影龍的,我這叫亡靈見閻王——越級。

誰知道到了地方我才發現,這裏大的要命,光是包房就有幾十個,我隨手攔住一名打扮妖豔的女子,用已經極其標準的普通話問道:“小姐,請問一下,你們這裏有沒有一個叫於莎莎的女孩。”同時又盡量使自己的呼吸變的短暫起來,因為她身上那股劣質香水味實在是太無敵了,竟然讓我有一種快要昏倒的感覺。

女子先是上下打量了我,好像能嗅出錢的味道一樣,一臉不屑的說道:“我不認識。”然後扭著她那極其豐滿的臀部離開了。

我跟小雅別有用意的對視了一下,誰都沒有說話,就已經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啦,按理說不認識也不奇怪,幹這行的誰會用真名字啊。

時間就這樣浪費在無盡的等待上,我跟小雅死皮賴臉的坐在不要錢的沙發上,一有服務生過來詢問我們需要什麼幫助嗎,就異口同聲的說是在等人,同時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從麵前經過的女性,我估計在這樣等下去,能讓保安把我們倆當神經病給扔出去,可昨天的那個影子就是死活不肯出現,難道真的是我看錯了嗎,雖然眼睛是有那麼點視力不佳,可也不至於連個人都能看錯啊。

同時我又在思考一個問題,就算真的是她又能怎麼樣,當初於超和張鵬去混黑社會的時候,我不照樣百般勸阻也無濟於事,冥冥中我竟然擔心起了小雅,如果她也墮落,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子。

“老公,別等了,我估計不會來了,都兩個小時了。”小雅伏在我的肩頭悄悄的說道。

“在等十分鍾吧,如果還沒有出現我們就走。”我還是抱著一線希望自欺欺人。

時間總是不會遇見紅燈的,很快十分鍾也過去了,我站起來看著這個鶯聲燕語的世界,數落著紙醉金迷的肮髒,拉著小雅離開了,可上天往往要製造一些戲劇性的東西,讓人們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很多的奇妙,從而讓我們喜歡上這個世界,或者是演員拍戲的時候忘記台詞被NG,也許是書法家在寫字的時候把墨水當咖啡喝掉,很多奇特的人,很多奇妙的事,瘋子一樣的定理,死亡一樣的沉寂。

就在電梯門快要打開的時候,從裏邊走出了一名女子,該怎麼形容這種狀況呢,似乎連空氣都瞬間被抽光了,平地裏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不是玉石也不是磚瓦,總之很好聽,好像是誰把感情狠狠的拋在了地上,四散飛濺的碎片撞到牆上在滑落下來,融化成水,靜靜流淌,身邊的景物也在不停飛轉,不斷變幻,那些青春裏的瑣事也被蒙上了一層淒涼,停留在早已擱淺的壁灘……

“莎莎。”我不知道醞釀了多久,才艱難的從喉嚨裏吐出這兩個字來,而小雅卻已經哭得泣不成聲了,惜別多日的姐妹之情在一瞬間重逢,就像兩名狙擊手從五千米的距離互相射出兩發子彈,然後在空中對撞,爆炸落地,細微的幾率在關鍵時刻爆發出了它強大的力量,就連空氣也為之悲傷起來,兩女一男佇立在電梯門口,迎來的卻是許久的沉默,莎莎的長發遮住了低著頭的臉,肩膀的抖動卻提前暴露了未知的情緒……

“你們不要問了,我就是……。”坐在我麵前的莎莎話說到一半就被湧出的眼淚切斷了聲音,我站起身來去抽屜裏拿紙巾,一年多沒有見她好像變的日益憔悴了,就連說話的聲音也變的些許沙啞,我無法想象一個妙齡少女幹那種工作是怎樣的感覺,迷情的燈光下奉獻著自己年輕的胴體,任憑誰有錢就可以肆意侵占,從而變的如同一具屍首,青春的靈魂恐怕早已被踐踏的無影無蹤了,我看到小雅像看怪物一樣望著自己昔日的姐妹,淚眼朦朧卻說不出話來,我輕輕的幫莎莎擦著眼淚,末了攬著小雅的肩膀就這樣靜靜坐著,屋裏頃刻間又安靜下來,像是花瓣又一次悄悄的接觸了大地,雖然淒美,卻徒顯孤寂。

“莎莎,有什麼你就說出來吧,或許我跟小雅可以幫到你,大家這麼多年……。”

“別說了小秀,我已經陷進去了,說出來又能怎麼樣呢,你們幫不了我的。”

無奈無奈,傷心中更多的卻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