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瑩納福道:“二位姐姐快請起。”德妃微微帶笑,站起身說道:“姐姐的稱呼錯了。”若瑩笑了一下,說道:“若瑩年歲小,實不敢當二位姐姐尊稱,好在這裏沒有外人,不礙的。二位姐姐請坐。”
落座後,賢妃看著若瑩,目光中帶著一絲讓人親近的暖意,微笑著說道:“聽聞香才人衝撞了妹妹,動了胎氣,咱們商量著過來看看。咱們在宮裏的日子長,怕妹妹覺得咱們是老人兒,說起話兒來不方便,所以一直也沒敢過來。妹妹不要見罪才好。”
若瑩說道:“姐姐言重了,是若瑩不懂規矩,自入宮也未去拜見兩位姐姐。”德妃笑道:“早聽說妹妹性子好,今日一見,倒是不假。隻不知妹妹何以動怒,竟要致香才人於死地?”
若瑩心頭一緊,沒想到這兩人到此是為了這事兒。這德妃倒也爽快,沒說上三句話,便直接問了正題。難不成這兩人是受了皇後的指使?總不至於她們是曼香的靠山吧?
若瑩想了想,說道:“香才人言詞之中,對我極為不敬,大有輕視之意。若瑩雖出身商賈,但畢竟得天之厚,位居淑妃。為宮規計,為皇家臉麵著想,若瑩不得不與她計較。若是得罪了二位姐姐,還望恕若瑩年幼無知之罪。”
德妃與賢妃相視而笑,賢妃說道:“我就說姐姐這樣問,瑩妹妹必然要會錯了意。看吧,這就開始請罪了。”德妃掩嘴一笑,說道:“瑩妹妹多心了,我們不是為曼香來討公道的。我們隻是好奇,妹妹的性子一向溫婉,怎麼突然就生了這麼大的氣?”
若瑩尷尬的笑了一下,答道:“若瑩年少不通禮法,又是家中獨女,自小被父母寵慣壞了。香才人一時說話不中聽,若瑩又無容人雅量,是以鬧了這麼一出兒,現下想來,是若瑩的不是。”
賢妃看著德妃,德妃點了點頭,賢妃轉向若瑩說道:“咱們自打妹妹入宮,也不曾與妹妹你過過話兒,如今冒然來訪,妹妹說話加著小心是對的。既然妹妹不敢說,不妨我這個做姐姐的先說說。小晴在這兒,做個見證。”
小晴怔了一下,看向若瑩。若瑩也是有些茫然,但聽賢妃話外之音,似乎要說些什麼話來取信自己。若瑩微笑著說道:“姐姐有話請說,咱們閑聊幾句,哪還用得著什麼人見證,再者說,小晴隻是個丫頭,姐姐太抬舉她了。”賢妃笑了一下,目光從若瑩的臉上移到窗外,那一瞬間,仿若陷入了深深的過往之中。
曼香當時頂著一口心氣兒,要與若瑩鬥個你死我活。不幸的是沒有摸準皇甫明淵的脾氣,被弄回了春暖閣。一回到春暖閣,心裏的那口氣兒泄了,便再也支撐不住,這一躺便是半月。這半月裏,皇甫明淵一次也沒有來過。
曼香每日裏躺在塌上,麵朝著房門望眼欲穿,然而始終等不來心中那個英武的皇上。曼香也曾想過,是不是自己錯了,不該去招惹房若瑩。可是,皇後明明說房若瑩已經失寵,即便她懷著龍裔,皇上愛屋及烏,也不至於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啊?畢竟自己被打成重傷,險些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