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明淵皺了下眉,肖傑揮手道:“都下去,象木頭一樣杵在這裏做什麼?”跟隨皇上皇後來的人都退得遠遠的,淑玉殿的四個下人跪在地上,都低著頭。若瑩說道:“沒聽到肖總管的話嗎?還不給我滾回淑玉殿!”
四個人微微抬頭,看到皇上蹲下身子將曼香扶了起來,四個人便爬行著退走了。皇甫明淵扶著曼香,臉色有些無奈,緩緩說道:“今日的事,你們都做得過分了。既然都做得過分了,朕也不想多加追究了。瑩兒,曼香雖然衝撞了你,但你也命人打了她,朕要罰你的奴才,你不準,朕也依了你。這件事,到此為止吧?就算是給朕一份薄麵如何?”
未等若瑩說話,曼香搶著說道:“皇上,臣妾隻問皇上一句話,她是不是災星?”皇甫明淵的眉心跳動了一下,說道:“曼香,朕說到此為止,你沒有聽到嗎?”曼香叫嚷道:“皇上!臣妾險些被她打死!皇上難道不疼臣妾了嗎?皇上為了一個災星,竟然讓臣妾受如此羞辱嗎?”
皇甫明淵笑了,悠悠說道:“看來是朕太過於憐香惜玉了……瑩兒,你怎麼說?”若瑩跪倒答道:“皇上是九五之尊,說出的話是金口玉言。時才臣妾急怒攻心,上犯龍顏,請皇上恕罪。”曼香冷笑一聲,說道:“災星,你現在怕了嗎?”
皇甫明淵鬆開扶著曼香的手,走到若瑩麵前,將若瑩半扶半抱的拉了起來,說道:“肖傑,送香才人回春暖閣,召太醫診治,無詔不得離開半步。”曼香大驚,這明擺著要把自己幽禁在春暖閣啊!
曼香驚叫道:“皇上,臣妾險些被她打死,皇上怎麼反倒來罰臣妾?皇上?皇上!”皇甫明淵擁著若瑩,向芳容殿內走去,再沒有回頭。皇後淡淡的說道:“欣可身子不適,需要靜養,別讓她在這兒叫嚷。”
肖傑連忙應聲,轉身對曼香說道:“才人,快回去吧,也好讓太醫為您診治。”曼香嚷道:“我不走!皇上既然不再疼惜臣妾,臣妾寧願死在這裏!”皇後已經走出數步,聽她這樣說,轉回身看著曼香,眉宇中多了些厭惡之色。
曼香嚷道:“皇後娘娘,你為何不替臣妾說句話?是你親口對臣妾說,她是災星,已經失了寵信。”皇後垂了下眉眼,轉身向芳容殿走去,雪絨看了一眼梨蕊,梨蕊說道:“肖總管,皇上已經下了旨意,你還這樣拖拖拉拉的,不怕皇上惱了,連你一並罰了?”
肖傑連忙招手,叫來兩名小太監,一左一右叉著曼香遠去了。曼香的叫喊聲漸漸聽不到了,皇後伸出手,梨蕊連忙托住,皇後幽幽說道:“在本宮的心裏,誰也比不上你乖巧伶俐。”梨蕊輕聲答道:“謝主子誇獎。”
因為若瑩堅持留在芳容殿等欣可醒轉,皇甫明淵便留下陪著她。所以看望完欣可,皇後獨自回了慈恩宮。今天的事,不在皇後算計之內,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溫婉怯懦的若瑩,竟然會指使下人毒打曼香。
皇後不會相信僅憑曼香當麵說若瑩是災得,便能令若瑩如此決絕。能下這樣的狠手,必然要有堅定的心念才能做到。那麼,是什麼讓若瑩有了這種堅定的心念?是皇上臨幸曼香後對她的疏遠,還是忽克諾告訴了她一些她想不到的事情?或者,僅僅是有了身孕後,身為母親保護孩子的那份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