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伊鳴再次出現在眾人麵前,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
這一天中午,眾人坐在大殿前,胡亂猜測伊鳴的去向。從偏殿走出一個渾身上刺的怪物,還不停地朝他們打招呼。
“何方妖怪,敢到金觀搗亂!”廣龍提著劍,大聲喝道。
伊鳴一聲苦笑:“什麼妖怪!我是你小師尊。”
“胡說八道!長得怪模怪樣,聲音也不像,還敢冒充我小師尊!再不說實話,大爺的劍可不饒你!”
伊鳴哭笑不得,把手中的劍和葫蘆扔到地上,往後退了兩三步。清虎上提撿起來一看,還真是小師尊的東西。
“小師尊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伊鳴歎了口氣:“一言難盡啊。”
身上的樹籐深入體內,不能拔,更不能動刀。唯一的辦法就是運功將其逼出體外。由於全身是刺,伊鳴坐不得,也睡不得。他所能做的,就是沒日沒夜的修煉。
當務之急,先得把屁股上的幾根逼出體外。可是,伊鳴足足花了七八天,才把第一根逼出。
“完了!照這個速度,得弄到猴年馬月去了。”
聽說伊鳴的奇事,金少趕來看熱鬧。見此情形,他沉吟良久才說道:“唯一的法子,就是借助他人的功力,幫著搞定。”
伊鳴大喜:“前輩,除了您,別人沒這個本事。”
金少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我功力雖高,卻架不住你那****吸取。要不,我另外給我找個幫手?”
伊鳴大喜,連聲道謝。
“隻是有一點,天機不可泄露,你不能看。”
伊鳴聽了,麵露難色。
金少不悅:“怎麼,蒙上眼睛都不行嗎?”
“不瞞前輩,蒙上眼睛也沒有用。如今,我的天眼大開,在任何情況下都能看到。”
金少想了想,掏出一張符,燒化衝水,讓伊鳴服下。而後推開一個秘道,朝山裏走去。
越往裏走,越感到冷。到了後來,伊鳴明顯感覺地上有一層厚厚的冰。
“前輩,這是什麼去處?盛夏時節,怎麼會有冰啊!”
“省點力氣吧,路還遠著呢。”
又走了約半個時辰,伊鳴的腳下開始沙沙地響。伸手一摸,竟然是一尺來厚的積雪!
“這和紫煙湖底有一比,莫非……。”伊鳴沒有多想,緊緊地跟在後麵。
兩人來到一個大廳,這才停了下來。金少跪在地上,叩了三個響,嘴裏說道:“啟祖宗,這位是從紫煙湖來的朋友,受了點傷,請祖宗救治。”
轟的一聲,一扇巨開大的緩級打開。一個龐然大物走了出來。那聲音好似暴風雨,淹蓋了一切。
聽著聲音,伊鳴感覺那個也叫祖宗的大人物在離在三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等祖宗停下腳步時,伊鳴聽到了鼓點一樣的聲音。
“前輩,這個祖宗排場真大啊。出行還有儀仗相隨呢。”
“你弄錯了,那聲音不是鼓點,而祖宗的心跳。”
伊鳴嚇了一跳,失聲道:“那得有多大的心髒啊,有水缸粗嗎?”
“差不多吧。”
伊鳴半信半疑。這麼大的一顆心,身體得有多大啊。
“小子,別胡思亂想了。祖宗忙得很,開始吧。”
伊鳴點了點著,慢慢往前走。前方有一股強大的引力,將他吸了過去。
呯的一聲,伊鳴的整個身體像是撞到了一堵牆。那堵牆冰冷、光滑,還輕輕抖動。
“這是什麼東西?”
“不要亂說,這是祖宗的身體。”
伊鳴心裏閃過一個念頭:神級怪物!
不容他多想,一鳳強大的真氣如山洪爆發一般直撲過來,從伊鳴的每一個穴道、每一個毛孔衝體內。
“前輩,我是不是掉進水裏了?”
“不是水,而是比水還要濃的真氣。”
伊鳴愣住了,要有這麼濃的真氣,除了神級人物,其他人是辦不到的。
祖宗的身體好似冰塊一樣寒冷,而他的真氣卻像爐火一樣炎熱。此時,伊鳴好像置身於一個大熔爐裏,全身變得滾燙。
“前輩,我的身體是不是著火了?”
“對!熊熊大火。火苗有一丈餘高,五丈以內的冰雪已經融化了。”
伊鳴大駭:“不會連皮都燒焦吧。”
“不會把人燒成灰吧。”
“放心,這是神火。他若隻想燒樹葉,那枝條不會傷及半分。”
“不對,我感覺整個身體都要化了。”
金少喝道:“專心運功。”
伊鳴忍不住伸手去摸自己的身體,發現身上的樹根正在一點點的消失了。他大喜過望,立即盤腿坐下。此時,感覺自己好像一個皮球,那股真氣還在源源不絕地衝進來。正在他快撐不住時,那東西突然一動,真氣隨之消失。
金少跪在地上叫道:“小的恭送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