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長楞楞的看著村長,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道:“你也不用煩,俺在位時不也有過疫病麼?好了。”然後扭頭對著楊家老三大聲的道:“你現在去傳俺的話,仿上次例,依著上次疫病後定下的臨時處理方法處理所有的一切事,先將村封了再說,快去。”
楊老二楞楞的看了看村長,村長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轉了身一溜煙的飛奔而去。
鄉長將下巴抵著桌麵,來回晃著頭看著村長道:“看來俺一走這茶就涼了,這人心真是不古,俗話說的是‘縣官不如現管’,俺這個鄉長還真不如你這個村長咧。”
幾個老人相互看了看,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
正在這時,二叔和二嬸相攜進了院門,老人們緊忙著迎了上去,從門外的大車上扶下來了三個人,一個是二哥,另兩人也是與他一樣得了相同的病症的村民。
我心裏想著,這個病同時讓如此多的人感染,如此看來,鄉長的決定是對的。
晚上,我根本無法入眠,想著下午時在村裏所看到的村民們有不少眼睛幾乎凸起,眼仁如著了紅彩般讓人看了甚是恐懼。
一個下午,楊家兄弟緊忙著統計了一下病人的人數,再三核定後發現患眼疾的村民竟然多達五十餘人,得了病的孩童更是占了近村上孩童總數的一半。在老赤腳醫生現在的衛生所長的著力安排下,學校又成了一個新的醫療院,當然學校也就緊隨著放了假。
我小心的把了十幾個人的脈,憑著自己微弱的氣息一個個的查了一遍,更加確定了我的想法,那就是這個病並非是一種常見的病,而是由一種看不見的蟲類所引起,如果是老人所說早年的血吸蟲病,那麼到了這種境況人早已是起不了身而且腹大如鼓了,所以隻能初步斷定是一種新的疾病。
聽了我的說法,老赤腳醫生也有些慌了神,對於所有眼底隻要有些發紅就一定要將其拉至衛生所內打上個一針,為此將二柱鬧的幾乎無地可去,雖然二柱再三的解釋眼裏的紅是昨夜打了一通宵的麻將所至,可老醫生依然是不休不饒,兩人還幾乎吵了起來,最後老醫生在村長的勸說下方才罷了手,不過罷手歸罷手,二柱已是硬生生的被打了一針“青大”,我也才明白,所謂的“青大”是一種西藥“青大黴素”的簡稱。
躺在炕上反來覆去,想著如果李華倘在他會如何處理了,也許先找出病源然後再對症下藥,可這個症源真的難尋了。
下午時我也曾問過黃老,黃老的話顯的十分謹慎,我將我的猜測告知他時,他似乎怔了許久然後口中唸叨著什麼“蠱”,隻是不知道那個字音到底是什麼意思,問了自家的老人,老人也是手在頭上使勁的撓著而不知所以然,也隻好先幫著紅紅做些別的事。
慢慢的回憶著從前所經曆的事,一點點的回憶起無心大師所傳的咒術,目前的病症有些地方與一些所背誦的咒術所要達到的目的有些相似,難到是有人下了咒不成。
想到這心裏打了個冷顫,如果真有人如此所為,其手法則過於歹毒,百姓們又是如何的能妨礙了下咒之人。將所有知道的咒術細細的理了一個遍,隻在李華所傳與我的大法中,有一篇與之相類,即咒術中的入門咒術“蠱毒咒”。
渾身打了個激靈我一下坐了起來,心“砰砰”亂跳著,反身下了炕來不急穿鞋即衝出了房門奔向了堂屋,午後來的二哥和那兩個人正坐在桌旁打著撲克,對於我的動作他驚諤的來不及說話,我已不管不顧的強行板過他的身子,一手扶了他的頭一手端起油燈向他的眼中看去。
在通紅的眼仁裏,細細的看去似乎有些與平日裏正常熬夜後的血印有些不一樣,可惜的是在灰暗的燈光下怎麼也看不太分明,遂拉著他向我的屋中行去,另兩人匆忙的邊喊著什麼邊隨在了身後。老人們可能聽見了雜亂的聲音,打開了屋門快步而來。
進了屋隨手拉開炕邊的小櫃,從裏麵翻出了無心師傅留下的包裹,小心的打開來,無心師傅的那個夜明珠一般的物事靜靜的躺在理麵,頓時滿屋如同白晝般的明亮。理也未理睬幾人呆滯的表情,用左手拿了起來另一手分開二哥的一隻眼的眼皮,隨手向眼中照去,不由的長呼一口氣。
“找到病因了麼?”老人不知何時靜靜的站在門前看著我道。
我沉沉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可心裏翻騰的十分難受。在二哥的眼仁中,可以看的見其上眼仁有一條青色的線幾乎貫穿,而且在線的兩旁布滿了黑色的點狀物,似乎是被細細的針尖一一的強行紮出留下的印跡。
我肯定的告訴自己,這些人都中了毒,而且是現代醫學根本沒有能力去化解開的蠱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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