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腦豬突的敵人,毫無裝甲掩護,也沒有協調戰術,近乎無限的彈藥,精心構築的工事,這幾乎是每一個機槍手都夢寐以求的作戰環境。
曆史上,這種事情倒也出現過,二戰末期的滇緬戰場上就曾經有這麼一支幸運的英軍,麵對缺衣少食,丟盔卸甲的日軍,用一個連,生生把對手一個師團消滅在了湍急的河流和鬆軟的河灘之上。
但是秦克現在的戰場體驗可沒有當年那些英軍那麼好。
因為喪屍,是不會感到恐懼,也不知道疲倦的一類生物。
他的麵前,不斷從槍機當中吐出的彈殼已經把他的腳麵淹沒了,戰前準備的時候,為了轉移起來方便,他領槍的時候就沒有更加穩定的三角支架,現在回想起來,現在肩膀被後坐力懟的生疼這件事情的確怪不得他人,都是自己當時腦子進水造成的。
窗外,壕溝裏麵的火焰早就被層層疊疊的喪屍屍體撲滅了,但是飛舞在雨夜當中的重機槍和防空機槍的曳光彈像是指路明燈一樣撕裂著屍潮,而暗紅色的步槍彈和班用機槍隨後跟上,一小塊兒,一小塊兒的掃蕩著喪屍。
楊明對這場戰鬥很失望,戰前那種近乎悲壯的感受隨著戰鬥的進行甚至變成了一種失望,為了應對這場戰鬥,沌口的基地不斷的運送著各種裝備和彈藥,拿最基礎的步槍彈來說,都不是以多少顆或者是多少個彈匣來衡量的,而是一箱箱的往下配發。
從送走袁怡開始,到最後戰鬥打起來,正好是直升機編隊走一趟的時間,全部算起來,大概是三個小時多一點,三個多小時的時間,他都沒能把配發給自己的子彈卡到空槍匣裏麵去。
而現在,被安排在後麵幾批撤離的部隊更是主動挑起了裝配子彈的任務,再加上每一架直升機在降落之前都會把外掛上麵攜帶的火箭彈傾瀉出去,掀起一團團的火焰,楊明甚至無聊的想要睡上一覺。
轟轟轟~~~
編隊最後一架直升機選擇把自己的彈藥傾瀉在院子靠楊明他們陣地的這一側,爆炸卷起的烈焰總算是讓楊明清醒了一些,重新換上一個滿載的彈匣,衝著像是著急送死一般的屍潮扣動了扳機。
幾隻剛剛跨過壕溝的喪屍像是抽風一般,在風雨當中急速向前的身體被7.62mm的步槍彈急速的撕扯著,破布娃娃一樣倒在了地上。
借著火箭彈爆炸之後的餘焰,楊明這才發現,原本青黑色的大理石板已經被喪屍破碎的屍體嚴嚴實實的堆滿了,而越接近樓房的地方,堆疊的高度就越是驚人。
噠噠噠~~
有了火焰的指引,楊明掃射的準頭好了不少,至少不會胡亂朝著屍潮湧動的方向胡亂掃射了,子彈追著衝在最前麵的喪屍砸了過去,幾隻馬上就要摸到後勤大樓的喪屍瞬間失去了動力,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再一次墊高了屍堆的高度。
楊明從肩膀把再一次射空的步槍摘了下來,還沒等他把新的彈匣換上去,一樓機槍手的咒罵聲就傳了上來,大聲的斥責著樓上無良隊友把屍體堆在他的機槍槍眼上這種無恥行徑。
楊明無奈的搖了搖頭,空降兵大軍來到HB大學的時候,就考慮過可能會陷入苦戰的情況,作為大本營的後勤集團大院的改造自然勢在必行,而其中最大的工程就是把一樓向外的窗戶全部用鋼筋水泥堵死,預留出用來射擊的機槍孔,命令是李副師長親自下達的,而樓底下堆疊的喪屍屍體可能九成九都是樓下的機槍手自己造成的,最後卻怪罪到自己的腦袋上,實在是有些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