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陳光年腦袋轟的一聲,仿佛時間停止了一般,他怔著不動。
“嚴家人……可惡的嚴家人,我發誓,隻要有朝一日解開這道禁製,一定不會放過你們。”
少年的眼中現出毒辣的意味。
此時,外麵,烏雲蓋頂,隱隱有黑氣盤旋在雲層中,格外矚目。熊城。許多人矚目望去,雲層閃亮了,從九天中落入大地的第一道雷,掀起了滔天的暴雨。
連著三天三日,熊城都沉浸在暴雨之中。這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將許多外地人逗留在城裏。這些人紛紛謾罵老天,怒罵天公不作美。就連許多氣師,看著三天暴雨,呢喃不語,一副憂愁的樣子。
這三日的心結,一直就盤纏在嚴鬆的胸口,像是一塊堵在他心中的石頭。
嚴鬆突然從入定中醒轉過來,適才,他的靈識穿透過雲層,卻進不去那黑雲之中,宛若一道堅實的防線,不讓他穿過;又或者是一道神明的申令,在鄙視他,一個渺小的存在。
雲穹之中,無光,無物,唯有炸雷不斷,每一道雷,撕裂下來,威力巨大,就是真正的氣師,在望見這樣的狀況時,也是驚駭不已。料是他們,也不可能抵擋如此天雷……
嚴鬆在一盛開荷花的院子中來回踱步,勢要打散一下焦躁的內心。往日,他清心修煉,從未出現過這樣的情況,今日情況,第一次出現,不免的讓他在意起來,而且,還有隱隱的不安心思。
院內的荷花,已經失去了色彩,比不上往日的鮮豔,當即也沒有了賞荷的心情。當即叫來一個下人。
那下人是一個樣貌平平的中年女人。她匆匆走來,道:“大長老有何吩咐?”
嚴鬆不耐煩說道:“把青青叫來。”
中年女人露出一絲驚詫,料是她,服侍在嚴鬆身邊近二十年,也一直是待他心平氣和,極少出現過這種不耐煩的意思。但是中年女子還沒有那個本事到管這事,快速退去。
不久,一個妙齡女子走了過來,朝嚴鬆行了一個禮,嘴裏道:“嚴青青在此,大長老有何事?”
嚴青青說道,下意識的看向嚴鬆,發現他眉頭不對,當即也在折磨著嚴鬆的意思。
嚴鬆背著手,此時顯然老氣橫秋,說道:“我總覺得內心有些悸動和不安,總有一種無意間冒犯了神靈的錯覺。你來了,就幫我算算我最近都做了什麼事……會不會是最近做了什麼不對的事情,導致神靈發怒……”嚴鬆也在折磨著,一張老臉陰晴不定,驀然一道驚雷落下,照亮了整個嚴家府,就是嚴鬆,此刻也是駭然至極。
“大長老,您是說您觸犯了神靈?您怎麼會如此迷信起來,就是這天下有神靈,也一定是您啊。”
“哼,話總不能這麼說,隻是最近仿佛有心結在胸,而又說不出來是什麼,所以就想找你來診斷一下。你在族裏,最是聰明伶俐,又懂看天象,知命理,所以,還請青青不要推脫。”
“怎麼會呢……”嚴青青嫣然一笑,繼續說道:“最近三天,熊城暴雨連連,而且驚雷嚇得城民不敢出門,因此城裏有了謠言,說什麼在那九天之上,有一隻邪魔,他引起了暴雨,致使了熊城的此次大難。”
嚴鬆倒吸一口涼氣,道:“我不相信,但事已至此……算了,我隻想知道自己最近都做了什麼?”
嚴青青略一思索,不急不緩說道:“您最近一直清心修煉,並無做過什麼讓我印象深刻的事情,要說到印象深刻……還真有一件……”
“快說!”
“您最近不是在陳光年體內設了靈魂禁製嗎?此事已經轟動了整個族內……”
“是他?”嚴鬆驚詫又猶豫,半響,才緩緩道。
“我倒是忘了他……隻不過那道禁製,是我逼不得已才下在他體內的,你知道的,當時的族人百般勸說我要殺了他,可我一向都是愛惜人才的,又是自己的弟子,怎麼舍得殺掉?”
嚴鬆背負著手,看不到他的表情。
“大長老的意思是?”
“初次見麵時,我就說了,他的資質比我們族內的紈絝都要好許多,如果能夠為我們所用,大事可圖。”
嚴青青眼中精芒一閃,道:“不過他也隻是您的記名弟子,無足輕重。”
嚴鬆道:“不,收他做記名弟子,就是暴殄天物,而且他如今還得獲至寶極樂天罡,此子,日後的潛力不可限量,恐怕不在你之下。”
嚴青青幹瞪眼,似乎頗為不服氣,但是此話出自嚴鬆之口。嚴鬆是誰?就是大長老的身份都能壓死她,更不要說他還是先天境強者,在熊城有鼎立之勢。
當即若恭若敬,道:“那大長老有何打算?”
嚴鬆捋著須子,陰沉著臉,望著外麵。
外麵。暴雨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