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那日月夜孟浩,魯達二人結義,每日魯達隻管來叫孟浩去吃酒,空閑時便比試武藝。每日如此,直打的魯達大呼快活!
不知時光匆匆,轉眼間已到了九月下旬。孟浩尋思著大郎也該來了。
這日,隻見一十八九歲的青年來到魯鎮茶館。入茶坊裏來揀一副坐位坐了。
那人問道:“這裏經略府在何處?”
茶博士道:“隻在前麵便是。”史進道:“借問經略府內有個東京來的教頭王進麼?”
茶博士道:“這府裏教頭極多,有三四個姓王的,不知那個是王進。”
道猶未了,隻見一個大漢大踏步竟進入茶坊裏來。
那人看他時,是個軍官模樣;頭裏芝麻羅萬字頂頭巾;腦後兩個太原府扭絲金環;上穿一領鸚哥綠絲戰袍;腰係一條文武雙股鴉青;足穿一雙鷹爪皮四縫幹黃靴;生得麵圓耳大,鼻直口方,腮邊一部落腮胡須,身長八尺,腰闊十圍。
入到茶房裏麵坐下。正是魯達!
茶博士道:“客官,要尋王教頭,隻問這位提轄,便都認得。”
史進忙起身施禮道:“客官,請坐,拜茶。”
魯達見史進長大魁偉,像條好漢,便來與他施禮。
兩個坐下。
史進道:“小人大膽,敢問官人高姓大名?”那人道:“酒家是經略府提轄,姓魯,諱個達字。敢問阿哥,你姓什麼?”
史進道:“小人是華州華陰縣人氏。姓史,名進。請問官人,小人有個師父,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姓王,名進,不知在此經略府中有也無?”
魯提轄道:“阿哥,你莫不是史家村甚麼九紋龍史大郎?”
史進拜道:“小人便是。”
魯提轄連忙還禮,說道:““聞名不如見!見麵勝如聞名。”你要尋王教頭,莫不是在東京惡了高太尉的王進?”
史進道:“正是那人。”
魯達道:“俺也聞他名字,那個阿哥不在這裏。酒家聽得說,他在延安府老種經略相公處勾當。俺這渭州卻是小種經略相公鎮守。那人不在這裏。你即是史大郎時,多聞你的好名字,你且和我上街去吃杯酒。”
魯提轄挽了史進的手,便出茶坊來。
魯達回頭道:“茶錢,酒家自還你。”轉頭對史進道:“史兄弟,真是趕巧,你那結拜大哥孟浩正在灑家這裏!”史進大喜道:“提轄所說乃是真的!我哥哥孟浩在這裏!”
魯達大笑道:“莫非我還能騙你不成?那孟浩真在這裏!而且還和灑家結拜,如今是灑家的弟弟!”大郎大喜道:“如此說來,提轄還是我的哥哥!”說完,大郎停步,對魯達拜道:“哥哥!”
“哈哈......!”魯達大笑,道:“大郎不必多禮,灑家現在就帶你去見孟小弟!”
大郎大喜,道:“走!”
“哈哈!...”兩人仰天大笑!
兩兩挽了,出得茶坊來,上街行得三五十步,隻見一簇眾人圍住白地上。史進道:“兄長,我們看一看。”
分開人眾看時,中間裏一個人,仗著十來條杆棒,地上攤著十數個膏藥,一盤子盛著,插y虼b上麵,卻原來是江湖上使槍棒賣藥的。
史進見了,卻認得他。
原來是教史進開手的師父,叫做“打虎將”李忠。
史進就人叢中叫道:“師父,多時不見。”
李忠道:“賢弟如何到這裏?”
魯提轄道:“既是史大郎的師父,也和俺去吃三杯。”
李忠道:“待小子賣了膏藥,討了回錢,一同和提轄去。”
魯達道:“誰奈煩等你!去便同去!”李忠道:“小人的衣飯,無計奈何。提轄先行,小人便尋將來。--賢弟,你和提轄先行一步。”
魯達焦躁,把那看的人一推一交,罵道:“這廝們夾著**撤開!不去的酒家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