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母親所做的一切相比,自己現在的做的事情該有多麼可笑,多麼狹隘!自己誤會養父養母,與和自己一樣是受害者的兄長爭江山,像傻子一樣別人的蠱惑,卻還在那裏自以為是……
這一刻他真覺得自己愚蠢到極點、狹隘到極點,不是人到極點!
金喜見他看完之後還是一句話也不說,以為他還是不信,更加想要證明,繼續說道:“二皇子,奴婢真的是貴妃娘娘的貼身侍女,這一點很多人都可以證明,奴婢是從張家賠嫁過來的,張府好多人都認識奴婢,不信二皇子可以找大公子、不是,是大老爺張子焦詢問,他肯定會認出奴婢的!”
說到張子焦,駱馥軒的臉瞬間僵住了!那是自己的親舅舅,可他已經死了,就死在自己的眼前、懷裏!而且是被自己逼的!
這都是是自己的罪過!自己對不起那麼多人、傷害了那麼多人,自己是一個徹徹底底的罪人!
這時駱止軒和展紅菱也走過來,展紅菱說道:“平安,你相信吧,母親真的不是在騙你,我對你說的事實就是當年的真相,你不要再被別人蒙蔽了!”
駱止軒也說道:“二弟,無論你認不認我這個哥哥,我也這麼叫你,在我心裏,你一直是我的二弟,從秦家算也好、從駱這算也好,我都是你的哥哥,你想要什麼,做兄長的都會給你,我要對得起自己的心,更要對得起過世的父皇!皇位你拿去,隻要你以後做個好皇帝,哥哥就為你開心!”
“娘、大哥!”
駱馥軒突然痛呼著跪在展紅菱和駱止軒麵前,淚流滿麵道:“娘,大哥,我不是人!我是個笨蛋!是天下最蠢最蠢的人!我不配你們這樣對我!我、我對不起你們啊!我錯了、錯得離譜、大錯特錯……我、我這樣的人不配活在世上……”
展紅菱和駱止軒上前想要扶他,可是沒想到駱馥軒竟然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來。
展紅菱見眼前寒光一閃,她本能地以為駱馥軒是想借機刺殺兒子,轉身便把駱止軒抱住,尖叫道:“軒兒小心!”
可是駱止軒卻看得明白,駱馥軒那匕首的尖是朝他自己的胸口去的。
情急之下,他一手摟住懷裏的母親,一手飛快地抓出去,抓在那鋒利的刀刃上,叫道:“二弟不要!你不能這樣!”
展紅菱抱了一會兒才發現,原來駱馥軒沒有來刺殺兒子。
她轉頭看去,卻見兩個兒子的手握在匕首刃上,殷紅的鮮血雨水一樣從匕首上嘩嘩流下。
她驚叫道:“軒兒、軒兒、平安!不要,快放開,都放開……”
她一邊叫著一邊去搶,把自己的手也弄到割傷。
駱馥軒看到母親和哥哥為了自己全都受傷,心中更覺得愧疚,慢慢放開手,跪伏在地上用拳頭捶地,痛哭著叫道:“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死,我真的沒臉再活下去,我背叛了爹娘、背叛了兄長、傷了姐姐的心、我、我更害死了舅舅!我是該死的!我真的該死……”
聽到她的話展紅菱再次驚恐起來,喃喃地念著:“舅舅?哪個舅舅?展陌、展陌出事了?!”
她一邊叨念一邊慌亂地抬頭看,想找到什麼人問問,展陌怎麼樣了,可是抬頭看到的卻是黑壓壓的兵馬衝過來,鋪天蓋地,直奔自己這四個人!
她驚叫道:“啊!不好,平安、軒兒快跑……”
旁邊的金喜也慌了,轉頭就要向津城方向跑,可是卻見津城那邊也是大片的人馬衝來,一隻黑甲的騎兵向自己這些人衝來!
“王妃、王妃快看,城裏也有兵出來!”
展紅菱轉頭看去,卻見盔甲鮮明的秦昭騎在一匹黑馬上狂奔而來,在所有兵馬的最前麵向自己的兩個兒子衝來。
她的心頓時提起!“他的傷還沒好,他怎麼能騎馬呢,他怎麼能帶兵衝殺呢……”
“母親,二弟,快走,爹來接應我們了……”
駱止軒一手拉著展紅菱一手拉著駱馥軒向前秦昭的方向就跑。
展紅菱一邊跑一邊叫道:“金喜,快跟上!”
四人向前跑了不遠秦昭就已經來到近前,幸好吳凱和肖平川帶領人馬在他的身後跟來,一直向前方衝來的反軍騎兵衝去,把他們抵擋在幾丈這外,沒用秦昭真正動手。
秦昭下馬把展紅菱和駱止軒,還有駱馥軒三人一起抱在懷中,說道:“紅菱你回來了,平安你也回來了,太好了,我們一家終於可以團聚了!”
駱止軒說道:“爹,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進城再說。”
這時有軍兵把馬匹給四人牽過來,駱止軒先把爹娘扶到馬上,又和駱馥軒一同上馬,帶上金喜,五人一同在軍中逆行,向城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