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五六章 懊悔,我不是人(1 / 2)

展紅菱和金喜由遠而近,一直跑到駱馥軒和駱止軒近前。

原來展紅菱心急讓金喜見到駱馥軒,所以來到津城後隻把翠蘿打發進城向秦昭稟報,她和金喜兩人從城邊的小路繞過去,想到反軍大營裏去見駱馥軒,卻沒想過來之後見到的是這樣一副場景,當她看出那兩個在軍前單獨見麵的人是自己的兩個兒子這賓,她的心瞬間提了起來,本能地以為他們會發生衝突,擔心發生自己最為恐懼的結果,於是便大叫著跑來。

她和金喜一前一後跑過來,半下半摔從馬下滾下,踉踉蹌蹌來到駱止軒和駱馥軒中間,左右看著說道:“你們兩個在做什麼?你們到底想要怎樣?”

駱馥軒站在那裏沒動也沒說話,駱止軒卻走過來,扶著她小聲說道:“母親,我沒事,我們很好,您不要擔心。”

展紅菱搖頭道:“不可能!以你們現在的關係,單獨在這裏見麵,怎麼可能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駱馥軒見到駱止軒直接在自己麵前稱展紅菱為“母親”,他的心裏湧起強烈的酸楚,與自己比起來,從前那明明是自己的母親,哪怕她不是親的,可是自己卻有資格叫,到了現在,是不是已經連叫她一聲“娘”的權利都沒有了?

他在這裏想著,剛剛跑到近前,下馬走來的金喜看著他的麵一點點走近,遲疑地說道:“二皇子?”

駱馥軒也抬頭奇怪地看著她,問道:“你是誰?為什麼叫朕二皇子?”

見他用這種證據說話,金喜激動起來,眼中閃著淚花喃喃道:“像,真是太像了!你與先帝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先帝若是看見不知會有多高興!”

聽金喜說到父親,駱馥軒更加疑惑,問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金喜激動地跪倒向他施禮,道:“二皇子,奴婢是淑貴妃的陪嫁丫鬟,後來寧華宮裏的總管金喜啊!”

什麼“陪嫁丫鬟、寧華宮的總管”之類的駱馥軒反應不過來,可是聽到金喜兩字他卻呆了,瞪大眼睛看著她說道:“金喜?!金喜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又冒出來一個?”

金喜激動道:“二皇子,那個是假的,我才是真的呀,我是真的金喜,之前那個是別人找來冒充我的!”

駱馥軒轉頭看向展紅菱和駱止軒,邊看邊搖頭道:“不、不可能,你是假的,你才是假的,你是娘找來騙我的!”

金喜更急,道:“不,不是的,我才是真的!我是從你出生,一直到把你帶出皇宮,每天都在伺候你的宮女金喜!你小的時候給你洗臉洗澡換尿布,喂吃喂喝穿衣服的金喜!我知道你臀上有塊胎記,耳後有個小肉瘤,你小時候最討厭喝羊奶,最愛吃蓮子粉做的羹……”

“不,不是的,你是假的,你是娘找來的,我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都知道!”

“二皇子,請你相信我,我真是金喜啊!當年你被皇後下毒,差點沒死掉,是我和貴妃娘娘輪流抱著你,看著太醫給你紮針,親手給你喂藥!如果不是後來安國夫人帶你出宮去找瑞安寺的方丈治病,或許你那時候就沒命了!”

駱馥軒見她一直說,憤怒地吼起來:“不、不!我不信,你們都在騙我!一個又一個的都在騙我!你們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奴婢不是假的呀,二皇子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呢!”

金喜急得從地上爬起來,在懷裏翻了又翻,最後翻出一卷絲絹來,那絲絹本是白色的,可是存放的時間太久,已經變成微黃色。

金喜把這絲絹遞向駱馥軒手中,說道:“二皇子,就算您不相信奴婢,您總該相信這個,這可是貴妃娘娘親手所書,當年她與皇後一決生死,生怕自己有失連累了二皇子,所以讓奴婢帶二皇子出宮,我們離宮前,娘娘給了奴婢這個,說她若事成便罷,如果不能成事,便讓奴婢帶著二皇子遠走高飛,去過平常人的生活,讓二皇子一輩子都不要回到皇家的爭鬥中去,平平安安,做一世庸人便好……”

駱馥軒看著那塊絲絹心頭狂跳!這是母親留給自己的?上麵會寫了什麼?這東西會是真的?

他慢慢伸手接過去,激動之下,手掌微微顫抖。

他把那絲絹展開來看,雖然絲絹很舊,可是金喜保存得卻很好,上麵的字跡仍舊十分清楚。

隻見上麵寫著:吾兒馥軒,母親無能,讓吾兒受盡苦楚,險些喪命,今母親決定奮起反擊,成,為吾兒博一生錦繡,敗,母親無怨無悔,隻盼吾兒一生順遂,平安到老;吾兒且記,生兒不爭王候位、生女不入皇家門,世代隻做閑雲野鶴最好;母親無論結果如何皆認命,吾兒不要報仇。母淑婉泣血留書。

駱馥軒看完之後腦中陣陣作響,他從字裏行間便能感覺得到,這真是自己母親留給自己的,她去做那件事的時候是那樣決絕、她愛護自己之心也是那樣深重,她為了自己可以去與別人拚命,可是她若死了卻不讓自己報仇,隻讓自己平平安安的活下,這樣的母受休止是偉大兩個字可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