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蘿見她執意不走也沒辦法,隻好和她一起來到柳家的後門,找了一個比較舒服,又不易被人發現的位置,坐在那裏守著。
天色很快黑下來,家家戶戶點起燈火,天上的星星閃滿黎黑夜空。
在展紅菱和翠蘿等得心煩意亂的時候,柳守成真從後門裏走出來。他先向左右兩邊看了看,然後小心地沿著後牆根兒向東城門走去。
展紅菱和翠蘿一陣狂喜,翠蘿激動地叫聲說道:“王妃,他真的出來了,被你猜中了!”
展紅菱連忙向她示意,道:“噓,小點聲,不要被他發現了……”
說著把手裏的馬韁交給翠蘿,道:“你牽著馬在後頭慢慢走,我跟上去看看,他到底要往哪裏去。”
“王妃,這事我來……”
“別爭了,牽馬也是重要的事,做什麼都一樣,你隻要小心點,別跟丟了我就行……”
翠蘿無奈也隻能答應。
展紅菱小心地向前跟去,翠蘿拉著馬在她後麵又拉開段距離,生怕馬匹弄出聲響,驚動到柳守成。
展紅菱和翠蘿跟著他一路走到城門,這才發現,原來庸州城的城門夜裏竟然也不關,想必是這裏治安還不錯。
到了城門處地勢密寬闊,展紅菱更加不敢跟近,遠遠地看著,見柳守業一路出了城門,她暗暗確定,這家夥跑不了是去找柳守業了,於是在他不可能回頭看到的時候,她才快步跑向城門,在城門裏瞄到他的身影,於是背後疾招手,示意翠蘿快點跟上。
翠蘿過來時她都已經出城門,遠遠地向柳守成的方向追去。
柳守成不是沒有警惕,走路的守程中也回頭看了兩眼,但是展紅菱和翠蘿找的位置好,躲閃得也快,所以幾次回頭也沒看到兩人。
出城之後柳守成又走出去很遠,最後來到一個小村莊內。
展紅菱見柳守成進到村裏的一戶人家院裏。
轉身等了翠蘿一會兒,待翠蘿走近,說道:“你在這裏等我,我進去聽聽是不是金喜在這裏。”
翠蘿十分擔心,說道:“王妃,這樣不行,還是讓奴婢進到院子吧!”
展紅菱說道:“不用,聽他家院子裏好像沒什麼東西,不會有危險的,你在這裏看著就好……”
翠蘿知道自己肯定拗不過展紅菱,隻好點頭答應。
展紅菱踮起腳尖進到那個院中,院裏的情形果然如她想的一般,根本沒養什麼雞鴨鵝狗之類的,黑漆漆靜悄悄正好聽牆根。
展紅菱見一間屋子亮著燈光,悄悄走了過去,倚地窗根邊上向裏麵聽著。
隻聽裏麵柳守業的聲音說道:“大哥、大嫂,今天竟然真有兩個女人來找你們了,她們不隻到你家舊宅去找,甚至都找到我家去了,被我強行攆才走,不然一定要問到你們的去向。”
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說道:“哦,竟然真是這樣!萱兒,你快說是怎麼回事,你在宮裏得罪了誰?!”
展紅菱心想,估計這就是金喜的男人柳守業了,隻是這家夥怎麼這麼糊塗,竟然問萱兒在宮裏得罪了誰,如果萱兒真得罪了宮裏的誰,她還能平安回家麼?
這時聽到柳萱兒在裏麵委屈地說道:“我沒有得罪誰啊,在宮裏一直呆得好好的,後來突然被安王妃叫去,說是我年齡不夠,不可以呆在宮裏,就把我送回來了,不過那安王妃很是和藹,還說認識我娘,讓我們去京城裏定居呢,根本沒有被我得罪的樣子!”
她說完後柳守業的聲音帶著惱火地說道:“都是你,放著這麼好的機會不去,還說什麼要出事了,硬要搬到這窮地方來!你這女人腦子就是壞掉了!”
估計他這一次說的應該是金喜,隻是他說完之後半天也沒聽到金喜的聲音。
過了一會柳守來問道:“守成,來找們的是什麼樣的女子?看樣子可是宮裏的?”
柳守成說道:“看不出來,那兩人都一身灰土,穿的衣服也不如何出奇,隻是長得都不醜,看說話不是粗魯女人。”
柳守業喜道:“那就一定是宮裏來的,我們飛黃騰達的時候到了,錯過了實在可惜,不行,我們明天就回去,我要去問問,這兩個女人是不是來請我去作官的!”
柳萱兒似乎受不了她爹的白癡,叫道:“爹,你就別作白日夢了!你考了二十幾年也沒中個舉人,誰會來找你作官!再說,就算來找你作官,也應該是官差來找吧,來兩個女人算怎麼回事!”
“你個丫頭,就不能說點好話,你都巴結上安王妃了,那安王妃就許派女官來找我!”
這時金喜終於說話了,道:“相公,萱兒說得對,這種夢還是不要作了,不管是誰,來找我們進京肯定不是好事,搞不好我們一家子的腦袋都要丟,你還是信我的話,安安心心在這裏過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