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也知道,陳家莊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這些習俗隻存在老輩人家的口口相傳中了,那時候還是能趕上好年月的,大家當然能大操大辦一下,這些年境況日下,誰也沒有遵循這些老習慣了,肚子都填不飽了,誰還在乎這些東西。
所以今年陳實也沒打算把以前的習俗都照搬出來,等來年吧,陳實還是回味了一下,總算沒把發壓歲錢這個事情給忘掉,這可是小孩子盼望已久的。
大年初一,陳實早早的就起床了,把家裏收拾的差不多了,家裏的長輩們也起來了,陳實就領著寒雪給大伯、二伯和秦老爺子磕頭拜年。本來陳實就打算自己磕頭的,那知道,寒雪也沒有猶豫,直接跟著就跪了下去,這夫唱婦隨的味道讓陳實心中一暖。
兩位伯父看了一眼,也是眉開眼笑,寒雪這位媳婦算是找對了,真的是過日子的,是一個好姑娘。他們好好敲打了一下陳實,要陳實好好對待寒雪。這話把寒雪說的躲到了爺爺背後,還沒有過門,又是大姑娘家家的,雖說關係基本上定了下來,但是也是會害羞的。
接下來家裏準備聚餐的食物這個事情寒雪一個人就包辦了,兩位伯父和老爺子在家就等著那幫熊孩子上門磕頭拜年了,他們還要給壓歲錢的。至於糖果、花生、瓜子這些小吃食,陳實可是挨家挨戶都發了,這些對那幫熊孩子的吸引力沒有以前那麼大了。
陳實還給這些陳家莊的下一代都準備了禮物,玩具沒有,書和學習用品倒是很多,先到先得,先到先選,這也是早就給那幫孩子說好了的,這不天還沒大亮,村裏的那幫孩子就都跑過來了。陳實估計那幫熊孩子要不是家裏的大人管教,都敢在半夜過來砸陳實家的大門。
過年也就是過的是一個氣氛,一大幫孩子過來,可把伯父和秦老爺子樂壞了,年紀大點的有狗剩、驢蛋、毛孩子、小花等,年紀小點的有鼻涕、狗子、小邋遢。
這些名字裏麵都是一個一個故事,狗剩他爸叫毛狗,所以他就叫狗生了,不過大家平時念的快,狗生就變成了狗剩;驢蛋是因為他生的那天,他爸看到院子的毛驢正在拉呢,就有了驢蛋這個名字;毛孩子倒不是他毛多,而是他是屬毛毛蟲的,一碰就炸刺;小花是因為她是位姑娘;狗子起的名字和狗剩的名字有點類似;鼻涕和小邋遢那就是按照他們的外表來的,村裏外貌協會的人也很多。
這些都是小名,前麵也說過了,農村裏隻有起個賤名,大家才會覺得小孩子好帶,不會夭折,這都是迷信的思想,二娃也是這樣才有那個小名的。
這幫小家夥來了以後,還是很遵守紀律的,由領頭的狗剩、驢蛋這兩個孩子王,帶著大家先向長輩們磕頭拜年,尊老在陳家莊還是得到了貫徹,也許這也有點家長製的味道在裏麵,不管怎麼說尊老在什麼地方都是一種美德。
這個過場做完,大伯二伯也是老夫聊發少年狂,故意裝作不知道接下來的程序是怎麼樣的,害的那幫小家夥抓耳撓腮,一直衝著長輩們擠眉弄眼,把陳實和寒雪逗的不行了。
那樣子就像是猴子要火中取栗一樣,抓一下,栗子太燙,隻能把栗子丟掉,但是他們又不甘心把這樣的美味放棄,隻能在一邊上竄下跳。
“你們還有什麼事情嗎,你們不是還要到石頭叔叔那去領你們的東西嗎,怎麼不著急了啊,拿晚了可是沒有一點好東西剩下了。”
毛孩子第一個忍受不了,跳了出來:“大爺,你是不是忘了什麼啊。”
逗人當然要逗到底,那樣才有樂趣,半途而廢就享受不到那種極致的快感。
“沒有忘啊,還有什麼事情沒辦嗎,讓我好好想想。”大伯說完就眯著眼,看樣子在那考慮問題,其實大家也知道,就是在做樣子。
小毛孩子們都摒住了呼吸,深怕出聲會影響了大爺的思考,要是萬一大爺想不起來了,那不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了。
陳實憋不住,笑出了聲,那幫孩子齊刷刷的用眼睛瞪著陳實,好像那位紅頭發的仁兄,要用眼睛殺死陳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