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王明秀離開酒店房間後,莊嚴立刻從床上爬起來。他承認自己不應該采取裝醉的方式來讓這種奇怪的感覺蔓延下去,但是他不知道該如何再次麵對和王明秀在房間獨處的場麵,因為在剛入門的那一霎那他回想起來那晚自己的胡亂行為。與其無法處理這樣的尷尬場麵,不如裝醉,假糊塗的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莊嚴拿出手機,她確定是羅欣發過來的,因為這已經成為習慣了。翻了一遍沒有找到短信後,他確信是被王明秀刪除了。當然,他更怕她給羅欣發信息,或者記下羅欣的號碼。莊嚴越想覺得內心越發慌,便撥通了羅欣的電話。
“親愛的,我剛剛給你回複的短信還沒有編輯完就不小心發過去了。你看了嗎?”莊嚴說。
“你什麼意思?不想讓我見你的父母,回來後就別再來找我。”羅欣氣呼呼的說。此時,莊嚴確信王明秀回複了羅欣的短信,而且是很嚴肅的拒絕態度。他更加確信,王明秀的行為全因自己而起,他被她暗戀上了。當然,他也不願意去過多的思考和揣測王明秀是個怎麼樣女孩,他隻能繼續裝作對那晚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怎麼可能呢,我們也是有約定的,今生非你不娶了!”莊嚴說。
“我們的約定?那你告訴我,這個約定是什麼。”羅欣確實很模糊這個概念,她印象中雖然和莊嚴有過親密的身體接觸,但是從來沒有在兩廂情願下做出過親昵的舉動,何來愛撫後的約定。
“你自比‘巴根草’,但卻是我生命中的‘睡火蓮’;我的夢裏無數次和你默默相視,情定終生,這是我們彼此相愛不分離的約定,你不覺得嗎?”莊嚴說。
“誰知道你夢裏的那個人是不是我?況且你是我的現實,而不是夢。”羅欣說,“就這樣了,我要忙了。”
“別,我很想你!一會給我微信張照片過來,感覺很久沒有見你了。你有想過我嗎?真話。”莊嚴說。
“當然想過,想著你回來收快遞,我就每天不用那麼心畏懼了。”羅欣說完便匆忙的掛斷了電話,“認真學習,勿忘使命哦!”
其實每個女人都有她溫柔可愛的一麵,即使爭強好勝的女漢子。莊嚴就這樣想著羅欣的樣子如饑似渴樣的美美地睡了一晚,不禁感歎:愛著一個人和被一個人所愛著,連夢都是幸福的。第二天早上,五點剛過就到達了站點。
“邵經理還沒到,其實你也沒有必要過來那麼早,所有快遞公司早上的操作流程都差不多。”尤利說。
“大不一樣哦,就說你們這站點,雖然分揀場地小、貨物多、還要克服狂風暴雨的惡劣天氣,但是工作井然有序,就應該值得去琢磨一下管理門道。再比如,你們這裏是每個人都配有手持終端,很多的操作員工自己就搞定了,為管理者分擔了不小的壓力;而很多的快遞公司,都是一線管理者來做到件、發件、簽收和問題件登記等等,每天就這樣的事情都忙的不可開交。”莊嚴說。
“這個是滿足公司發展和消費者需求的結果,小公司自然是沒有實力和集團公司相比。戰略層次,未雨綢繆那不是我們所思考的問題。快遞員每天想的就是快送件、多收件,安安全全、順順利利的,這才是最真實地生活。”尤利說,“快遞被簽收的舒服感覺可不亞於領導者做出某項決策。”
“這不衝突,員工的生活狀況是公司的寫照,利益是一體的。沒有賺錢的員工而虧損的公司,更沒有紅紅火火的公司而員工基本生活都無保障。在這種特殊意義上來說,員工不僅是生產力,更是公司存在可能的根本因素。”莊嚴說,“如果一個公司裏麵都是執行力強、鬥誌昂揚、勤奮敬業的員工,那麼這個公司不可能不財源滾滾;相反,如果公司裏麵全是牢騷滿腹、好吃懶做、偷奸耍滑、得過且過的人,那麼公司也不可能成長壯大。往往好的環境可以影響一群人奮進,而某一個人的惡習要帶壞整個團隊。”
“你說的這個有道理,作為基層管理者感觸頗深。先前我們站點因為把關不嚴,招了個嗜賭成性的員工。剛剛入職的時候沒有發現,過了兩個月就覺察他每次都以各種借口拖欠物流款,而且很有規律性的。再後來,竟然在站點公開和幾個員工賭錢。賭錢的人最終都是窮困潦倒,所以他也不例外。後來欠的物流款超過了他的工資,站點就停發了他的快遞,並且扣發了工資,予以勸辭。幸虧及早發現,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尤利說。
“嗬嗬,這叫‘一隻老鼠壞鍋湯’。”莊嚴說,“快遞員就是公司的活招牌,公司的口碑如何全在於快遞員的表現。客戶的評價無非是從某個快遞員開始,進而升級到整個品牌。例如,我們那邊就有一個在任何情況下都很溫暖、和氣的快遞員:有一次寄件客戶和他討價還價,報價十二塊錢首重,客戶第一次還價十塊,他溫暖的說‘不行’;客戶二次還價,他的回答竟然是‘真的不行,別鬧了’。客戶見狀,便不好意思三次還價了。最後,客戶笑容滿麵、很客氣的接受了這個收件價格,並且表達了希望下次還找他寄件的想法。就這樣,在那個區域他的‘溫暖快遞哥’、‘和氣快遞哥’等各種代號被傳開了。在站點大家也給了個‘暖哥’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