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讚歎和手上的動作幾乎是分開的，米哈伊爾迅速將藏在大衣中的**********對準了凶手，與此同時，他還感覺到還有三道殺氣鎖定了自己，一旦有進一步的動作，將演變為無可挽回的後果。
足足晚了一拍，露西亞人才將武器朝向己方露出獠牙的敵人們，紛紛大聲喝罵。
“一群蠢貨，如果我們願意，你們早就變成地上的死屍了。”
拉克輕蔑的嘲笑使叫罵更加喧嘩。
雖然知道對方所說並不誇張，但米哈伊爾不打算在氣勢上服輸，他凝視著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的凶手，質問道：
“朋友，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的手下似乎沒有得罪你吧？”
神父看也不看親手擊斃的死人，雙手和握，一副祈禱的聖潔樣子。
“悲哀的靈魂，在憤怒之火中無盡地沉淪，忘記了禍從口出的至理，冒犯了不容侵犯的領域。他的罪惡，就由我親自超度吧，阿門！”
米哈伊爾感到自己的腦袋大了一圈，對於他這種直來直去的人，對方似是而非的回答，他一句也沒聽懂。
事實上，除了熟悉神父的人，幾乎沒有人能夠理解。
不過這不會妨礙拉克借題發揮、嘲弄對方。
“神父的意思是說，這個已經掛了的混蛋不應該叫他冒牌神父，人家可是從羅馬最高神學院畢業的正牌職階。這蠢貨觸犯了禁忌，我隻能說，活該！”
“什——？”
米哈伊爾因為震驚而話音停頓。
他雖然從不為無關緊要的小事大打出手，但也見到過一些人為了意氣之爭而打得頭破血流，可即使再胡鬧也應該有個限度，像這樣為了一句話就殺人的荒唐事，他連做夢都沒遇見過。
開什麼玩笑啊，這種毫無利益可言的殺人事件！
但這就是撒姆神父，郎慕修口中有自己獨特的準則、不能以常理推斷、隻因為不經意的一句話就能殺人的人。
他可以接受“處刑神父”、“混蛋神父”等稱號和罵名，但絕不容忍任何人質疑他職業的真實性，就好像否認他神父的身份、就是否定他本人的存在一樣，可以毫不猶豫地進行抹殺。
米哈伊爾當然不清楚對方微妙的心理，他隻覺得發生的事情可笑到令人憤怒。
“就為了這種小事，你殺了我的一名手下？！”
“在你的眼中或許微不足道，但在我的心中卻重於生命。試問你唯一的原則被人踐踏了，你會作何反應呢？”
神父富有磁性的勸導讓米哈伊爾不禁設想，假如有人打自己財產的注意，自己一定會將對方的全家殺光。可是——
“你這混蛋，用這種蹩腳的理由就像敷衍我嗎？”
雖然心有感觸，但這並不能改變他首領的身份，如果不能為自己的部下討個說法，他今後如何服眾？
就在火藥味漸漸濃烈起來的時候，一雙手分別按在了雙方的槍管上。
“到此為止了，你們想你死我活可以去別的街區，但是在我這兒，就得給我乖乖地聽話！”
弗朗索瓦的大喝刺激著鼓膜，米哈伊爾驚奇地發現對方很聽話地收起了武器，正在他考慮是否趁機將這裏的人全部幹掉的時候，四麵八方逼來的殺氣令他果斷放棄了這個想法。
櫃台後、窗戶外、樓層上，無數通體黝黑的鋼鐵洞口對準了自己，米哈伊爾敢說，這裏的軍火足夠裝備一個正規軍上的加強排。
媽的，我到底來了什麼鬼地方。
在米哈伊爾服從地舉起雙手時，看到對麵的神父轉身對同伴笑著。
“忘了告訴你們，弗朗索瓦在幹掉了那個黑道老大之後，就成為了包括這裏三個街區的頭兒，他的手下和火力足夠攻占巴黎警察局十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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