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細胞在強化0098的同時，也破壞了他的理智和神經，他會產生一些無聊的妄想，並且暴躁易怒、難以控製，這是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不，不，我認為最優先處理的應該是他過快的新陳代謝。毫無疑問，這令他擁有近乎不死的身體，但也會加速他的衰竭。最後的解體不就很生動的說明了這一點嗎？我們應該設法在恢複力和生命力上取得平衡。”
“成本問題才是關鍵，我們不可能給每一個不聽話的猛獸加入納米機器人，必須讓他們懂得馴服和服從命令，從PO細胞對大腦的影響入手才是現在的重中之重！”
“取出大腦，完全改為智能操作，這個問題就能迎刃而解。各位，我認為研究如何更有效地傳達命令、遠程控製才是重點。應該製定完成的管理、監控、銷毀辦法，而不是像這回一樣，全程手動操縱。感謝那個愚蠢的傭兵吧，他炸毀了我們沒有來得及毀掉的頭部，我真不敢想象他將0098賣給其他國家所造成的後果……”
工作人員們爭吵似地討論著，他們都是在這個領域最優秀的科研工作者，雖然實驗體已經消失，但是由納米機器人源源不斷地傳輸回來的資料和數據足夠讓他們這些天徹夜不眠的工作得到應有的報酬。現在的他們，已經在實驗成功的基礎上開展下一個步驟了。
而詹姆也在暢想著，今天如何連夜趕出一份報告，明天附加上所有的資料提交給長官，然後獲得巨大成就的自己趾高氣昂地離開這個隻有研究狂的鬼地方了。
但這份美好的幻想，連同熱烈的討論聲，被一陣打砸聲無情地打斷了。
人們驚訝得大張著嘴，看著拿起一把椅子，憤怒地敲打著一台連接著最多的數據線的電腦的艾因博士。
“住手，你瘋了，這是在幹什麼？！”
在詹姆的帶領下，人們費盡力氣才將如同被激怒的雄獅一樣暴動的艾因控製住，但那台記錄著實驗體0098號的電腦和儲存著所有資料數據的硬盤，已經被破壞得不堪入目了。
“艾因博士，你必須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
麵對詹姆無比憤怒的質問，博士以十倍於對方的氣勢怒吼著。
“垃圾！廢物！沒有任何價值的渣滓！我要完成的不是這種使用兩次就扔掉的殘次品。我要的，是更完美、更強大、擁有更多無限性的人類，舍棄這種已經達到極限的東西，根本沒有什麼可惜的！”
詹姆無奈地捂住了臉，跟往常一樣，這個老瘋子根本沒有再聽自己的說話，完全沉浸在個人的世界裏。
“博士，我再重複一遍！我們現在是為政府和軍方工作，必須有能夠拿出手的成就，上麵的人需要交代，你以為所有的研究經費都是無償的嗎？”
“那種事情，我才不管！”
蠻橫地打斷了詹姆，博士以一種宣示真理的口吻大聲說著。
“政府？軍隊？不要用這些狹隘的框架限製我的行動，我是在為全人類的進化而做著研究，告訴你那些大腦壞死的上司們，他們有義務全力支持我的所有要求，否則就要為全人類的止步不前負責！”
看著仿佛精神錯亂的博士，詹姆知道這個家夥又因為睡眠不足和過度失望而喪失了理智，他對這種情況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揮了揮手，自然有保安將博士帶回房間，一支鎮定劑足夠讓他安靜一天。
望著一片狼藉的研究室，詹姆欲哭無淚，打算拿去賣弄的成果毀於一旦，升職和調任也沉底泡湯了，現在能做的隻是如實將自己的所見所聞上報，希望看在實驗仍大有可為的份上，繼續得到支持。至少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他和艾因博士的命運是捆綁在一塊的。
至於什麼時候才能達到博士的要求，那就隻有聖主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