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瓊斯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黑流的後陣已經和馬隊接觸上了。
從附近隱蔽的荒丘到前線隻有一千米,這對於早已經被高強度的戰鬥消磨到反應遲鈍的黑流一方來說,實在是太近的距離了。
“不要戀戰,給我鑿穿他們,和裏麵的本隊彙合!”
騎士們以拉克為箭頭,用手上的衝鋒槍橫掃前方的他如同披荊斬棘的尖刀,一頭紮進了黑流軍的腹部。
騎士們雖然沒有熱兵器,但為了練習騎馬砍殺,他們每人身上都配備著冷兵器。
高舉的馬刀,散發出比天上的暗月更加雪亮耀眼的光芒。
當光芒齊刷刷地揮下的時候,雪亮頓時被湧起的鮮血和慘叫淹沒了。
受到當頭一棒的黑流被殺得人仰馬翻、陣腳大亂,瓊斯的命令已經無法起到任何作用了,生存的本能占據了逃竄的士兵們的腦子,他們扔掉了武器,抱頭亂逃。
這些人不再是驍勇的戰士,而是隻知道逃命的鼠輩。
拉克恰到好處的致命一擊,摧毀了他們殘存的戰鬥意誌。
“右之騎團聽著,目標變更!追擊敵人,給老子一個不留的殺光!”
見到敵方已經潰散,拉克立即修正了自己的命令。這時,特訓的效果凸顯了出來,騎士們改變了突進的方向,由正前方變為了左右兩翼,像兩條凶惡的巨龍,絞殺著敗逃者。他們似乎是在宣泄著這些日子以來所積累的痛苦和抑鬱,原本勞累的身體煥發出驚人的活力和凶性,砍殺著一切映入眼簾的敵人。
“可不能讓一群菜鳥出盡了風頭,所有雙腿能跑的,全部給我追擊敵人!”
馬可神出鬼沒地出現在拉克不遠處,飛身將一個倒黴蛋踢下了馬,取而代之。
“拉克,你來晚了!”
“你應該說來的正是時候,沒看到我已經擊潰了敵人嗎?”
“如果沒有我們的鋪墊,你這群人隻是送死而已!”
馬可說的不錯,近三個小時的交鋒打光了對方的精氣神,夜色和疲憊讓他們根本沒有察覺馬軍的接近,否則這樣的衝鋒在彈雨之下隻有全軍覆沒的下場。
“哼,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將這群王八蛋全殲才是重點。”
“說的沒錯,有沒有發現指揮官,幹掉他才是大獲全勝。”
多年的戎馬生涯讓他們明白一個道理,沒有一場戰鬥是可以預料的,戰場之上瞬息萬變,占盡優勢不意味著贏到最後,大敗虧輸不代表沒有翻盤的機會,打敗敵人最有效的方法莫過於摧毀他們的指揮中樞。
“蠢材,打夜戰你還戴著墨鏡!”
“你懂什麼,這才是男人的浪漫!這照亮天際的槍火,早就驅散了夜晚的黑暗!”
鬥嘴的兩人一邊策馬奔騰、追殺敵人,一邊搜尋著敵方指揮官的蹤影。
不久,在幾個人的保衛下登上一輛軍用吉普車的瓊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找到了!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小子!”
“我也看到了,他身邊圍攏的士兵最多,一定是這支部隊的頭領!”
“那還等什麼,衝上去,幹掉他!”
在亂軍中費盡力氣才乘上交通工具準備逃走的瓊斯渾身一抖,一種被當作獵物的寒意襲上心頭,他猛地抬頭,視線便與兩個直衝自己而來的騎士對上了。
他們的目標是我!
幾乎不假思索,瓊斯就確認了。多年沙場的經驗就是這麼準確地告訴自己的。
已經沒有了繼續作戰的底氣,瓊斯轉動方向盤,將油門一踩到底。而馬可和拉克又怎麼會放過他,在後麵緊追不舍。
就在這場亡命的追逐戰激烈進行的時候,從天空傳來螺旋槳的聲音,分散了三人的注意力。
一架高速飛行的直升機,不知不覺地盤旋在戰場的上方。
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怪獸,用冷酷嘲諷的視線,俯視著地麵上相互爭鬥的螻蟻,發出了嗜血而凶暴的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