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振廣卻理也不理會,在他心中,自己高不可攀,豈會和一隻不知道哪裏跳出來的野狗說話,一雙眼隻盯著郎慕修。
“曹宗主,久違了。”郎慕修抱拳笑道,沒有身為勝利者的驕矜,沒有對於失敗者的譏諷,一如他當初初遇曹振廣之時,“這宅子已經被我買下了,我難道來不得了嗎?”
“你……你怎麼會……”
曹振廣明明記得自己是將止夢水築賣給了一個姓布裏塔尼亞的外國豪商,若是郎慕修,他是寧願餓死也不會賣給他的。
“哦,忘了告訴您一句,布裏塔尼亞是我在國外時經常使用的化名,因為一時忙碌,代理人就沒有提及,還請見諒。”
曹振廣明白了,從始至終,一切都是眼前這位美得不似男人的年輕人的陰謀。他氣急敗壞,指著郎慕修的鼻子,想要說些什麼,卻氣喘得出不了口。
見對方氣悶,郎慕修急忙上前為他撫胸捶背,溫和地叮囑道:“老人家,上了年紀就不要動肝火,會傷身體的。”
待氣息平複後,曹振廣深深地看了似乎完全是真心誠意的郎慕修,沉聲道:“好!好!郎慕修,你比起當年的老夫,手段高出太多。這一次,我曹氏認輸。這就出國,再也不回轉華夏,你我後會無期!”
說罷,氣哼哼地離開了。
“贏得起輸不起的老東西,什麼玩意!”左肆呸了一嘴,笑道:“Boss,這地方著實不錯,以後我們就住這裏嗎?”
“這地方,我是不打算住的。”郎慕修搖頭,“從此以後,止夢水築成為公園,任何人都可以進來參觀。世家的禁地?也該變為平民的樂園了。”
想起曹振廣聽到這則消息時氣悶的臉色,左肆拍手叫好:“高!Boss,您真是非同凡響的高!就讓那幫不可一世的世家好好嚐嚐被人踩在腳底的滋味。”
“你的想法就不能積極些嗎?這裏好歹也是一處勝地,允許更多的人前來探訪,不是件很有意義的事情嗎?”
“重要的不是我的想法,而是Boss的想法。”左肆擠眉弄眼,“我可是知道的哦,您根據曹氏不同的反應所製定的不同的對策。那個老東西,可是在不知不覺中才上了好大的地雷呢。”
郎慕修笑了,又是那種危險而柔媚的笑。
就在錢宏兮將一切責任推到曹氏和琴未挽的身上的時候,兩江曹氏,這個商界名門,終於偃旗息鼓,退守美利堅,打算憑借在那裏的人脈東山再起。
可通往複興之夢的路,還沒有開始,就戛然而止。曹氏所乘的輪船在大洋上發生大爆炸,曹氏一家連同船員,無人幸免。最令人奇怪的是,為何船上隻有曹氏一家,別無其他乘客。
此中,必有蹊蹺!
栽樁嫁禍,殺人滅口!
人們不得不如此聯想,而這次不用有人順水推舟,懷疑的目光就集中在了錢宏兮身上。
而郎慕修則在此期間找上了揚州州牧,錢宏兮的心腹,也是前些日子為難V集團的幕後黑手,一句話就讓他冷汗汵汵、唯唯諾諾,再也不能在自己麵前抬頭。
“不想和你的主子一樣身敗名裂,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站在一切恢複正常,並繼續壯大的V集團的總部的頂樓之上,郎慕修隔著巨大的落地窗遠眺大海,喃喃說道:“曹氏,很不錯的敵手,可惜我不會給你們第二次機會。商場如戰場,沒有留情的餘地。”
他的目光又轉向北方。
“南方的事已經結束,且讓我看看你的手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