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護法墨殘空(1 / 2)

眼見這吳鎮長妄想讓自己出手相救,謝貽香不禁心中好笑。

她自然明白魯三通之所以要留下這吳鎮長和金捕頭兩人的性命,甚至還不辭辛勞一路將這兩人帶至此地,一來的確是有些忌憚他們的縣丞和捕頭身份,不想落下個謀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二來則是這兩人身為赤龍鎮裏官職最高的人,必定和那個神秘家族有所瓜葛,知道不少內幕。而眾人雖已多次審問過這兩人,卻始終覺得這兩人的話語有些不盡不實。

想到這一點,謝貽香不禁笑道:“吳大人……不對,吳大哥,你的赤龍鎮向來心懷叵測、圖謀不軌,早已是上動天聽,就連皇帝也對此事極為關注,這才差遣本官前來查訪。更何況不久前又接連發生了數起命案,鬧得全鎮百姓人心惶惶,你既然身為赤龍鎮的縣丞,自然免不了一個失職之罪。所以在眼下這一連串事情弄清楚之前,吳大哥你這個赤龍鎮縣丞的職位,隻怕是暫且保不住了,你又如何能自稱為‘朝廷命官’?所以你若是還想將功贖罪,本官勸你還是放老實些,與在場的諸位前輩坦誠合作得好。”

謝貽香這番話可謂是避重就輕,將自己的事一筆帶過,反過來指責這吳鎮長失職在前,早已不配以朝廷官員的身份自居。要知道論起官場上的往來,吳鎮長這個小鎮官吏又哪裏是謝貽香的對手?此刻聽到謝貽香這話,他頓時啞口無言,不知應當如何應對;而他旁邊的金捕頭倒還算是個硬骨頭,當即冷哼一聲,狠狠盯著謝貽香。

在場眾人見謝貽香這般年紀的一個小丫頭,居然一句話便叫這吳鎮長無言以對,驚訝之餘,也不禁有些隱隱欽佩。那魯三通當即說道:“卻是魯某人失禮了,險些忘記介紹。秀姐,這一位便是本朝大將軍家的三小姐,此番是為了朝廷公幹,前來這鄱陽湖一帶,之前我們同你兵分兩路,再次潛入赤龍鎮中,便是為了要去邀她同來。”

那白衣女子的目光在謝貽香身上一轉,問道:“哦?本朝的將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卻不知是哪位大將軍家的千金?”她隨即看到謝貽香腰間那柄緋紅色的短刀,頓時恍然大悟,笑道:“妾身愚鈍,原來竟是‘紛亂別離,競月貽香’,久仰謝三小姐的大名,不想在此得見,當真是意外之喜。”

要知道謝貽香最不願用父親的名頭在外闖蕩,每當旁人因為大將軍謝封軒才對自己另眼相看時,她嘴上雖然不說,心中卻是反感至極。所以此刻聽到白衣女子的這一番說辭,頓時心生好感。

當下謝貽香連忙還禮,卻不知該如何稱呼,旁邊的曲寶書已笑道:“小姑娘,這位姐姐乃是墨家高人,江湖人稱‘墨殘空’的便是。然而這‘墨殘空’三個字隻是她在江湖中的稱號,私底下大夥都稱呼她為‘秀姐’,你也可以同我們一般,稱她為‘秀姐’便是。”

謝貽香微微一怔,原來眼前這位“秀姐”,果然便是那個墨家高手墨殘空了。謝貽香之前見那“薔薇刺”刺時還對這墨家有些陌生,後來曾聽江望才說起過,這墨家乃是江湖上流傳著的一脈神秘勢力,乃是秉承先秦時期墨翟所創之學說為宗旨,四處扶危解困,行俠仗義,門下各人皆稱自己為墨者,所行之事但求非攻、極少露麵,所以江湖中人皆以“墨家”稱之。

而當日曾聽青竹老人提及,說此番同來鄱陽湖的眾人當中,便有一名喚作“墨殘空”的墨家高手,謝貽香聽這名字,原以為此人多半是個男子,卻不料竟是這麼一個白衣女子,而且看她的言談舉止,倒更像是魯三通的下屬,又如何會是那神秘的墨家高手?

曲寶書似乎看出謝貽香的疑惑,當即解釋說道:“墨家素來以掌門人為尊,也被稱之為‘巨子’,而自巨子以下,便要以‘殘’、‘山’、‘剩’、‘水’這四大護法為尊。眼前這位秀姐,正是墨家四大護法之首,以‘殘空’二字為號,行走江湖間多自稱為‘墨者殘空’。所以久而久之,江湖上的朋友便稱她為‘墨殘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