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葉定功用出這招“聿明笑佛”,先競月也是微微一凜,心知自己這位頂頭上司是用上了全力,隻得道:“得罪!”罷,他輕揮右手,伴隨著心中殺念一生,殺氣已在掌中凝聚,繼而破空擊出,正麵迎上葉定功刺向自己的這一線指力。
一時間,兩股力道在半空中碰撞,化作氣勁往四下迸射。但聽碎裂聲響,廳堂屋頂上的所有瓦片都被震得飛了出去,隻留下光禿禿的木骨;而堂中那桌酒菜也被氣勁掀翻,劈裏啪啦灑了一地。緊接著便是“叮咚”聲響,葉定功戴在十根手指上的金色指環從中破裂,盡數掉落在地,而他整個人更是跌跌撞撞退出十幾步距離,終於一屁股坐倒在自家院子裏,一臉驚恐未定,脫口喝問道:“你……你這是‘無刀之境’?你幾時練成了這等至境?”
卻見先競月緩緩搖頭,道:“無刀?那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境界。”著,他已抬腳跨過門檻,走出了這間廳堂。院子裏的葉定功麵如死灰,心知自己的武功和先競月相差太遠,隻得大口喘息,強笑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必瞞你,皇帝這回的態度甚是強硬,什麼也將你招為駙馬,叫我必須促成這門婚事;至於那什麼寧丞相的女兒,不過是隨口一提罷了。你可知道,要是你執意不娶皇帝的十七公主,那你老哥這個親軍都尉府總指揮使的位置,隻怕是坐不長久了!”
先競月不禁暗歎一聲,淡淡地道:“我若是真成了駙馬,皇帝會讓我繼續屈居副職?”
這話一出,葉定功頓時臉色大變,再也不出一句話來。先競月便不再多言,向地上的這位頂頭上司抱拳告辭,揚長而去。待到他離開葉定功的府邸,夜色早已深了,沿著烏衣巷沒走多遠,就已回到自己家中。
隨後先競月便收拾行裝,帶了兩套換洗衣衫,又揀了點碎銀,順便也將畢無宗所贈的半截偃月刀用布套起,係在了自己背後,隻在外麵露出一截刀柄。待到一切收拾妥當,他正準備連夜動身,誰知卻將家裏的老仆人胡老驚醒,一路掌燈過來查看,繼而笑道:“原來是少爺回來了!”
要知道先競月本是戰亂中的孤兒,全靠這位胡老撫養成人,所以也算得上是半個長輩。當下他便和胡老簡單交代幾句,自己要出趟遠門,最快也要十半月才能回來。
胡老知道自家這位少爺是皇帝辦事的官差,素來公務繁忙,倒也不便多問,隻是叮囑他一路心,又替他去後院備馬。之後眼看便要出門動身,不料胡老突然一拍腦袋,歎道:“瞧我這記性,有件事差點忘記了……唉,看來是年紀大了,不中用了!”
不等先競月發問,他便道:“前幾日你在皇城當值,有一位姑娘找上門來,自稱是你朋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必須和你當麵詳談。可我問她姓名,她又不肯告知,隻等你回來之後務必轉告一聲,她後麵這半個月都會在玄武湖畔的‘印月樓’等你。”
先競月不禁一愣,以他今時今日在朝野中的身份地位,自然有不少存心結交之輩來訪,當中也不乏心懷欽慕的大膽女子。先競月本就不是好事之人,為圖清靜,從來都不接待這些訪客。對此胡老自然明白,卻不知為何要刻意提起這麼一位來訪的姑娘。
隻聽胡老繼續道:“要這位姑娘,倒是有些特別,約莫二十歲左右年紀,長得還算清秀,卻拄著一對拐杖,似乎腿腳不太方便。她還托我給你留了句話,你隻要聽到這句話,一定會去‘印月樓’去見她,好像是什麼花什麼心,薔薇帶刺什麼的……”
先競月頓時恍然大悟,脫口問道:“墨家的薔薇刺?”&l;/ne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