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雲胡不喜(1 / 2)

話昔日洞庭湖一役,各方勢力齊聚嶽陽城,這個自稱“薔薇刺”的墨家女弟子也身在其間,還曾與先競月、謝貽香等人有過一段淵源。

而且當時先競月從龍躍島拜山歸來的途中,因為接連幾次對著八百裏洞庭湖出刀,以至殺氣反噬、功力盡失,還是由薔薇刺出手相助,借“針鎖命”冰台之手,封印了先競月的渾身經脈,從而暫時壓製住了他的傷勢。

所以對先競月而言,這位薔薇刺非但是一位故人,甚至還有恩於自己。聽胡老她突然要約自己在玄武湖畔的“印月樓”相見,先競月雖然不知她有什麼要事必須當麵告知,還是決定前往一見。

當下先競月便不急著趕路,在家中歇息了一宿,待到第二日上三竿,才與胡老作別,獨自牽馬離家,一路出了金陵城北麵的玄武門。那“印月樓”本是一家臨湖的酒樓,坐落在玄武湖西北畔,先競月正好在午時前後抵達,樓上樓下都已坐滿了吃飯的客人。

先競月直接上到酒樓二層,隨即便看到一個白衣女子獨自坐在臨窗的位置,幽幽眺望著日光下的玄武湖,正是自己見過兩次的墨家弟子“薔薇刺”。他便輕咳嗽一聲,上前道:“姑娘昔日相助之恩,先競月銘記在心,不敢相忘。此番約見,不知有何指教?”

那薔薇刺正在出神,聽到先競月的聲音,急忙回過頭來,頓時目露喜色,但口中卻平靜地道:“想不到競月公子果真來了,倒是往女子臉上貼金了。還請指揮使大人見諒,恕我不便起身施禮。”先競月見桌旁倚著一對烏木拐杖,立刻想起她雙腿有恙,急忙道:“不敢!”

隨後薔薇刺便請先競月入座,又招呼二往這桌加了幾道菜,還冰了一壺酒。幾句寒暄後,薔薇刺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地道:“實不相瞞,此番冒昧相約,是有一樁俗事叨饒,還望競月公子看在江湖同道的情份上,由你這位親軍都尉府的副指揮使出麵,平息近日來關於我山墨家的流言蜚語。”

當下薔薇刺便娓娓道來。原來去年墨塔一役,現任墨家巨子墨寒山不但再次敗於言思道之手,還讓被墨家囚禁多年的神火教教主公孫莫鳴逃出生,事後他痛定思痛,終於決定率領歸隱已久的山墨家重現江湖,全力阻止神火教和西域諸國進犯中原的計劃,同時也是要與化名“金萬斤”的言思道對抗到底。

之後在墨家機關消息術的相助下,又有墨家巨子和“山”、“剩”、“水”三大護法親自坐鎮,嘉峪關守將龔百勝憑借地利,竟然以一敵百,力抗突厥、別失八裏、汗國、波斯和吐蕃組成的五國聯軍,迫使雙方在嘉峪關前僵持了長達半年多的時間。

在此期間,西域的五國聯軍由於久攻不下,難免士氣低落,相互間更是生出不少嫌隙。於是身為五國聯軍總軍師的突厥哥舒王子,便打算以“反間計”對付墨家,令人在金陵城裏散播謠言,墨家早已在暗中接受了突厥的冊封,將由墨家巨子墨寒山出任突厥的“國師”一職,不日便要與西域諸國裏應外合,打開嘉峪關的城門。

對此先競月身在親軍都尉府,近來倒是聽到過類似的流言。似這等無稽之談,明眼人自是一眼便能看出真假,但朝廷中局勢向來錯綜複雜,各方勢力明爭暗鬥,是否會有人借此大做文章,那便不得而知了。所以薔薇刺身為墨家弟子,今日約先競月在此相見,便是想請他這位親軍都尉府的副指揮使動用麾下勢力,化解這些中傷山墨家的流言蜚語。

弄清薔薇刺的來意後,先競月不禁有些尷尬。他這個副指揮使之職,到底其實是個虛名而已;正如葉定功昨夜所,皇帝是要他用“玄武飛花門”副掌門的名義,在中秋舉辦的“太湖講武”上技壓群雄,從而收編整個中原武林。至於親軍都尉府的人事調派,眼下都已歸於直隸於皇帝的“內部”,並不在他所能幹涉過問的範圍。

然而眼前這位墨家女弟子畢竟有恩於自己,此番上門求助,先競月也不能一口回絕,當即道:“我隻能以此事回稟總指揮使葉定功,由他來做定奪。至於他做何決斷,非我所能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