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越海破國(2 / 2)

謝貽香微微一怔,脫口問道:“辦什麼事情?”言思道卻含笑不答,轉頭向一旁的星兒笑道:“話我們的這位得一子道長,當真是胡鬧得緊。此番既是受青田先生之邀前來,又何必要將這位謝三姐一並來帶?憑她這點微末心智,豈非自取其辱、徒增笑柄?”

星兒急忙恭聲道:“先生大可不必介懷。其實老師方才還有一言,這位謝三姐雖然遠不及先生與道長之才,但她將來的成就,未必便在二位之下,甚至足以光耀千秋、彪炳萬世,亦未可知。再加上謝三姐本就是老師的故人謝大將軍之後,所以此番她也能同來拜訪,老師自是欣喜萬分。”

聽到這話,言思道頓時失聲一笑,朝謝貽香連連作揖,嬉皮笑臉地道:“原來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居然覷了謝三姐這位高人。失敬!失敬!”

謝貽香見他們兩人非但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而一搭一檔地挪逾自己,當場氣得麵紅耳赤,險些便要發作。卻聽身前的得一子突然開口,沉聲道:“倭寇!”

謝貽香頓時一愣,隻見得一子已經緩緩睜開雙眼,顯是終於緩過一口氣來,用低沉的嗓音繼續道:“老賊心狠手辣,此番除了要將我們二人誅殺當場,還另有一策備選……那便是搬出保家衛國的大義,妄想叫我們二人平息江浙境內的倭寇之亂,使出‘驅虎吞狼’這等下作手段!以這個家夥的刁滑,又怎麼……怎麼可能看不出老賊的心思?他卻偏要自投羅網、自尋死路,不是瘋了又是什麼?”

這番話直聽得謝貽香雲裏霧裏,脫口道:“平息倭寇之亂?”得一子咳嗽兩聲,向她吩咐道:“把我的道袍拿來。”謝貽香這才注意到得一子至今還光著上身,瘦弱的身子上到處都是他噴吐出的血跡,急忙鬆開貼在他前胸和後背的手掌,去將得一子那件漆黑色的道袍取了過來,一邊替他擦拭身上的血跡,一邊幫他穿好衣服。

而言思道此時已再次點燃一鍋旱煙,接過話頭侃侃而談,道:“所謂‘倭寇’者,自東瀛越海而來的流寇也,常年盤踞在江浙和福建的沿海各地,以燒殺搶掠為生;看似一幫烏合之眾,但若是追本溯源,背後其實大有文章。”

頓了一頓,他繼續道:“須知東瀛一國,也便是舊時之扶桑,本是一個三麵臨海的彈丸島國,其間地險多山,常年地動不休,可謂是窮鄉僻野之國。殊不料正因如此,反倒愈是令其民眾勵精圖治、眾誌成城,誓要開疆辟土,另謀繁衍生息之地。直到偷師李唐之後,東贏一國曆經多年經營,國力已是日漸昌盛,漸有繁華之兆,其對外開辟之心也愈發堅定,到如今幾乎已成必然之勢。”

到這裏,言思道吐出一口長長地旱煙,正色道:“然而對東瀛這一海上島國而言,弱之軀?”

到最後,言思道便徑直迎向星兒的目光,似笑非笑地問道:“所以正如鬼穀傳人方才那一番言辭,可謂話糙理不糙。既然青田先生有心要讓我們二人平息這場倭寇之亂,自然是他老人家已經有了應對良策,在下願意洗耳恭聽。否則的話,青田先生如此要求,豈非是用心險惡,打算再一次將我們二人置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