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似乎並未留心聽謝貽香講訴,隻是呆呆地望著謝貽香。直到謝貽香講完,他才陡然回過神來,瞪大了眼睛問道:“你是這湖底下有通道,可以連通到外麵?這……這怎麼可能,我在這裏住了十幾年,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謝貽香微微一驚,脫口問道:“你在這裏住了十年?你一個人?”那少年點頭道:“我一個人。”謝貽香追問道:“那你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住在這‘蘇裏唐峰’的洞穴裏?”那少年卻反問道:“‘蘇裏唐峰’是什麼?難道是這座山的名字?我在很的時候就一個人住在這裏,也不知道這座山叫什麼名字。”
謝貽香暗歎一聲,隻得耐著性子問道:“那你又叫什麼名字?”那少年回答道:“我叫趙靈。”謝貽香不禁皺眉沉思,卻怎麼也想不到“趙靈”這個名字有什麼來曆,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會一個人住在這裏?”
聽到這一問,這個自稱趙靈的少年頓時有些迷茫,想了好久,才道:“因為我不能到外麵去,外麵的人會想方設法設法地害我……記得在我很的時候,我每都在山裏放牛,有一突然來了好多人,稀裏糊塗地便把我帶走了,到後來還想殺我。幸好大叔將我救起,還將我帶來這裏居住。隻有住在這裏,那些想要害我的人才找不到我。”謝貽香聽得雲裏霧裏,不禁問道:“大叔又是什麼人?”
趙靈想了好久,搖頭道:“我不知道,好像叫什麼黑色……不對,好像是穿的黑衣服。”謝貽香喃喃念道:“黑色……黑色……”隨即脫口道:“墨?難道是山墨家?”趙靈撓了撓腦袋,頓時道:“正是,正是,是墨家!你也認識墨家的大叔?”
謝貽香心中已是雪亮一片,眼前這個趙靈,分明是被山墨家囚禁於此,而且已經將他關押了十多年之久。想來是這趙靈被囚禁的時候,還隻是個十來歲的孩童,這十多年裏他孤身一人居住在此,也沒人同他話,更沒人教導於他,所以心智才會停滯不前,不符合應有的年紀。再看篝火旁那些簡陋的被褥鍋碗,謝貽香不禁心生憐憫,試問這麼一個普普通通的少年,又怎會有人要加害於他,又怎會被山墨家囚禁於此?
那趙靈見謝貽香不話,又伸手指向洞穴另一麵的石壁,道:“每隔兩個月,大叔便會派人來看我,還會送來好些東西,吃的穿的都有。對了,還有這些書也是他們送給我的,我卻不怎麼看得懂。”謝貽香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旁邊的山壁上果然有一道方方正正的石門,頓時心中一驚,連忙過去查看,卻見整個石門盡數嵌在山壁當中,怎麼也打不開。那趙靈一路追了過來,道:“這道門從裏麵是打不開的,隻能從外麵打開。”
謝貽香心中思索,看來此間絕不簡單,除了眼前這個趙靈,分明還有墨家的人居住在此,也不知這座“蘇裏唐峰”裏究竟還隱藏著怎樣的秘密。她將整件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再接合寧萃此番的來意,頓時雙眉一揚,“唰”的一聲拔出腰間亂離,斜斜指向趙靈,冷笑道:“你的戲倒是演得不錯,隻可惜騙不了我!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就是所謂的‘山墜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