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走龍洞釋道同行(2 / 2)

至於畢無宗膝下的二子二女,在畢無宗身亡之後,則是盡數留在了成都府。其長子畢長嘯,雖然子承父爵被皇帝封為“鄭國公”,後來卻一直留在封地,並未入朝為官;此外還有畢無宗的次女畢憶瀟、三子畢長鳴和四女畢憶湘,都和家兄畢長嘯一同居住在畢府裏。記得自己幼年時來此作客,依稀還和他們幾個打過照麵,隻可惜如今早已印象全無。

她正思索之際,隻聽身旁的海念鬆和尚忽然道:“前麵便是畢府了。”謝貽香抬眼望去,隻見三人此時已來到這座龍洞山的半山腰,再往上走,腳下的路便不再是之前泥濘的路,而是青石鋪砌的台階,分明已經屬於畢府的範圍。就在這條青石鋪砌的山道盡頭,一座巨大的府邸占地數百畝,靜悄悄矗立在大雨之中,和自己幼年時模糊的記憶一模一樣,正是昔日縱橫下的大將軍、“不死先鋒”畢無宗的府邸。

可是如今在這條青石鋪砌的山道兩旁,分明還駐紮著二三十個營帳,竟是有軍隊駐紮於此。見到謝貽香等人冒雨上山,當即便有六七名軍士鑽出營帳,吆喝著向三人跑過來,顯然是要來盤問。

看到眼前這一幕,謝貽香心中暗罵自己愚蠢,試問如此一樁驚命案,當中還牽涉了恒王和畢家後人,而且又已經拖了三個月還沒結案,朝廷當然會查封此地,甚至派來兵卒駐守;這一方麵是要阻止畢府裏的人外出,另一方麵也是要禁止外人進入畢府。難怪得一子和海念鬆和尚相繼要來和自己結伴同行,原來卻是因為無法通過朝廷的封鎖,所以才要借助於自己謝封軒之女的特殊身份。

果然,隻聽身旁的海通和尚道:“據老衲所知,三個月前的那起命案發生後,朝廷便將整座畢府戒嚴,嚴禁所有人的進出。如今看來,果然不差。”

謝貽香不禁暗歎一聲,外人不能進去倒也罷了,但身在畢府裏的人,自命案發生後的這三個月內,居然不曾踏出過畢府半步,可想而知,那是何等的煎熬?

此時那六七名軍士已來得近了,當即厲聲盤問三人的身份來曆,謝貽香既沒有刑捕房辦案的公文,也沒有朝廷特派的手諭,最要緊的是自己一直貼身攜帶的“九龍玦”,也早已在鄱陽湖畔的“陰間”山穀裏遺失;想來卻是進入那“太虛一夢”時被族人給收繳了去,後來在陰間赤龍鎮的公堂裏,由於情況緊急,她倒將此物給忘記了。

當下些謝貽香隻得硬著頭皮上前,裝腔作勢地大聲道:“金陵刑捕房奉旨前來接辦此案,那個從北平調來的商不棄商捕頭在哪裏?叫他出來見我!”

誰知聽到謝貽香這話,一名軍士當即喝道:“什麼傷得起、傷不起,這裏的一切事宜,乃是是由宋參將了算,你這女娃兒,瞎嚷嚷什麼?”另一名軍士間謝貽香見謝貽香是個年輕姑娘,身旁又是一個凶神惡煞的胖大和尚,還有一個渾身上下都裹腹在鬥篷裏的神秘人,也摸不透這三人是什麼來曆,當即喝道:“這三人行蹤詭異,先將他們抓起來再!”

謝貽香微微一愣,正考慮是否要亮出身份,卻聽一人大聲叫道:“休得無禮,可是下第一神捕商不棄商捕頭來了?”話音落處,一行人已從山頂沿著青石台階往下走來,當先一名男子年過半百,麵色慘淡,卻身穿朝廷官服,任由身後的隨從替他撐著傘,顯是個來頭不的朝廷官員。

聽到那官員發話,在場的軍士再不敢造次,紛紛退避到了一旁。待到那官員來到謝貽香等人麵前,看清了他們三人的形貌,也有些摸不透深淺,當即疑惑地問道:“敢問哪一位才是北平神捕商不棄?”

謝貽香微微一怔,心道:“依據江州府那個梁知縣所言,分明是商不棄托他在江西尋訪自己,從而替父親謝封軒帶話,叫自己盡快趕來畢府。而商不棄自己,則是受了金陵刑捕房的征調,專程前來辦理畢府的這樁命案。可是聽眼前這個官員所言,難道這位北平神捕商不棄竟然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