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羅墨感覺自己被恐懼所包圍了。
這裏可是高速行駛的地鐵,地鐵的時速是八十邁就算撞到了什麼東西撞擊力也會大得驚人,怎麼可能發出這種緩慢的,令人牙酸的響聲?
羅墨緩緩的回頭,透過透明的玻璃窗,他看到有數個人形的黑影在外麵死死盯著他,黑影的頭露在外麵,羅墨可以輕易的看出些家夥的頭顱隻有骨骼,沒有血肉。
雖然沒有眼珠但是羅墨依舊清晰的感覺出那些空蕩蕩的眼眶在盯著他看。
羅墨嚇得渾身發軟,但這仿佛就隻是開始,車頂、車底以及車身上都傳來了那種令人令人心悸的“嘎吱”聲。
“怎麼了?”這時靠在他肩頭的穀雨仿佛覺察到了羅墨的異樣,她從小憩中醒來。
羅墨此時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他隻是死死的盯著窗外,那些紫色的瞳孔如同夜空中的螢火蟲異樣越積越多。
“快找個地方躲起來!”穀雨順著他的目光向外看去之後整個人一下子從座位上彈了起來。
雖然她極力裝得鎮定但羅墨依舊可以看的見她的袖口在微微抖動著。
躲?能躲在哪裏?四麵八方都是那種那種刺耳的聲音,仿佛有無數的行軍蟻在啃食著整個車廂,仿佛下一秒整輛車都會解體。
羅墨努力的保持著自身的平衡,地鐵依舊在加速,如今羅墨已經不知道列車究竟有多快,但是他忽然間意識到他好像已經非常久沒有聽到那死板報站聲了。
這時穀雨忽然伸手抓住了地鐵上的扶手,在羅墨驚駭的目光中,穀雨將那不鏽鋼的扶手一扯而下。穀雨的一隻手握住扶手鋼柱的斷麵另一隻手一用力,在鋼柱的斷口處就形成了一個螺旋的尖端,這樣就做成了一個簡易版的長槍。
“你拿著這個,盡量保護好自己。”穀雨將那個做好的長槍丟給羅墨,然後她如法炮製的扯下了旁邊的扶手做了第二、第三個和第四個長槍。
穀雨將長槍握在手中掂了掂,她輕輕的蹙了蹙眉,仿佛對於這個長槍的重量很不滿意的樣子。但是事權從急,這時並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
這時穀雨才對上了羅墨驚駭的目光,她伸手撩了撩頭發有些尷尬的一笑。
“你知道的,我這人有的時候會比較的……女漢子。”
這句話說完穀雨手持長槍用力向前擲出,這根臨時做成的長槍穿透了厚厚的鐵壁,車廂外的怪物發出一聲慘叫。
穀雨用力將長槍拔了出來。
槍頭沒有血,穀雨卻仿佛鬆了口氣。
她手中的長槍連連刺出,將車頂、車底和車廂刺得千瘡百孔。
那些鐵板被撕裂的響聲終於停止了,風從那些孔洞中呼嘯著刮進車廂,整個車廂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穀姐這裏究竟是哪裏?”羅墨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問到。
“穀姐”羅墨已經很久沒有沒有這樣的稱呼過穀雨了。
“這裏是世界的盡頭,是人間與地獄的交界處。”
“外麵的那些是什麼?”
“是在人間與地獄之間掙紮的囚徒,是失去自由受盡折磨的靈魂。”
地獄、囚徒、靈魂。
這些本來應該僅僅出現在神話小說中的詞語在穀雨的最終說出是那麼的自然而然,羅墨有很多想問的,但話到了嘴邊卻什麼也問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