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和天下15(2 / 2)

既如此,何曾了,到無恒。看天造化,命中有幸事終成。枉為後憂而發,何不收毫罷筆,留與世人爭。神定歸當下,雨後賣花聲。

我常會去想,都說“落紅不是無情物”或“流水無情”,世間萬物,它們和我們一樣,遵循自然規律,無論是生命的起點還是終點,輪回在緣起緣滅中,那樣簡單,那樣純粹。所以,“落紅”隻是落紅,“流水”也隻是流水,人也隻是人,僅此而已。

二〇一二年

臨江仙·見木槿花

木槿紅殘花欲謝,篩來作典無成。舜英揀字借秋呈,書翻千萬遍,無字托心聲。

了了殘情無剩幾,已銷海誓山盟。不應有恨愛生憎,天涯如念我,故裏月華升。

二〇一二年,在洛陽的那些日子裏,忙碌中,看到最多的不是“甲天下”的牡丹花,而是參天成排的梧桐樹,和將近凋零的木槿花。洛陽的半年時間裏,在這些零零碎碎的詞篇中,保留著我生命中的記憶。

二〇一二年

蝶戀花·阿嫂

小石清溪流水繞,烈日炎中,鬥笠尖尖帽。齊唱秧歌風日好,相親鄰裏人歡笑。

綠襯秧裙銜小調,田裏農忙,孩子家中鬧。還是去年街坊嫂,如往生活唯人老。

全書詞篇中,因為某些原因,我很少提到我的父母,事實上,在這《蝶戀花》詞篇中,有我母親年輕時的縮影。我出生於鄉下農村,毋庸置疑,我的父母自是地地道道的農民。

盡管我兒時記憶不多,但在我腦海中,仍然保存著我母親年輕時,梳著又粗又長的馬尾辮,與左鄰右舍們彎著腰在水稻田裏一起插秧的場景,期間,歡聲笑語。我爸在兄弟間排行老三,我媽自然成了眾人口中的“三嫂”。

如今,一晃幾十年過去了,母親剪掉了我記憶中的馬尾辮,舊時大家口中的“三嫂”也已物是人非。

二〇〇九年

鷓鴣天·青山愁

莫賦新詞強說愁,緣生緣滅幾時修?人生輾轉皆如夢,一笑蹉跎已白頭。

常覺苦,苦難收,滿山青色為誰留?生來總怕別離苦,不過春花一季秋。

你曾是我筆尖寫下的秋。像鴻飛離湖麵,留下波瀾的溫柔。年少的我們,有多少文辭隻為華麗,而為賦新詞強說愁。說人生低穀,說絕境逢春,看滿目青山,隻等秋雨來收。

二〇一〇年

鷓鴣天·黃月季與白蝴蝶

白蝶翩躚月季黃,我臨窗看路人旁。到出秀戶才顏色,不作美人不上妝。

撩紅袖,袖添香,沾些粉蜜與人嚐。甘來苦盡何生憾,遺憾花叢不近窗。

“黃月季與白蝴蝶”這一場景,是我在家中,隔窗看到我家屋後的場景,這一叢花,不得不提到我的青梅竹馬——楊燕。楊燕年長我一歲,與我家前後相鄰,我們作為從小的養花共同愛好者,曾手拾碎石沿著她家院牆外圍壘成籬笆,裏麵的月季花等其他花草,自然也是我們種下的。

隻是時過境遷,直到我們都各自成年,外出工作與學習各安天命。到如今,從小身材高挑的她,身姿越發妙曼,即將成為波蘭媳婦,我們曾經共同經營的碎石籬笆圈種的那一叢月季花,也早已不複存在。

對於“白蝶翩躚月季黃”的記憶,也隻有永遠地保留在我的這首詞中,到了她該“作美人上妝”的時候了,我唯有收起“遺憾花叢不近窗”的感歎,祝她幸福與美滿。

二〇〇八年

第四輯

鷓鴣天·煙酒於你

午夜陽光卷夢簾,窗支倒影冷裁箋。橫看千家燈火睡,暗合花盞月華添。

一口酒,一根煙,從來不醉與人前。好酒或缺知己少,口中豈是肺腑言?

那一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許久,都沒能入睡,定居於義烏市中心的我,睜開眼,看到屋外的燈光透過金屬窗支架,被切分後投射在我窗前的地上。這首詞,是我與我曾經的知己——李帥,因為一時矛盾後,失眠中作下的。

二○一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