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煬帝為什麼要建汾陽宮?答案有兩個,一個是為了自己巡遊作樂,一個是為女兒汾陽公主建造宮室。但是,這兩個答案都難消解我的疑慮。疑慮的要害是,那時的寧武景色雖美,卻處邊地,狼煙烽火難免燃起。正是如此,大業十一年夏,隋煬帝住在汾陽宮,突厥頭目始畢可汗率大軍三十萬奔襲而來。隋煬帝禦駕親征,竟被圍困在雁門城中。若不是早先出關和親的義成公主智退突厥,隋煬帝恐怕要捐軀沙場了。隋煬帝在此尚難安寧,怎麼會讓金枝玉葉的公主在此提心吊膽?
看來,兩個答案與曆史麵貌都有距離。是否,隋煬帝建宮居此是要親守邊地,安和關塞?不能因為隋煬帝名聲不好,把一切屎盆尿盆都往他頭上扣。
曆史成了過眼煙雲。煙雲成了千秋謎團。
五念懸棺
懸棺更是謎。
早些年過長江三峽見到懸棺,好勝驚奇。驚奇那棺木是如何懸到那高高的陡壁上去的。後來看電視,作了破解懸棺的演示。從山上吊下的棺木,悠然蕩進了懸崖裏去。看得確實驚險!
近日閱報,《文彙讀書周報》有文,題為《“懸棺”非謎》。大意為古代少數民族五溪蠻族是重孝厚葬的。在他們看來,將父母棺木懸得越高越孝順。不過,懸棺需要財力,故而推想,懸棺裏安葬的可能是五溪蠻族的酋長們。
五溪蠻族在何處?文中說,在鄂湘川黔四省連界處。似乎該文已破解了懸棺之謎。
似乎該文已破解了懸棺之謎。
然而,到了寧武的石門回味此文,方知道不僅解除不了懸棺之謎,而且使懸棺之謎更為離奇。從寧武的石門村往後,山更陡了,崖更直了,直直的峭壁上突掛著一具具棺木。那棺木有高有低,或三五成組,或單個獨處;或藏頭露尾,或裸露全身。遠遠觀望,棺木不腐不朽,通體完好。可見,懸棺的位置十分講究。講究日曬不著,雨淋不著,唯有風可以光顧,去了隻是拂掃塵灰。
那麼懸棺到底高懸了多少歲月?
有人說是唐代的,好遠的年頭,沒有真憑,難以為信。
有人說是明代的,近多了,卻也沒有實據,還是難以解疑。
試想,這北國寧武,非鄂非湘非川更非黔,既無五溪,又無五溪族,尚有懸棺,這不是讓懸棺之謎更為迷離,更為出奇?
寧武,你真是個迷離的地方。你將自然之謎,曆史之謎融為一體,再博學的人也難以破譯內中真諦。你讓我千思萬想,你讓我費心竭慮,你讓我無時無刻不懸念著你!
2002年10月30日
中言心語:
寧武風光好。好在不僅僅讓人看到了什麼,還在於令人想到了什麼。正如一篇好的文章,不是直白地告訴了你什麼,而是讓你產生了豐富的聯想。直白地告訴是有限的,豐富的聯想卻是無限的。
寧武風光好,還好在雖不屬藏在深閨人不知,卻沒有成為旅遊的熱點。人為的打造少,商業的跡痕少,你可以悠閑地觀賞自然的真麵貌,品味自然的真性情。
2009年10月12日
把城市帶回鄉村
《大紅燈籠高高掛》,掛在何處?山西祁縣的喬家。喬家不光掛起了張藝謀的大紅燈籠,還讓自家的故事走進了電視劇《喬家大院》。喬家何以會如此火爆?還不是經商發了財嘛!人常說,先有複盛公,後有包頭城。喬家先祖喬貴發走西口發達了自己,還推進了包頭的發展,一個小鎮變成了一座城市。一貧如洗的打工仔成了鼓滿腰包的大富翁,輝煌回家的喬家在自己的故土上打造出了鄉村住宅,這就是當今名揚華夏的喬家大院。曆史上發財的商人,發達的官人,都有戀土情結,說白了便是在家鄉建一座豪宅,顯示自個兒光門耀祖的業績。喬家呢?喬家大院會給人怎樣的感覺?
走進喬家大院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稱作大院實在是後人的一種誤解,這不是大院,而是一座小城。
喬家的大門其實就是城門,隻是時過境遷已沒了早先的門衛。穿過高高的門樓走進裏頭,閃亮在眼前的是一條甬道。甬道是導遊的說法,我則認為這是一條街道。甬道是宮廷裏的通道,兩邊寬闊,建築都被遠遠甩在了一邊。而街道就不同了,摩肩接踵的房舍緊貼街沿。用這樣的眼光打量,喬家的布局恰如其分。道兩邊的房舍緊緊相挨,一間連著一間,北麵坐落著三個院子,南麵也坐落著三個院子。這不正是城市裏的格局麼?是的。喬家的屋宅雖然建造在鄉裏,卻比城市的房舍一點兒也不遜色。縣城的四合院,這裏有;省城的穿錢院,這裏有;京城的屋上樓,這裏也有。若從高空俯瞰,313間高大的瓦房鋪展出闊綽的一片,恰好構建成一個博大的“□”字,簡直就是一座宏構巧妙,微觀精致的城市。當然,說其是城市,是因為還有圍牆,那牆高到能夠和如今的四五層樓房比肩而立,上頭有掩身的女兒牆和望的垛口,這模樣賽過了不少的城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