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的看一眼旁邊的夏正淳,王秋英抓緊了藏在桌下的袖子,一雙眸子已經噙滿淚水,委屈的朝著女兒的門口望一眼,嘴上諾諾的想說什麼。
“姑姑啊~你還不知道嗎?咱們夏家可是名門貴族,怎麼能跟這些貧民一般見識?來晚就來晚吧,反正來得早也隻能吃剩飯,這些家裏窮慣了的孩子啊,可是很喜歡我們的剩飯的~”夏諾嘟嘟嘴,嬌軟的聲音充滿整個大廳,雖然嘴上感覺柔軟,卻字字帶刺。
夏正淳接收到王秋英滿是淚水的眸子,不耐的扭過頭,也並不反駁夏諾的話。
“不來別吃了。”
放下已經用過的叉子,夏洛冷冷開口,卻在抬頭的一瞬間移不開眼。
本來想要說什麼的夏諾也發現了夏洛的呆愣,扭頭朝著令夏洛呆愣的方向看去。
女孩身上穿著非常隨意的白色印花T恤,下身是一個比較緊身的褲子,腳上是一雙洗的泛白的帆布鞋。但是眾人第一眼看到的,確實女孩那明亮到不可思議的眸子,長長的劉海不見了,露出了那雙亮晶晶的褐色眸子,頭發被高高的束起,變成了一朵黑色的花苞。讓人一眼看到的,是那亮黑色花苞中間已經燦爛綻放的粉紅色月季花,襯得女孩更加的青春洋溢。
王秋英在抬起頭的時候,也看到了女孩緩緩走來的樣子,那樣優雅,仿佛是要去參加一個盛大的宴會而不是吃飯。
這樣奪人眼球的女兒,她從來沒有見過。
在她的記憶中,女兒總是留著能夠遮住眼睛的劉海,走路的時候也低著頭,就像害怕腳下有什麼東西害怕被踩到一樣。
還是那萬年不變的T恤衫,還是那雙穿的泛白的帆布鞋,就這樣看著女兒走過來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另外一個人,驕傲,自信,優雅,所有一切美好的詞都無法形容此時女兒散發出來的氣質。
當然,在眾人看到楚欣然的時候,夏正淳也看到了那個他後妻帶來的小拖油瓶。以前嘴上不說,其實心裏還是討厭這個拖油瓶的,可在主家留下的要求中說必須娶這個他包養了十年的情婦,情婦哭哭啼啼的樣子隻好讓他將這個小拖油瓶帶了回來。
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看著楚欣然從三歲長到十五歲,十二年,他現在再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她,這個情婦的拖油瓶女兒。
帶著節奏的步伐,雙手看似隨意卻有規律可循的擺動,眼中自信傲嬌的光芒,唇角那猶如不經意卻完美到無可挑剔的弧度,這樣的一個人,會是自己看著養了十二年,現在帶回夏家的拖油瓶繼女嗎?
大廳中一時靜寂無聲,夏諾看到父親眼中的驚豔之後,濃濃的嫉妒立刻湧上了心頭。
“楚欣然!你沒看大家都在等著你一個人嗎?還在房間慢吞吞的打扮?打扮這麼漂亮想去勾引誰啊!你跟你媽一樣,都是狐狸精!隻會勾引男人!你媽是情婦,你以後長大也是情婦!”
尖銳的夾雜著諷刺的聲音在大廳中顯得特別突兀,夏正淳皺緊眉頭,但卻未發一語,隻是盯著依舊優雅淡笑的女孩想看出她的反應。
“這位小姐,淑女說話要輕柔緩慢,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的行為就像是菜市場上罵街的潑婦嗎?”
依舊掛著淡雅的笑容,楚欣然步伐優雅的走到了夏諾的麵前,聲音輕柔緩慢的說出諷刺的句子,就好像在朗讀詩歌一般清脆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