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湦再次麵麵相覷,這怎麼可能?
“不過……”太醫接著說,“姬夫人在這兩日有滑胎的跡象,想必是這兩日沒了孩子。”
聽到這兩句話,阿姬的臉變得很僵硬。
“湦,那……”我望著湦,問他。
“現在先送姬夫人回芙蓉宮休息,準備嫁入虢家。”
阿姬表情很哀怨,卻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理由。
就這樣,過了一天。
第二天早晨,我竟收到湦送的禮物,這讓我又驚又喜,不知有多久,湦沒有送過我禮物了,忽然懷念起以前。
望著那份禮物,覺得如此的熟悉。
我莞爾一笑,把它收好。
那份禮物是一個雕塑,雖說也是木的,可是雕的栩栩如生,我想起了之前我雕的那個木人,於是,把他們擺在一起。
我雕的那個人就不倫不類的了,我也就隨便雕雕的,再說誰第一次就會雕的好呢?
我望著湦送給我的那個木人發呆。
這個時候,湦也差不多來了吧,我倒數著,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大王駕到。”真是好巧,我站起來,像湦行禮。
“愛妃免禮。”果然最了解我的還是湦,知道我要行禮,在我行禮之前就喊免禮。
“湦。”
“念兒,”他一瞥看到他送給我的木人,便問,“送給你的禮物,還喜歡吧?”
我點點頭。
他說:“是阿鬆雕的,就是那個住冷宮的木匠。”
我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木匠叫阿鬆。
“他是呂啟的哥哥。”
我一驚,原來是這樣,難怪湦會把他召進宮,他也隻是一位技術高超的木匠,原來如此……
呂啟的哥哥麼?
他和呂啟並不像,難怪我當時沒有看出來,他們倆真的不像,應該不是同一個母親。
不過和呂啟唯一一個相似點就是他們都長的很清秀,很耐看。
湦抱住我,用下巴摩挲著我的臉頰,我被他的胡渣刺痛了。
“天呐,湦,你有胡渣啊……”
“那當然……”他沒有停止他的動作,我實在受不了,把他推開。
“快把它請幹淨再過來。”
“我之前一直都沒有胡子,現在是該留了,你看哪個君王沒有胡子?”
“可是我不喜歡……”我弱弱地說,好像真的是很多君王都有留胡子,很多大臣也是。
“為什麼一定要你喜歡呢?次次都是我遷就你,你就為了你喜歡,你不喜歡就不能接受嗎?不喜歡你大可不過來。”說罷,轉身離去,無再看一眼。
也許湦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可是胡子,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為何要因為一點點小事對我發脾氣?
我麵無表情,倒覺得有些尷尬。
沒有再說些什麼話,就隻是安靜的吃早膳。
既然湦不給我麵子,我為何還要如此卑微地去找他?
可是,我們女人,對丈夫,不久應該是這麼卑微的嗎?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拿起那個木人,望著它的笑臉,心裏覺得無比苦澀,想流淚。
可是眼睛幹澀,什麼都沒有。
這樣也好……
我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