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時知道我此時所知道的19(3 / 3)

不要再去白擔義氣,特別是關於聶遙安的事。如果有可能,一定要遠離他,好好珍惜自己。記住,無論何時,人始終是要為自己而活的。

珍重。

沈溫雅

我一點點滑動著屏幕,慢慢地讀完了這封信。

溫雅也走了。

周一再去上班時,小昱也會不見。

已經整整一周沒有看到唐蜜了。

而聶遙安……

我再次打開那張照片,放大放大,直到出現滿屏的馬賽克。再也看不清他的麵目。

也許我該去算算命,是否八字太硬,克走了身邊所有的人。

因為這封信,我沒了睡意,靠坐在床上,連自己也不知道腦袋裏在想些什麼,似乎完全放空,又好像什麼都想了。

原本因為長時間沒有觸碰而黑屏的手機,突然又閃了一下。

是深夜娛樂頭條:影後莊佳佳不日將出席蘇州影迷見麵會。

想了想,我點開相關新聞,一條條地讀下去。

到最後,連自己都覺得厭煩,曾經最好的催眠讀物,如今完全是反作用。心裏亂糟糟的,終於徹夜未眠。

過了幾天,我終於在走廊上遇到了唐蜜。她似乎沒料到我會從別的辦公室出來,有些尷尬,但隨即神色恢複自然。

我裝作若無其事跟她閑聊:“中午一起吃飯吧。”

她笑一笑:“好啊。”

最近的工作進程不太趕,汪逢時剛剛回來,似乎決心要做一番調整,各部門都屏息靜氣地等著消息。

我輕快地說:“恭喜啊,汪主編現在單身,經過這一次,你們倆……嘿嘿。”

唐蜜愣了一下,笑得有點澀:“我們……還不一定呢。”

我心裏一驚。

我以為,汪主編這回體會到人間冷暖,有權勢的老婆帶著孩子負氣離家,唐蜜的不離不棄對比鮮明,總能夠打動他了。先前的事情鬧得那樣大,現在他在傳媒界的地位穩固,又沒有法律和道德上的顧忌,難道還有什麼阻礙著他們?

唐蜜很快又說:“不過這件事,我是真的要謝謝你。這幾天我一直不太敢跟你見麵,因為不知道該怎麼講。但其實不論我們倆最後會怎樣,我都應該要謝謝你的。”

我看到她這樣坦然,終於放了心,本想告訴她什麼,話溜到嘴邊,卻又咽了下去,隻是笑著打趣:“記得結婚時給我個大大的紅包就行。”

唐蜜挑著眉想反駁什麼,終於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話已經說開,我們倆一邊吃著東西一邊閑聊著。

我想起才坐了一天主編之位的楊浩然,覺得他有些可憐,努力一番,白白做了無辜的犧牲品。

唐蜜看了我一眼,有些疑惑,又有些奇怪:“應晨昱突然離職,他沒有跟你說什麼?”

她的話音未落,我突然惡心得想吐,慌忙拽過幾張餐巾紙按住嘴,向洗手間跑去。

唐蜜很快跟上來,拍著我的背,不斷地遞濕紙巾給我。

這一吐可真是吐得幹淨,不僅剛吃了沒幾口的中飯給吐了出來,胃裏還一陣陣泛酸水,吐到最後,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唐蜜幫我收拾好,一言不發地回到餐桌前。

餐廳的主廚和經理立在一旁,誠惶誠恐地問我們,是否是感覺飯菜不新鮮。

我換了杯椰奶,漱掉嘴裏的腥氣,對他們笑一笑,說:“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他們仍然很緊張,提出相當優厚的折扣,又說不如給我們辦兩張會員卡。

唐蜜一直沉默,好不容易打發走餐廳的工作人員,她靜靜地瞧著我,眼神複雜:“夢夢,你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打消她的顧慮:“你想多了,我的腸胃一直有些炎症,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的眼神還是很懷疑。

我有意開玩笑,壓低聲音對她說:“你看沒看到剛剛他們那麼緊張的樣子?搞不好呀,這些菜是真的有問題,咱們以後還是別來吃了。”又夾起一筷子鬆鼠鱖魚,送到嘴裏嚼了兩下,咬著牙咽下去,示意給她看,“你瞧,我好得很,哪裏有問題。”

唐蜜仍舊半信半疑,盯著我不說話。

我最怕她這副樣子,隻好硬著頭皮狂吃海塞,心虛地不去接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