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嘟嘟矯舌不已,完全一樣的拳腳套路,不同境界的人使出來,竟是一天一地兩個效果,驚歎之下,更多的還是敬佩。
“嘟嘟,兩相比較,感覺如何?”祁鳴收勢而立,微笑著望向馮嘟嘟問道。
“很快。”馮嘟嘟不假思索地回答。
“還有呢?”祁鳴微笑再問。
“沒有了。”馮嘟嘟似乎知道自己回答的不是正確的答案,不禁有些沮喪。
“快隻是表象,真正的區別在於勢,拳與拳之間的勢,即所謂力量。”便在這時,牆邊靜坐恢複的麥可白不知何時睜開眼來,微一停頓續道,“我想以祁大哥的能力,再快一些也是可以的。但是,當速度達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再快的速度已是累贅,因為所謂拳師,便是將真元之力借由拳腳施展開來,達到傳遞和攻敵的效果。”
“所以,真正的差別在於,嘟嘟你使的拳法空有架勢,全無力量。或者說得直白一些,你不懂得合理運用體內的真元。我想,如果換作是我,想要勝你也甚容易。”
這話很是直接,有些挑釁的意味。
果然,馮嘟嘟聽後俏臉微沉,沉默片刻後說道:“別說姐姐我不體恤你這個弟弟,哪怕你有傷在身,有膽的咱倆打上一架如何?”
麥可白麵色無波,平靜說道:“小傷不足掛齒,但有些話要說清楚,贏了我,我叫你姐姐。”
對於這個賭注,馮嘟嘟很願意接受,昨日兩人便爭論過這個話題,當時並未爭出個所以然來,這讓說一不二的馮家大小姐很是不爽,正愁沒個由頭,不想此刻麥可白再次提及,正是求之不得,於是欣然而應,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麥可白。
麥可白起身到牆角不太顯眼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柄長刀,掂了掂還算趁手,走到馮嘟嘟身前站定,稍微活動了一下筋骨,肩背傷處仍然隱隱作痛,但已在可承受的範圍之內,自忖不會對接下來的戰鬥產生太大影響,心下稍定,輕輕拔出刀來,嚴陣以待,這是他多年的習慣。
祁鳴早已退立一旁,看著場中兩個年輕人的較勁之舉,實是有些正中下懷的感覺,如果他們二人分別與自己戰鬥,自己處處節製忍讓,有違拳道修行曠達奮勇的宗旨,最重要的是,這樣實在浪費時間。
此刻,他們二人互為對手,實力相當,這般鬥起來才有意思,而且對二人默契的培養很有幫助,而默契,在四時學院是很重要的培養方向。
麥可白抽出雪亮的刀鋒,倒映出對麵馮嘟嘟微含煞氣的俏臉,說不出的冷豔,緊接著刀鋒行去如風,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斬向馮嘟嘟的頸間。
“混蛋,你來真的!”看著那抹如匹練般噬向自己頸間的刀芒,馮嘟嘟又急又氣,一來麥可白猝然出售,有違紳士風度,而來出手便是毫不留情的殺著,儼然對陣的是生死之敵,正讓她很是氣惱。
馮嘟嘟俏臉含霜,向後避讓,同時出指輕揚,一團閃著淡淡光暈的氣團凝聚指尖,在後退之勢頓時的那一瞬,氣團離指飛出,顯得有些笨拙地向麥可白搖晃飛去。
麥可白閃身避開,對於氣團肉眼可見的飛行速度讓他有些難以相信,上午在青龍大道上,他沒有看見馮嘟嘟出手,此時乍一見著,卻被這種戰鬥方式驚得不輕。
這哪裏的修行者的手段,分明是小屁孩做遊戲時丟的沙包,那些不曾修行也未曾練過武道的孩童都能輕易躲開,作為從小與人戰,與獸戰,與天時氣候等作戰的自己而言,這簡直就是一種侮辱。
麥可白不是那種會轉花花腸子的人,別的人或許會想是不是對方故布疑陣,留有別的後手,好比早間的桃青書,當馮嘟嘟使出這手“丟沙包”的本事後,生怕暗中還有後著,並未趁勝追擊,而是將一部分精力用於防範。
此刻麥可白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躲開馮嘟嘟一記“沙包”,刀勢不減,仍舊斬那片雪白的脖頸。
“轟”的一聲,飄向昏暗處的氣團與青田石地麵相觸,炸裂開來,震起煙塵陣陣,並無損壞。
馮嘟嘟氣結大怒,強烈的自尊心激起無盡的鬥誌,不顧身姿就地一滾,極狼狽卻無比精妙地避開了麥可白的進攻,她稍一緩神,指決輕撚,雙手食指同時生出一團微芒,纖指輕搖,兩塊“沙包”左右夾擊,從左右兩側攻向麥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