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水壩離星輝城有一段距離,此時水壩這邊又是聖炎飛舞又是彈雨傾盆,在這麼大陣仗的情況下,許聖然倒不太擔心騎士團的人發現不了這邊的異動。
沒等許聖然思考多久,兩人已是與包圍圈的邊緣發生了接觸。也是在這時他們才第一次看清了包圍他們的人。由於伏兵都蒙著麵,灰黑色的衣服在夜色掩護下更加讓他們毫不起眼,僅僅是打了個照麵的懲戒騎士兩人並不能看出什麼端倪。要不是兩人這時是在突圍,按照許聖然的性子他絕對會把一個伏兵撂倒銬回去,管他有沒有麵罩。
就在這一會功夫,許聖然又是躍起躲過幾支射向他的腿的箭,隨即腳在地下一點,金紅色靈氣在腳底橫掃而出。這一瞬間的發力讓他的身形徒然加速,眨眼間便是衝過了麵前的彈雨。緊接著他右手往前方急刺一招,在三米開外那個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許聖然的劍氣已是穿透了他的小腹。在許聖然手腕一抖過後,那人也是倒地不起。
迅捷的出手,精確的攻擊,這就是許聖然的攻擊特點。許聖然的一個老師曾這樣形容他:“聖然就像一隻蜜蜂,叮人的時候隻是一下,不會拖泥帶水,但威力卻是雷霆萬鈞。”
殺入敵陣的許聖然猶如虎入羊群,左衝右突之下讓水壩一側的伏兵陣腳大亂。蘇正嚴趁亂也好好喘息了片刻,然後朝許聖然眼神示意必須迅速突圍。
看著水壩對麵那兩道紅白交映的光華所到之處伏兵們便猶如喪家之犬一般四散,先前挾持住蘇正嚴的那人卻是麵無表情,隻是等待著煉金術士的下一步指令。
煉金術士臉上隻是掛著冷冽的笑容,向前攤著的雙手卻像是輕輕律動著。他的同伴立刻意識到他在從空間儲物器裏傳送著某件武器,而要那麼長傳送時間的武器必然是一件大家夥。
在羽芒從未及格的射擊課上老師曾說過:“煉金武器由於密度、體積和重量的巨大差異,在從空間儲物器裏傳送出來的時間也天差地別。但一條真理是不會變的,傳送時間與上述三個屬性成正相關,特別是體積,傳送時間基本上跟體積成正比。”
煉金術士的雙手已經攤開三十多秒了,這件武器還沒出現在他的手中,可想而知它的威力會多麼可怕。就在他的同伴想得出神之時,隨著“嗡”的一聲,一股強勁的空間波動在他手中蕩漾而開,一把一米多長的狙擊槍已是被他握在手裏。這把狙擊槍通體黑色,一如他的那對手槍,黑夜就是它們最好的掩護。
煉金術士像撫摸自己的愛子一般用右手輕輕在槍膛上劃過,然後三步並作兩步躍上水壩頂部。他的同伴自然是緊隨其後,從兩人的速度上可以判斷出煉金術士的同伴也是身手相當敏捷,長長的階梯幾下就上去了。
上到水壩後的煉金術士迅速在地上趴下,右手上膛,左手扶穩槍膛,一頭埋下,視線進入瞄準鏡中,整套動作一氣嗬成,半秒不到。平時經常帶著戲謔口吻的煉金術士在紮進狙擊槍的那一刹那,整個人散發的氣息就完全變得肅殺起來。在此刻的煉金術士眼中隻有目標:許聖然。
“雖然你們跑了我也無所謂,權當放兩個信使回去,但出於大局考慮,能削弱教會一分實力是一分。”煉金術士上水壩前如是說。
狙擊兩百米開外的目標對一個專業的狙擊手來說並不是特別難的任務,但目標要是處於劇烈活動狀態那就不好說了。突圍中的聖殿騎士每時每刻都在飛速變換著自己的位置,腳下的步伐從未停歇,速度不可謂之不快。
蘇正嚴轉身長錘一掃,再次擋下數枚來襲的子彈。而就在他想要轉身跟上許聖然的步伐之時,水壩上方綻放的一道火光從他的眼角映入眼中,橘紅色的火光照亮了一個人的麵孔,這個人在前幾分鍾時還被許聖然的長劍抵著脖子。
“不好!”蘇正嚴下意識地想要趴下,但怎料這時他正是舊力剛去新力未生,揮錘的力道還來不及收回來。這一下他要及時趴下已經是來不及了。
狙擊槍子彈到底有多快?這個問題就算是羽芒也僅僅隻能說說理論,真正能體會到狙擊槍子彈速度的人隻有狙擊手的目標和狙擊手自己,羽芒連普通的射擊課都能不及格,更不用說學習狙擊本領了。
這時的蘇正嚴深切地體會到了狙擊槍子彈的可怕之處,即使你是正麵看著槍管,即使你看到了火光,你想要躲閃已經是沒有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