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四麵八方飛來的流矢與子彈,許聖然隻是咬咬牙,雙手手腕上燃燒著的聖炎在空氣中跳動飛舞著,在他四周形成了一麵熾熱的氣流層。或近或遠的伏兵的攻擊在煉金術士走下台階的一刹那就從未停歇,無數飛矢流彈往水壩上猶如活靶子的許聖然和蘇正嚴身上打去。然而那些飛速的箭支與銅彈在打上那麵氣流層後速度便迅速減緩,隨即在許聖然那揮舞的雙劍的擊打下被盡數敲落在地。
畢竟許聖然腦袋後麵沒長眼睛,自然不能做到麵麵俱到,所以出現他遺漏的箭矢流彈時蘇正嚴就會用靈力將它們攔下來。兩人的配合十分嫻熟,看得出來是長時間訓練的結果。蘇正嚴此時的狀態很差,體內僅存三成不到的靈力,能將來勢凶猛的子彈攔下來已經是極限了,這還是許聖然先一步衰弱了它們的速度的結果。
許聖然這時正是再次發動聖炎加持,體內靈力飛速燃燒,以此使自己瞬間爆發能力極大增強。跟他默契極好的蘇正嚴深知許聖然這個狀態堅持不了太久,也許數分鍾後他就會靈力枯竭,所以兩人實際上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許聖然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跟蘇正嚴說話了。隻見他左手往上一挑,長劍在半空中向前劃出後迅速往左上方削去,與此同時右手中的聖劍也是從右上方往左下方進行一個揮砍的動作,兩道金紅色靈氣往前方襲去,一瞬間便是把十多枚子彈盡數削掉。舊招未老新招便至,雙劍立刻在下揮到一半之時進行變招,向右方揮砍而去,這一下剛好把剩下的一批箭矢攔下來。僅僅是兩下揮擊,許聖然就把數十人的一輪齊射盡數防下,不愧“最強之矛”之名。
僅僅是防守住一輪齊射是不夠的,許聖然和蘇正嚴的腳步不停,迅速往水壩台階下殺去。經過平時的訓練,兩人都很清楚,對付遠程弓手的攻擊,特別是成群弓手的攻擊時,最好的辦法就是殺入敵陣,衝亂敵方的陣腳,以攻代守。
兩人幾步之間便已是走到了台階的一半,在台階上的好處就是受到背後的攻擊少了很多。懲戒騎士的特點就是爆發力極強,在這種對方遠程弓手給予的壓力減小的時候正是突然爆發突圍的好時機。許聖然雙手用力一握,聖炎刹那燃遍雙劍,這也是給予蘇正嚴準備突圍的信號。蘇正嚴見狀也是意會,雙手握緊戰錘,左臂抬起,錘柄架在右肩上,已是蓄勢待發,隻等許聖然正式發起衝鋒的腳步。
而就在這時,那把讓許聖然感到惡心的聲音又在遠處響了起來:“都給我亂射,別一輪輪那麼整齊!”
“該死的煉金術士!”許聖然竟然能在全神貫注時在內心罵煉金術士,說明走下水壩最高處後兩人的壓力確實少了不少。
煉金術士早已跑得遠遠的了,這也是防止許聖然突襲把他抓作人質這種事發生。他話音剛落伏兵們就立刻改變了射擊方式,第二輪攻擊裏便是以亂射的形式進行的,每個伏兵都像是充滿默契,相繼在隊友沒有出手的空當裏將手中的武器發射出去。轉眼間,箭雨還是箭雨,但許聖然要接起來就難多了。
蘇正嚴連忙提神運氣,強行撐起另一麵靈力護盾防禦身體兩旁,盡最大努力為許聖然分擔壓力。在蘇正嚴的竭力支援下,許聖然才沒有被暴增的壓力所壓垮。從第二輪箭雨開始,許聖然的雙手就完全不能停了。許聖然時而輕輕離地而起,在半空上下翻飛,時而短程衝刺,隻是幾個起落之間便是衝下了台階。在外人眼中他就像一隻飛舞的火焰蜻蜓,每一次落地都猶如蜻蜓點水般迅捷,但每一個動作都是恰到好處,沒有浪費任何靈力。
最清楚許聖然此時狀態的隻有他自己,目前這樣迅猛的突進對他的靈力消耗也是極其巨大,如果不出意外,他堅持不了五分鍾。
雙手再一次交叉,在空中劃出一個赤紅的叉,精炎十字刺!赤紅的靈氣掃過,許聖然再次攔截了十幾支羽箭,夾雜在其中的子彈更是不計其數。蘇正嚴在他身後也是雙手握錘,在許聖然躍起之時重重錘下,強勁的震波生生將側翼的數枚子彈轟飛。其實蘇正嚴的實力也很強悍,今年隻有二十一歲的他已經是一名五階的懲戒騎士,論天賦他在教會裏也算是鼎鼎有名。
在兩人往前繼續突進十米後,他們已是完全走出了水壩的區域,走上了離開水壩的道路。
“希望其他人能在我倒下之前趕到,這樣還有希望。”許聖然雖然性格比較衝動,但是他並不是無腦之人。眼下的情況很不容樂觀,即使他們兩人衝出了包圍圈,跑到了水壩區域外,麵對數十人的追擊也是難以抵擋。兩人來的時候隻有一匹馬,撤退的速度自然也就大打折扣,再加上到時候無論是他自己還是蘇正嚴的靈力都已經基本消耗殆盡,兩人在沒有支援的情況下殺出重圍揚長而去的幾率基本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