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章 提泉逍遙(2 / 3)

抗敵動員委員會的忍讓被頑固派視為軟弱。一天,挺進縱隊在馬營長的帶領下來到費府要捉拿敏龍。幸虧敏龍跑得快,才未被窮凶極惡的頑固派抓住。惱羞成怒的頑固派抓不到敏龍就把他的母親抓走。頑固派以敏龍母親為誘餌,要引他上鉤。

看來,一場短兵相接的龍虎之爭不可避免。

聽了夏澱才、敏龍的彙報,新四軍第二支隊三團領導拍板決定打掉挺進縱隊一營頑軍端了彭湃川的老窩。

聽到風聲,彭湃川小集團和挺進縱隊頑軍進行收縮防守,他們龜縮在易守難攻的“水套子”之中。

如何打“水套子”?新四軍第二支隊三團領導和抗敵動員委員會夏澱才主任副主任以及自衛大隊一大隊大隊長張耀輝二大隊大隊長吳亨通三大隊大隊長劉大麻子在桃崗朱優學家開了聯席作戰會議。

敏龍熟悉花莊的有關情況,會上黃火星團長首先要他講講花莊的情況。

“花莊四麵環水水麵較大易守難攻,且莊上儲存的糧食較多,頑固派依靠它可以堅守很長時間。這些是頑固派賴以與我們抗衡資本。莊上除了大河、河汊外就是田野,缺乏柴米,如果能夠燒掉莊上幾個大戶的柴米堆斷了頑固派之炊,那麼頑固派將不戰自亂!”敏龍認真地分析了對手交戰的利弊。

“軍心動搖,不戰自潰,好主意!”鍾國楚一邊高興地說,一邊摩拳擦掌。

“四兩撥千斤,靠的是巧勁,這辦法省力氣!”邱金聲表示肯定。

“我看這條妙計與諸葛孔明火燒博望坡有異曲同工之妙!”熊夢輝喜氣洋洋。

“釜底抽薪,一錘定音!”黃火星握緊的拳頭重重地捶到桌上。

接著他們共同研究了作戰方案。

“挺進縱隊頑軍和彭湃川小集團被圍其他頑固派不會見死不救的,我們要利用他們又想救又擔心‘遠水救不了近火’的複雜心理速戰速決盡快解決戰鬥,使勉強出動的他們無功而返。‘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鬼子漢奸明白這個道理,我們要防止鬼子漢奸趁火打劫!”黃火星將大家的意見歸納後說道。

方案既定,開始部署。三團共有兩個營,黃火星親自帶領一個營擔當主攻手,邱金聲則帶領另一營去牽製可能出來救援的其他頑固派。三人自衛大隊在東南西三個方向負責狙擊鬼子漢奸。抗敵動員委員會的任務是發動群眾炸橋毀路,延緩鬼子漢奸的行動。

戰鬥打響之前,敏龍主動要求帶人過河縱火,黃火星答應了他。在莊上愛國士紳宋雙林的幫助下,敏龍帶領突擊隊趁著夜色悄悄地渡過了河。敏龍熟悉地形,他帶領突擊隊一會兒功夫就將七八處柴堆點著了。火光衝天,敏龍和突擊隊隊員們邊呐喊邊放槍抗起了麻雀戰。

頑固派不知新四軍和抗敵動員委員會來了多少人,他們惶恐不安亂射一通。他們逼迫莊民救火,當莊民們提起水桶快到河岸汊邊時突然對岸槍聲大作,莊民們嚇得溜了回去。黃火星帶領全營人馬在對岸猛烈射擊,打得挺進縱隊頑軍和常備隊無法組織有效還擊。頑固派見柴堆大火難滅,心旌搖動。敏龍帶領突擊隊趁頑固派喪失信心之際,在頑固派內部左衝右殺,加速了頑固派的潰敗。敏龍邊戰邊找那些心向共產黨的進步群眾,讓他們去放下吊橋。吊橋一放下,黃火星帶領全營官兵猶如猛虎下山衝了過來。挺進縱隊頑軍及澎湃川的常備隊堪一擊投降的投降跳河的跳河……

外圍形勢正如黃火星等人所預料的那樣,戰鬥打響後其他頑固派蠢蠢欲動。當他們被邱金聲所帶的部隊狙擊後退回。延祥鎮、攝山鎮、郗祺鎮的鬼子漢奸們聽到槍聲後欲來渾水摸魚。他們行動緩慢。當他們發現槍聲沉寂下來時就縮了回去。

這一仗消滅了挺進縱隊馬大元營和彭湃川常備隊大部分人馬。挺進縱隊馬大元營長、楊泗喜連長、劉延年連長、季時前排長、張堅磊排長以及彭白山、施鵬子戰死,彭湃川、黃裕民、王紅等人遭到活捉。挺進縱隊馬大元營和彭湃川常備隊其他幸存的人經過教育後全部被釋放。

惡人一隊,雷聞和敏龍母親毛氏得到倒懸,光明重見。

7、友直友諒

敏龍在皖南新四軍軍部教導隊第七隊學習時曾與曉梅巧遇,兩人說了很多話,曉梅在話中多次提到勇敢正直的小青年張小民,新四軍第二支隊三團和臨江縣抗敵動員委員會自衛大隊消滅了挺進縱隊,馬大元營頑軍和彭湃川的常備隊後,夏澱才和敏龍在一起研究如何擴大統一戰線時敏龍想起了張小民這個人。當敏龍說出自己想做張小民統戰工作的想法時得到夏澱才的大力支持。敏龍以送還四姨太物品的名義進入雪娘就佛庵中,餘宗承親自接待了他。餘宗承對他反複打量,目光中充滿狐疑之色。

“人言費主任‘力’得狠,我想你不會‘力’到餘某人的頭上來吧?!”餘宗承話中有話。

“說哪裏話!‘兔子不吃窩邊草’,我怎會動你!”敏龍向其保證。

“花莊事變令人膽寒啊!”餘宗承把膽寒二字說得很重。

“我知道你會膽寒,故今日來為你壯膽,哈哈哈——”敏龍一陣大笑,顯得既豪邁又豁達。

“真是‘士別三日,令人刮目相看’啊,費主任變得不簡單了啊!”餘宗承意味深長地說。

中午,餘宗承設宴招待敏龍。敏龍見張小民在場作陪就故意敘舊,張小民如今是餘宗承手下的連長。

“敏龍非常懷念過去和餘司令一道剿匪的美好時光,認識餘司令敏龍三生有幸啊!”敏龍笑著說。

聞言,餘宗承一臉尷尬。

王山鷹目露惡狠之光,範曉林則麵帶悔色。

一向直來直去的張小民罵了起來,這時:“×他大爺!那天,如果老子能夠搬到救兵他狗日的朱永和能活?!我的好兄弟夏雨林能死?!×他大爺!”張小民邊說邊用目光緊逼王山鷹,王山鷹心怯收斂了眼中凶光低下了頭。

“我早就說過朱永強算個屌,你們偏不信!朱永和這個屌東西不是被粟裕活宰了麼?!”張小民越說越激動,他一口喝幹大茶杯中的酒。

“怕事是不行的!”張小民正要搛茶時王山鷹拍桌子,怒火滿腔的他說:“你他媽的有完沒完?!你說誰怕事了,是餘司令還是我?!別他媽的自稱英雄,是英雄就去和小鬼子幹,拚個你死我活!”

“老子明天就去!”張小民捋起了袖子。

“為何要等到明天?!”王山鷹故激他。

張小民被激拔腿要走被楊明富排長死死拉住。

“說的是氣話,何必當真!”楊明富勸道。

“×他大爺,有本事咱們單挑!”張小民指著王山鷹的鼻子說。

“單挑就單挑,誰貪孬誰就是‘王八蛋’!”王山鷹站了起來,他雙手卡腰昂首挺胸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走,不去的是‘王八蛋’!”張小民伸手去拽王山鷹。兩人正在撕搏時餘宗承發了話:“‘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這裏麵的道理你們明白吧?!你們兩人是我左膀右臂,哪有左膀要砍右臂的道理?!你們都是大英雄就我餘某是懦夫是‘王八蛋’,好了吧?!不爭誌氣爭閑氣!喝酒時大動幹戈的人不是‘二五’就是‘三六’!叫你們喝酒麼你們正事沒有閑事有餘,你們兩人統統‘自殺’三杯!”餘宗承命人上酒,“喝下的都是英雄,喝不下的都是狗熊,都是‘王八蛋’!”

餘宗承發話,兩人老實多了。麵對滿茶杯的酒王山鷹麵有難色,張小民則一仰脖子喝了個精光。

“倒!”餘宗承大聲下令。

張小民又一口喝幹。

“再倒!”餘宗承步步緊逼一著不讓。

張小民搖搖晃晃,喝著灑著。

“還有一杯!”餘宗承的權威不許人冒犯。

“我來代吧!”敏龍怕張小喝醉就說。

“不行,讓他喝!”餘宗承將敏龍推開。

“老子……喝……死……也要……喝!老子喝了……還要……代……夏大哥……喝……三——杯!”張小民喝一點就停下,看來困難不小。

“有種!”餘宗承豎起了大拇指。

“夏大哥!”突然張小民將酒杯扔到地上,他哭著說:“你不該死啊!”

張小民號啕大哭,誰也阻止不了。餘宗承、王山鷹、範曉林等人感到鬧心敢緊撤退,隻有敏龍和楊明富二人留下照料他。

張小民酒醒後和敏龍交談起來。敏龍要他與占山為王消極怠戰分子畫清界線;要他積極投身到抗敵救國的洪流中去,這樣才能讓剿匪保民英雄們瞑目。敏龍的話,張小民覺得有道理。一星期後,張小民帶領他的全連人馬來到桃崗投奔抗敵動員委員會。

三、獲救

張小民帶領全連人馬來到桃崗後不久,柏澤莊人夏曉禮跑到桃崗來找敏龍,他他的弟弟夏曉義糾合了一些“二流子”準備成立自衛團。

夏曉禮以前在南京當工人,南京失陷後回到家鄉。在家鄉他既沒有田耕又沒有地種,全家生活非常困難。日子過不下去,走投無路的夏曉禮就找到敏龍想向他借錢買個磨子磨豆腐賣,敏龍慷慨相助使他如願以償,兩人從此成了好朋友。

夏曉禮是個忠厚人,他寧願受窮也不願幹傷天害理的事,而他的弟弟則與他截然不同。亂世沉澱泛起,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夏曉義不體恤百姓反而眼紅那些橫行霸道的“遊吃隊”,他也要成立一個“遊吃隊”。

夏曉禮懇請敏龍務必要管管他弟弟。敏龍將夏曉義欲成立自衛團的事向夏澱才作了彙報。夏澱才要他去找夏曉義談一談,看看他的態度能否轉變。

通過夏曉禮的聯絡,敏龍和夏曉義約定了見麵時間、地點。時間是次日上午八點,地點在柏澤莊後山上。敏龍和警衛員趙勇剛早早來到柏澤莊後山上。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刻鍾時,李貔和五個水上篙梢手幫的人突然出現了。見到李貔,敏龍吃驚不已。

“小子,你說你老子那天贏得光彩麼?!”李貔盛氣淩人。

“以強淩弱就光彩了麼?!”敏龍針鋒相對。

“小子,你老子沒用你行麼?!”李貔放肆地說。

“怎麼不行?!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怕過誰?!”敏龍臨危不懼。

“小子,我和你在此比武鬥法,生死各按天命,你敢麼?!”李貔一臉鄙夷之色。

“敢,有什麼不敢!”敏龍殺性頓起。

敏龍話音剛落,趙勇剛推了他一下算是提醒他。敏龍武功平平,根本不是武林高手李貔的對手,和他打肯定會吃虧的,且和夏曉義約定的談話時間就要到,此時不是逞強好勝的時候。敏龍雖有些懊悔,但他是個“白馬飾金羈,連翩西北馳”式的少年人,開弓哪有回頭箭的道理。

“拿刀來!”敏龍聲威氣豪。

見敏龍應戰,趙勇剛就將背上的大刀抽出扔給他。敏龍用刀李貔用劍雙方立馬交戰起來,一時刀光劍影令人眼花繚亂。敏龍隻能抵抗一陣,他很快就處於下風。眼看敏龍有性命之憂,趙勇剛悄悄解開他的坐騎。驍騰的紫騮馬頗通人性,它朝主人奔去。敏龍翻身上馬,馬蹄騰空縱身而去。

敏龍在前揚塵,李貔於後旋風。李貔欺他武功差,馬刺用得更頻繁更凶狠。敏龍欲救助於明善大師,故往山花寺奔去。馬蹄急,風兒勁,眼看李貔就要追上,敏龍抖擻精神準備肉搏,這時,剛從山花寺下棋回來的“逍遙子”司馬道讓過敏龍,俟李貔靠近,彈出一枚大鐵珠,李貔猝不及防,鐵珠打中了他的嘴巴。“哎呀——”李貔慘叫了一聲後吐出一口鮮血,幾顆斷牙隨之落地。李貔差點栽於馬下,馬被主人控勒後雙蹄騰空蕭蕭長鳴。李貔伏在馬身敗逃,司馬道不去追他。敏龍身中數劍司馬道為之包紮,快到吃午飯時間敏龍應邀隨司馬道到了盤山。

盤山夾在東溝寨與山花寺之間,大概有十五個山頭與它為友。人站在山花寺歡喜嶺向它們遠眺,它們宛如一把展開的扇子,而那盤山就是扇子中最高的木骨。盤山直插雲表,它巍峨神秀,人欲攀登之得經盤旋小徑方能升高。這裏風景獨好,以上中下三盤為佳。上盤鬆風相得益彰,鬆飽蘸雲霧,風一塵不染;中盤奇石嶙峋,仙草點綴其中;下盤泉水充沛,錦鱗野獸相從。人到盤山,宛如置身世外。敏龍隨司馬道來到盤山腳下他的茅廬前,馮愛武倒屐來迎,愛美的他頭上插著鮮花。愛武看到敏龍拍手叫好,敏龍一手摟緊他一手撫摸他的頭兒。

敏龍傷得不輕,司馬道要他在此養傷,他思忖後動了心。他立即修書一封,他向夏澱才主任報告了自己的傷情,並且請求組織批準他在盤山養傷。

吃過午飯,司馬道受敏龍委托出門送信,敏龍則領著愛武在屋前泉池邊玩耍。敏龍發現泉水充沛池兒偏小,若能將池子掘大蓄下汪洋之水豈不美哉。敏龍站在池邊規劃起來,規劃好了之後他恨不得自己能夠立即康複親自動手挖大。

晚飯前司馬道去而複返,他滿臉喜氣,他左手提酒右手拎雞。敏龍見狀便知道組織上肯定批準了他的請求。敏龍等司馬道喝好茶後說出自己掘大池子的規劃,司馬道聞言一陣大笑,敏龍讀懂了他笑的意思——英雄所見略同。

敏龍來盤山第五日午後,司馬道邀請敏龍同遊盤山。

“你說過‘日後我得補上與先生同遊盤山這一課’,今日正其宜也!”司馬道風趣幽默。

“好啊!身體受傷安得不補營養?!”敏龍仰望麵前神往已久的高山,心怦然而動。

於是,司馬道提籃愛武背酒敏龍拄棍出了茅廬。仨人一塊爬山,一路笑聲不斷。人人心情特好,個個興趣盎然。大概在吃晚飯時仨人登臨頂峰。山巔雖是涸陰沍寒之地,但由於他們不停地運動,熱氣化解了侵凜。頂峰因月亮常幸此處故名掛月峰。這裏隱轔鬱壘,仨人在西邊臨近泉池的一塊大石頭上坐下,人坐在這裏看到山下的泉池它小如一罈,坐好後擺菜倒酒。司馬道和敏龍邊喝邊聊,轉眼就到了深夜。

盡管月亮為吳剛、嫦娥著想,閉門關窗,使掛月峰籠罩在黑暗之中,但在司馬道心中今夜天地特別亮堂。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司馬道輕吟起來。

“司馬先生,何處月色最美?”敏龍知他遊遍山川故命此題。

“《仙經》雲天台有月光子,此子乃月神下凡,此地月色溶溶冠天下!”司馬道侃侃而談。

“那麼這掛月峰上的月色是無名之輩了?!”敏龍將了司馬道一軍。

“無名即名,非常名!此處月色妙不可言!若問怎麼個妙法,請聽下回分解。喝酒、喝酒!”司馬道似有難言之隱。

正在這時,馮愛武做出常人難有之舉。“嗨——嗨——嗨——,司馬先生,我將泉池提了上來!哈哈哈——”

敏龍見萬丈深淵中的泉池如隻裝滿水的水桶,不禁哈哈大笑。

“瞎說,這與用桶打井水不同,怎麼能行得通!”司馬道故意逗他。

“我就能行得通!”愛武發狂了,“水就是這樣被提到月亮裏的,酒都是從月亮裏倒出來的,月亮到這裏就是為了拿水的……”

“愛武呀,你快將泉池提上來,我們等它提上來後要跳進去洗澡呢!”敏龍鼓勵他。

“嗨——嗨——嗨——,泉池已被我提到半山腰了,敏龍大哥你快來看喲!”愛武大聲喊道。

“慢慢提,我和敏龍去喊你的月亮妹妹去!她不來,你的功勞誰承認呢?!”瘋人讓司馬道感受到天真之趣,他的心情變得奇佳。

“咚——”愛武模仿力盡水桶提不上來它歸於原處之狀。

“我來幫你,用勁!嗨——嗨——嗨——,哈哈哈——”敏龍和愛武一起提泉池,司馬道則酒興正濃,在一旁開懷暢飲。

一葫蘆酒不剩一滴,沒有酒就意味著有高寒。夜深了,他們興致不減,沒人想回去。

“司馬先生,小蝶、小蝶!”天空出現梨瓣般大的雪花,愛武指著雪花驚喜地說。

“你這小鬼!我問你小蝶肯不肯見我?!我們能不能重逢?!”司馬道表麵上問愛武其實是問自己,“小蝶啊小蝶,今日你我共此玉魂,你憶起我麼?!”司馬道是個感情十分豐富之人。

“小蝶是誰?!”敏龍問道。

“她呀,是我的冤家,大冤家!”司馬道一聲浩歎,似有曠古的恩怨,“欲想聽我和小蝶之間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司馬道神色凝重,他努力回憶遙遠的過去。

四、解迷

司馬道本是富家子弟,家裏開有糧行。

他長到四歲時父親為他聘請了私塾先生,先生教導他“經史子集、諸子百家”,這種教育一直延續到“新學”在滬上方興未艾時。“新學”在滬上萌芽時,司馬道不顧父親反對棄舊迎新選擇了上海兵工學堂就讀。

在上海兵工學堂就讀時司馬道有幸認識了雙刀王馮繼榮,他主動拜他為師跟他學習武藝。司馬道不愛刀槍和拳腳,他偏愛暗器。他經常鑽研這門功夫。學與練相結合,不久他司馬道使用暗器的本領就很大了。除了學武之外,馮繼榮還常常帶司馬道去“群玉芳”堂子。在“群玉芳”堂子裏司馬道認識了改變其一生命運的奇女子小蝶。小蝶色藝雙全,尤其擅長彈琵琶。她撫柱撥弦總是激情忘我,其拿手之曲是《孔雀東南飛》,小蝶琵琶一抱,玉心玲瓏,纖指靈巧,神韻悠揚。其神其形其美其幻需要另一個伯樂天狀摹。司馬道對小蝶一見鍾情,特別愛聽她彈奏樂曲。

小蝶特別善解人意,且溫存多情。司馬道憂愁時、痛苦時最愛麵對她。小蝶善銷其愁,善解其苦,給他希望,給他歡樂。小蝶才學過人,她熟讀唐詩宋詞,她出身於書香門第,父親中年病故後家裏沒有了經濟來源,家道中落。母親靠借高利貸挽救家庭,結果越陷越深。還不了高利貸,母親被人毆得半死,為了拯救萱堂,她自賣於青樓。

紅袖添香,宓妃共枕,司馬道精力旺盛,才思敏捷的他先後寫下《中華武學概要》、《中國暗器大全》、《寫詩先登山》文武著作。

司馬道寫出這些著作後擔心它們不能流行於世。為了幫助他小蝶懇求同在一個堂子裏的好朋友阿巧幫忙。小蝶知道阿巧相好蔣誌清能耐頗大。姐妹情深,阿巧玉汝於成。作品交給阿巧後不久就有了回音,阿巧通知司馬道某日晚有要人在馬霍路德福裏一號天寶客棧召見他。司馬道應約前往,果然見到的人是個大人物——上海提督陳其美。陳其美對於著作褒貶一番後要求他完成一個重要的任務,這個重要的任務是刺殺“民賊”陶成章。陳其美說刺殺成功與否關係到未來民國建立後性質,聞言,司馬道無力反抗。

接受任務後,司馬道托雙刀王馮繼榮了解陶成章其人。馮繼榮經過了解,得知陶成章乃華夏聖人,深孚眾望。馮繼榮如實相告,司馬道改變了主意。司馬道拒絕行刺,陳其美勃然大怒將他臭罵一通。司馬道預感到會遭報複,果然,沒過幾天“群玉芳”堂子裏再無小蝶身影矣。

失去小蝶,司馬道差一點瘋了。旁觀者清,馮繼榮給他出了個好主意,馮繼榮要他去求阿巧。司馬道懇請阿巧幫忙,並向其表示花費再多在所不惜。阿巧經過打聽,弄清楚了小蝶的下落,她被蔣誌清關押在新民裏十三號民房中。阿巧逼蔣誌清放掉小蝶,蔣誌清答應放人條件是司馬道要交贖金。司馬道花費巨大,才使小蝶獲得自由。時隔不久,陶成章忽然被人刺殺了。司馬道聽到噩耗後十分震驚,他認定是陳其美指使人幹的,他想找陳其美評理,結果沒找到,於是他就找到蔣誌清向他發泄內心的不滿。

“天下之大,容不得一陶?!開創民國,樹何種風氣?!文明又辱矣,正氣雌伏,文化獸化!”司馬道抨擊道。

“書生不可言國是!”蔣誌清氣得臉色發白,“都督殺人何須理論?!不殺人,怎能令行禁止?!人人平起平坐,要設主席幹什麼?!”蔣誌清言詞激烈他大聲地訓斥司馬道.

“為什麼我們的大小頭領不能同心同德?!為什麼我們的大小頭領不能上下一心?!為什麼我們的大小頭領不能成為蒼生的表率?!”司馬道挺強,回敬道。

“‘一將成名萬骨枯’,誕生一位領袖必須上下其手力挫群雄!古往今來,成者必是權術行家,敗者總是感情用事!你這書生趕緊懸崖勒馬,否則,小小糧行不可保!你為之癡情的人兒也不可保!你也不可保!”蔣誌清最後威脅道。

“蔣誌清、蔣誌清,你是個不合民意的官!”司馬道憤怒地說,說罷拂袖而去。

“你!”蔣誌清語塞。

小蝶自由後不願意被人養活司馬道就將她送到張垣大小果行當店員。

司馬父親司馬奎聽說兒子與一堂子裏出來丫頭在一起廝混就積極張羅兒子的婚事。經過媒人的說合淞滬鎮守使鄭汝成同意將寶貝女兒鄭如荼許配給司馬家公子司馬道。司馬奎在清朝做了大半輩子的官,曾官至江浙提學使,兩家可謂門當戶對。

司馬道心愛小蝶,知道父母之命後內心非常痛苦。此時他的恩師雙刀王馮繼榮去了南京,無人替他出主意,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陳其美聽說司馬道將成為鄭汝成的乘龍快女婿之後派蔣誌清來找他,要他說服鄭汝成反正共同攻打江南製造局。蔣誌清反複強調鄭汝成反正這事對民國建立有推作用,司馬道便相信了。

為了說服鄭汝成反正,司馬道頻繁出入鄭府。老奸巨猾的鄭汝成摸清司馬道的意圖後假裝答應他暗地裏準備將計就計一舉鏟除陳其美及其黨羽。

司馬道陪小蝶的時間越來越少,流言蜚語則越來越多。為了擊退情蝶,讓情敵死心,一日,小蝶坐到鎮守使院牆上撥弦彈起了琵琶。在鄭府大廳內議事的鄭汝成、司馬道等人以及鄭如荼被悅耳的琵琶聲吸引紛紛出來欣賞。牆上女子彈的是其拿馬的曲子《孔雀東南飛》,仙籟天降,和諧響亮,撼人之魂。圍觀者除鎮守使父女外,無不喝采彩。

一曲終了,牆上女子跳下來,她對鎮守使施禮後說:“我和司馬先生天生一對地造一雙,珠聯璧合、金聲玉潤。您為一方父母長官,為何忍心拆散我們?!為何要在世上製造一對苦命的癡男怨女?!”言畢,女子將琵琶擲地地上,弦“鏗”的一聲一下子斷盡。

女子最敏感,藏在父親背後的鄭如荼豈能容忍別人與之爭奪如意郎君,她推了父親一把。鄭汝成心領神會,一向溺愛女兒的他猛吹銅簫,從銅簫中射出一顆銅珠直奔小蝶的額心。小蝶中彈,仆倒於地。

司馬道見心上人倒地,怒不可遏。他解下腰上掛著的鐵算盤後揮舞之殺向鄭汝成。二人如有不共戴天之仇。兩人步戰十幾回合,鄭汝成不是司馬道的對手。司馬道救人心切,他撳下算盤上的開關,七顆鐵珠從算盤中飛出,它們全部擊中鄭汝成的腦門,鄭汝成痛昏過去。

司馬道抱起小蝶迅速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沒走幾步身後便發出了鄭如荼的痛哭之聲。

司馬道與小蝶藏身於法租界霞飛路民房中。不久陳其美、蔣誌清等人來到這裏。

提起司馬道破壞反正鄭汝成計劃蔣誌清氣得暴跳如雷。長時間一言不發,看起來陰鬱可怕的陳其美終於開口了,他要司馬道和小蝶去行刺鄭汝成。為了民國早點建立,為了與鄭家一刀兩段,司馬道和小蝶答應了陳其美。司馬道知道鄭汝成有兩個愛好,一是愛去公署園吹簫,二是愛去會樂裏聽藝妓彈唱小曲。司馬道和小蝶商量後決定分頭行動,司馬道去公園伺機行刺,小蝶打進會樂裏當娘姨找機會下毒。鄭汝成康複後去公園吹簫往往帶許多保鏢,使司馬道無法下手,而去會樂裏聽曲隻帶貼身保鏢四五人,使小蝶有機可乘。小蝶在會樂裏負責煮茶。有一天,鄭汝成又來聽曲,小蝶認為時機成熟就出手了,小蝶在鄭汝成愛喝的鐵觀音茶中下了毒,二十四小時後鄭汝成毒發身亡。

小蝶完成使命後,陳其美要他們東渡扶桑。

在異國他鄉,司馬道和小蝶過上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在這鸞鳳和鳴、怡然自得的日子裏,司馬道心泉難遏,他寫出《建國十大方略》、《櫻花詩集》二本小冊子。司馬道和小蝶日子過得非常愜意,他們忘記了國內的紛爭,這時陳其美一而在在而三電召司馬道回國,無法,司馬道隻好割愛。司馬道攜小蝶回國後陳其美接見了他們,他高度評價了司馬道和小蝶的大無畏革命精神。當司馬道獻書給他後,他立即披閱,邊披閱邊拍案叫好,還說欲送給孫文先生閱讀。陳其美合上書後,任命司馬道為滬軍第五團參謀長。